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麼?要拚是嗎?你們虎堂以為我們豹堂沒人嗎?」蕭新杰話才說完,果然身後也出現了一群手下。
彼杉羽深吸了口氣,壓不自己的脾氣,「阿山,帶兄弟進去玩,今天是大小姐生日,別壞了興致。」
「可是虎哥--」
他微舉了下手,「大哥曾下令禁止幫眾火並,沒忘吧?」
阿山狠狠的瞪了蕭新杰一眼,然後指揮著手下離開。
「沒想到以前爭強斗狠的虎哥現在沒種了。」蕭新杰恥笑著,「以前那股狠勁哪里去了?」
「阿豹,我不想跟你起沖突,」顧杉羽冷冷的看著他,「就像你講的,你管好你的酒店和賭場,我管好我的運輸集團,只要不違反幫規,我們相安無事。」
「瞧你說的,你以為你穿上西裝就成人了嗎?」他不客氣的說,「猴子就是猴子,怎麼也成不了人的。」
彼杉羽聞言,眼神一冷。
「道歉!」
突然一聲柔亮的聲音劃破了陰沉的空氣。
蕭新杰一楞,就見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孩從顧杉羽的車上走了下來,一臉倔強的看著他。
彼杉羽在心中詛咒了一聲,這丫頭下車干麼?
「瞧瞧,這是誰啊?」蕭新杰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站到沈冰夢面前,「挺漂亮的!」
他的手才伸出來,就被顧杉羽在半空中給攫住。
「上車!」顧杉羽對沈冰夢說道。
她搖頭,「我要他跟你道歉!」
他眼露無奈。
道什麼歉?他根本就不需要一個可有可無的人說出來的道歉。
他用力的將蕭新杰的手給放掉。
蕭新杰的臉扭曲著,有一瞬間,他懷疑自己的手快斷了。
若論智能,他不承認自己會輸給顧杉羽,但若論打斗,他明顯是落敗的那一個。
「沒想到咱們虎哥現在身旁也有個紅粉知己了。」雖然手痛,但他的一張嘴還是很賤,「是哪家店的,改天豹哥也去捧捧妳的場啊!」
「阿豹,你嘴巴給我放干淨點!」顧杉羽不能容許任何人冒犯沈冰夢,「冰夢是我的女人,不是什麼酒店小姐。」
「是你的女人又怎麼樣?等你不要了,還不是要出去賺!」
他的眼神一冷,拳頭一揮就直直的打中蕭新杰的下巴。
這一幕,讓沈冰夢看傻了眼。
「豹哥!」豹堂的手下一看到自己的大哥被打倒在地,連忙圍了上去,手忙腳亂的要將他扶起。
「去你媽的,我的牙齒斷了……」蕭新杰的哀號聲響起。
「阿豹,你最好給我罩子放亮一點!」顧杉羽直指著他的鼻子,「不然下次可不是只給你一拳。上車!」
這次沈冰夢下再有遲疑,立刻上了車。
彼杉羽憤怒的開車離去。
「阿山,你看到沒有?」小胡子驚奇的對身旁高大的男人問。
阿山點了點頭,「那丫頭下就是那天去酒吧說要嫁虎哥的小女生嗎?」
「對。」小胡子也想不通怎麼兩個感覺八竿子打下著的人,現在卻在一起,「而且虎哥也因為她打人。」
「虎哥很久沒動手了。」阿山喃喃自語,「看來那丫頭對虎哥來說挺重要的。」
「她不會成為我們大嫂吧?」
「她才十八歲!」阿山驚呼。
「十八歲也夠大了。」小胡子一副他大驚小敝的模樣,「不過,咱們虎堂這次跟豹堂梁子可結大了。」
虎堂的手下全在不遠處看著蕭新杰發飆,看來在不久的將來,會有一場風暴產生。
「不單這個,」阿山的嘴巴努了努雷家大宅,「還有雷大小姐的問題。」
青龍幫上下誰不知道雷珊婷心儀的對象就是顧杉羽,而現在竟然有個女人出現在他身旁。
一向要風是風的雷小姐,听到這消息後肯定暴跳如雷。
第五章
彼杉羽將車停在淡水的一家海產店前,下了車之後,才發現沈冰夢還發楞的坐在車里。
一路上,她就這樣面無表情,不言不語。
他嘆了口氣,拉開車門,將她給拉下車。
「在想什麼?」
她回過神,搖了下頭。
「不是餓了嗎?」他帶著她進入海產店,「吃海鮮好嗎?」
「沒意見。」
老板一看到鼠杉羽,立刻熱情的迎了上來,雖然只有兩個人,但他們卻坐在餐廳最大的包廂里。
「你……」等待上菜的空檔,沈冰夢覺得困難的開了口,「你是……是……」
「要說什麼就說,別吞吞吐吐的。」顧杉羽瞄了她一眼表示。
「你是黑社會的?!」
「妳不知道嗎?」他反問。
沈冰夢皺起眉頭,「你又沒告訴過我,我怎麼知道?」
「妳真的是白痴。」他罵道。
「不要罵我!」她看著他面前的啤酒,拿了起來,一口就把它給干掉。
「妳找死啊!」他拍了她的腦袋一下,「誰準妳喝酒的,而且還空月復喝!」
她才不理會他,「他們都叫你虎哥,你是虎哥?」
他點頭。
「可是你不是叫顧杉羽嗎?」
他對天一翻白眼,「妳今年十八歲,兩個月後要大學考試對吧?」
她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提這件事,但她依然點了點頭。
「我告訴妳,妳不用去考了。」
「為什麼?」
「因為妳是個笨蛋,妳考不到的。」
「顧杉羽!你講這話就太侮辱人了!」
「不然呢?」他無奈的看著她,「我是叫顧杉羽,只是生肖屬虎,又是虎堂堂主,加上我身上的刺青,所以道上的人都叫我阿虎。誰規定人家叫我虎哥,我名字里就要有個虎字啊!白痴。」
他的話是沒錯,但是--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這很重要嗎?」他反問。
「當然重要!」沈冰夢的雙眼清亮的直視著他不放,「我們是生活在一起的人,不是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我不希望我的事,妳涉入太多。」
他的意思似乎是要將她給排拒到他的生活之外似的。她的心一沉,咬著下唇不發一語。
只要瞄一眼,他就知道她想要干麼了。
「拜托,不要又哭了。」
彼杉羽不說還好,一說完,沈冰夢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不停的往下掉。
「該死!」他手忙腳亂的拿起面紙胡亂的擦著她的眼淚,「我警告妳,妳再哭,我就走了!」
令他驚訝的是,她突然站起身,離開了座位。
「妳干麼?」他錯愕的問。
「不用你走,我走!」她賭氣的說。
老天爺!
他到底上輩子欠了她什麼東西,看到她的眼淚,他就手足無措,她對他發脾氣,他竟然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妳給我回來!」他硬是把她給拉回來,「可不可以解釋一下,妳現在又是在哭什麼意思的?」
「你要我不要太涉入你的生活。」
「這有什麼不對嗎?」
「可是我喜歡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但你卻拒絕我!」
「他媽的,我哪有拒絕妳,妳現在不是住我家嗎?」顧杉羽火大了。
「可是我不了解你。」她的淚眼水汪汪的,看著他,「我一直想要嫁給一個黑社會老大,那一天我跑去酒吧也是為了要找你,這些你都知道,但你竟然什麼都不講。」
他揉著自己發疼的太陽穴,「我原本不想跟妳這種女人扯上任何關系的,妳知道嗎?」
沈冰夢抽泣的看著他。
他嘆了口氣,揉了揉她的頭,「我以前的生活很復雜,這幾年來,想通了,才開始過點安穩的日子,我不需要任何人來打擾我,這之中,當然也包括了任何想接近我的女人。」
她不能理解他口中所言以前復雜的生活是如何,而她也不想過問,畢竟那已經是過去了。
人總不能一直活在過去的回憶之中。
「不過我破了例,收留了妳,」他點了點她的鼻子,「難道這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