「是!」毋需更多的暗示,野田真木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我是不是要跟著我大哥離開比較好?」瞄了下四周的情況,季絲琪輕聲的問。
辛凱文的手將她摟得更緊,「不用,妳得要留下來保護我。」
季絲琪覺得好笑的看著他。
「本來就是,不然最後風發飆起來把我打死怎麼辦?」他將頭給靠在自己的太座肩上,「有妳在一旁,我比較有安全感。」
「不要來這一套!」季絲琪動了下肩膀,讓他的頭離開。
「真是沒良心!」他咕噥。
「我沒興趣看你們打情罵俏,」楊頤關的眼眸轉動著,「說!你們在盤算些什麼?」
「幫你而已。」刑于軍回答得理直氣壯。
「幫我?」他實在很懷疑。
「你不是要將你自己的老婆介紹給我的大舅子嗎?」辛凱文看著他說,「現在看來,雅各好像挺喜歡那個叫豆豆的,一切如你的願了,你為什麼一副人家倒了你幾千萬的表情?」
聞言,楊頤關一楞。凱文說的確實是他原本的打算沒錯,但是--
「這不是重點!」他壓下自己的心虛說道。
「那什麼才是重點?」季絲琪一副天真的模樣反問,「我雖然搞不懂你為什麼要將自己有名無實的太太往別人的懷抱推,但是我看豆豆很可愛也很漂亮,人又好相處,煮得一手好咖啡,」她刻意的喝了口咖啡,露出陶醉的神情,「若她當我大嫂,我挺樂意的。」
楊頤關的手緊握著自己椅子上頭的把手,僵硬的身軀泄露了他心中此刻的震怒。
「我跟廠商有約!」他猛然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今天不進公司了!」
砰然的將門給關上,他的離去使室內沉默了好一會兒。
「我們不會太過份吧?」季絲琪有點不安的問。
「不會。」辛凱文和刑于軍兩兄弟很有默契的搖頭。
听到兩人的回答,她忍不住笑了出來,「看來,風愛上了她。」
「他是,但可憐的是,他不想承認。」辛凱文嘆了口氣。
「臭男人!」她忍不住啐道。
「親愛的,妳別這麼說。」握著她的手,他持平的替友人說話,「風是那種習慣漂泊在山川大地的男人,他見過很多的人,但,沒有任何一個人教他男女之愛。」
「後知後覺就是後知後覺,」她跟楊頤關可沒有像辛凱文他們一般的革命情感,所以說話也很直接,「你為什麼要用那麼美麗的詞句去粉飾他的愚蠢無知呢?」
「親愛的,」辛凱文吻了吻她,「妳不懂。」
刑于軍微微一笑,其實他的話令人心有戚戚焉,畢竟他們也都曾經是那種四處流浪的男人。
不過也或許就像絲琪說的,所謂的喜歡四處流浪,是給自己一個不願意安定下來的借口。
但是他相信,現在風開始學會愛上一個女人,安定下來也不算太遲。
幸福--他當然認為楊頤關值得幸福的未來。
第六章
楊頤關沉默的喝著酒,對于前來搭訕的女人看都下看一眼,久了,對方也自覺自討沒趣的離開。
「一杯西瓜汁!」
听到熟悉的語調,他轉過身。
方豆豆不客氣的坐到了他的身旁,「看我干麼?」
「來夜店喝西瓜汁?!」
「不行嗎?台灣的西瓜汁很好喝啊!」她反問,「而且,我若在你面前喝酒,你不哇哇叫才怪!」
哀著啤酒的玻璃瓶緣,楊頤關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沒錯,她若敢在他面前喝酒,他一定會發飆。看來這陣子,他知道實際的她是什麼樣子,而她也模清楚了他的脾氣--
兩個人各懷心事的喝著自己的東西,不發一言。
「為什麼這麼做?」灌了一口啤酒之後,他淡淡的問。
她一楞,她可以預期他的怒氣,但他這麼平靜的問她,倒令她有些心虛了起來。
「為什麼不說話?」
「我不知道。」她吸了口西瓜汁,逃避似的回答。
「對自己的所做所為說不知道,這是代表什麼?沒有自信還是不負責任?」楊頤關轉身面對著她,「妳不應該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她沒好氣的看著他,「你想要跟我說大道理嗎?」
他搖搖頭,「一點都不想,我只是想不通而已。」
她不解的看著他。
「我幾乎是從小看著妳長大,但妳在我面一剛晃來晃去那麼久,我竟然沒有認出妳。」他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
「因為你從來沒有想過要關心我。」方豆豆難掩失望的口吻。
楊頤關想否認,但最後他選擇沉默。如果她要的關心是一天二十四小時的陪伴,或是常常的安慰及交談的話,他是不關心她。
而且對她,他一直抱持著一種責任感,只是事情的變化令人意外,連他自己都昏了。
「我們六年沒有見面,」她輕聲的說道,「我的外型或個性早就有所差異,但因為你都不回來,所以你不知道。」
他給他很好的物質生活,在他眼中,他以為這就是對她的照料,但現在看來,似乎是他太過自以為是。
「這些年,你因為工作的關系常在世界各地跑,甚至有在京都停留,但你卻情願選擇住在另外一個地方也不願意回家,就算只是看我一眼也好!但都沒有……我也有疑惑,但我不問,」她閃閃發亮的黑眸直視著他,「我只是不停的照著你說的安排做,可是最後我發現沒有用,我听話你也不會回來,不管我再怎麼听話,你都不會回來。」
他垂下自己的眼眸,不發一言。
「就在你說,我得再去學什麼鬼西班牙舞的時候,我生氣了,我不要再和你妥協,時間一直過去,我用著等待來期望成全我的愛情,但只有一個人的獨腳戲能唱多久?六年夠了,要分要合我要作個決定,我不要做鴕鳥,所以我來台灣找你,回復原本的自我!」
「回復自我就是打扮清涼、染頭發還有把自己的眼楮顏色都改變,然後跑到台灣來騙我嗎?」
「那樣的轉變剛開始只是好玩。」她瞄了他一眼,知道他還是介意著她之前的打扮,「最後是你的態度令我很不開心,所以我就繼續這麼打扮。至于騙你--你自己想清楚,我從頭至尾都沒有打算要騙你,畢竟我也從來都沒有跟你否認過我是方豆豆。」
她在強詞奪理!楊頤關搖著頭,但他沒有權利指責她欺騙,畢竟他騙她的次數可遠比她騙他多了許多。
「誰告訴妳我在這里的?火嗎?」
「對。」她也老實回答,畢竟就算她不說,他也會知道。
「還有一點令我意外,就是我沒有想到,我的好友們竟全都挺妳。」
「因為他們都看到了我的好!」方豆豆驕傲的揚起下巴。
她的口吻使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不認同嗎?」她有些不悅的看著他問。
「妳打壞了我的計畫。」他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意味深長的吐出這一句。
「什麼意思?」
「沒什麼。」他丟下一張鈔票,拉著她離開。
「你要干麼?」
「不早了。」他拉著她的手腕,頭也不回的說,「該回家了。野田送妳過來的嗎?」
「當然。」
野田真木是個十足十膽小的家伙,他根本就如同牛皮糖似的緊跟著她不放,深怕再有一個閃失,真的要滾蛋走人。
「豆豆小姐要坐我的車。」一出大門看到迎面來的野田真木,楊頤關對他交代了聲。
「是。」野田真木立刻頷首。
「走吧!」
方豆豆被拉著走,等坐進他車子里頭時,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行李改天再整理。」他發動引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