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的沒有多說。
「生氣了嗎?」他不說話的樣子令人有些不安。
他嘟起了嘴,「若我說是,妳願意向我道歉,給我一個吻嗎?」
「你真是瘋了。」她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
米修斯一把拉過了她,她從來不知道只要一個簡單的踫觸,就可以產生這種來電的感覺。
他將她抱在懷里,唇幾乎要踫上她的,「為什麼我覺得妳有些怕我?我做過些什麼?」
她的眸子圓睜,她實在沒辦法跟他這麼靠近的說話,一抹羞紅立刻飛上她的兩頰。
除了跟她搶留聲機和過份的熱情言論,還有一個吻之外,他沒有對她做過什麼事。
話梗在喉嚨里,她無法開口。她的頭後仰,他攫住了她的唇,甜蜜的吻著她。
真的是個足以蠱惑人心的男人,不論是聲音或是踫觸都會令她心悸。
「我希望妳能留下來,不為了什麼,只為了我。」他的額頭踫著她的,柔聲的說道。
「別傻了!」紫童的手輕搭在他的肩上,淡淡的說︰「別忘了,你現在失去記憶。」
「那又如何?」
「不一定--」她的手輕輕的指了指他的心,「在這里,早已經住著另外一個人了。」
米修斯揚聲笑了,他的笑聲爽朗,令她的嘴角也不由得揚了起來。
他拉住她的手,唇在她的手背上印上一個吻,「不可能。」
「沒有什麼會是不可能的。」她看著他,「海爾他們說,你是個很受異性歡迎的人。」
他的眉頭微皺,「我是嗎?」
她肯定他是。
畢竟他長得那麼好看,而且又有雄厚的家世背景,俗話說得好,事業得意的男人,愛情自然也會跟著得意,女人見到他不像蜜蜂見到蜜似的黏上去才怪。
他長臂一伸,再次擁她入懷,很中肯的表示,「我無法向妳保證什麼,但我相信,妳是最特別的。」
她可以感覺到他有力的肌肉,他的話輕易的令她的心安定下來,這個男人令她的心中有了期待。
「你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失憶?」
他搖了搖頭,「有什麼好擔心的,我有妳啊!」
他未免也太過樂觀了一點,有她就夠了嗎?
「難道你不會好奇自己的過去嗎?」
他側著頭想了一會兒,老實的回答,「會,但也沒必要強迫自己去回想,反正我知道自己是個好人,而且有妳,過去不重要。」
繞了一個圈,他又提到她,她忍不住笑了出來,看來對他來說,自己真的是挺重要的。
「不好意思。」海爾輕叩房門,不待人請就推門進來。
米修斯有些不悅的看著他。
海爾也不甘示弱的回視,他忙得要死,米修斯卻躺在床上抱美人,這家伙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我們明天早上搭機回去。」海爾看著像連體嬰抱在一起的兩人,覺得實在受不了,「你可別再跟我捅樓子,知道嗎?」
「我們有仇對不對?」米修斯不客氣的說。
他面無表情的回道︰「對,而且這仇還很深。」
米修斯先是一楞,然後忍不住揚聲大笑,「你這個人真是有趣,你是我的堂弟對吧?」
海爾冷冷的點了下頭,看來他一點都不需要擔心米修斯,以他的樂觀性子,他就算被送到外層空間,也可以活得好好的。
「你確定你是我堂弟沒錯嗎?你這副冷冰冰、硬邦邦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我的家人。」
米修斯的話令紫童一楞。
海爾听了表情沒有特別的起伏,但一張嘴卻很不留情的回應,「老實說,你才比較不像是依羅家的人,我們依羅家的人,個個都安守本份,只有你,一天到晚只會惹麻煩。」
「是嗎?」米修斯感覺起來有那麼一丁點的得意。
海爾在心中嘆了口氣,懷疑的瞅著米修斯,就見他自在的抱著紫童,一雙眼還俏皮的對他眨啊眨。
他不認同的搖了搖頭,無奈的轉身離開。
「你不怕他嗎?」紫童不解的問。
「怕?!」米修斯眨了眨眼,「為什麼要怕?」
「他板著臉樣子挺嚴肅的。」她老實的陳述心目中的觀感。
「可是他是我堂弟,」他不以為然的說︰「哥哥沒有怕弟弟的道理。」
這算哪門子的歪理,她真的是敗給他了。
第五章
「海爾先生。」馬克替海爾拉開了大門。
因為家境不好,馬克很早就在依羅家工作,這些年下來,他儼然成了依羅家的一員。
與米修斯和海爾年紀相當的他,在兩位少爺不在的時候,都是他陪伴著老依羅先生。
海爾對他微點了下頭,「我們不在這幾天,我爺爺好嗎?」
「很好,但總念著你跟米修斯先生,希望你們快點回來。」
海爾听了滿意的微揚起嘴角,拍了拍馬克的肩,飛快的走進屋子里去。
「爺爺,我回來了。」他一過海關,率先開車回到依羅家位于馬德里市區的豪宅。
希古‧依羅早早就守在客廳里,等著米修斯和海爾他們回來。他已經七十歲了,但身體依然健朗得如同年輕人。
「你們提早回來了。」他開心的抱了抱高大的孫子。
「是啊!」海爾微笑的點了點頭,只有在面對爺爺時,他的臉上才會有笑容,「案子已經談好了,而且米修斯又出了一點事……」
「怎麼?又玩貓捉老鼠嗎?」
海爾嘆了口氣。
希古當然明白自己長孫的性子,米修靳從小就是個聰明的孩子,只是體內似乎有種瘋狂的流浪因子,就如同他死去的長子一般,不願受禮教的束縛。
他想,要不是因為米修斯看在他一只腳已經進了棺材的份上,心里唯一念的就是希望他這個依羅家的長孫回到家族之中掌管一切事務,他這家伙肯定不會從非洲回來。
米修斯在大學時代就利用寒暑假到非洲落後的國家去做社會服務,日子過得辛苦,卻很快樂。
他會回到依羅家是因為責任,希古很明白,要不是他開口要求,米修斯一定早就拍拍走人了。
而這幾個月來,海爾差點出意外,使得他不得不加派人手跟在兩個孫子身旁,海爾還好,但米修斯就一點都不能忍受有人跟前跟後。
受過斗牛士訓練的他,對自己的能力深具信心,不過因他這長者的堅持,米修斯沒辦法,卻又玩起了你跟我躲的游戲,使他頭痛卻又莫可奈何。
「這次有點擦槍走火。」
「怎麼回事?」希古問。
「他受了傷。」海爾直截了當的說。
希古震驚得雙眼大睜。
「不過沒什麼事。」海爾接著道,「只是……有點後遺癥。」
看著海爾吞吞吐吐的樣子,希古深吸了口氣,要自己做好心理準備,「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傷口還好,只是……失憶了。」海爾淡淡的表示,「雖然醫生說,他失憶有可能只是暫時的。」
希古皺起了眉頭,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
「誰做的?」他口氣沉重的問。
海爾搖了搖頭,「當時我並沒有跟他在一起,加上他現在又失憶,所以無從得知是誰下的手。」
希古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失去兩個兒子之後,真正的依羅家人只剩下他這個老頭和米修斯、海爾這兩個堂兄弟,依羅家人丁單薄,他可不想再經歷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哀。
「通知保全,二十四小時跟在你跟米修斯身旁。」
海爾思索了一會兒,「跟在米修斯身旁就好,我自己可以照料自己,而且我不是依羅家的繼承人,他們的目標不會是我。」
在某一種程度上,海爾跟米修斯一樣,都不願受束縛。
希古搖頭。「在我們找到幕後的策劃者之前,不論是米修斯還是你,都得要听我的安排!」他很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