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詠雯得意揚揚的看著他,她一向我行我素慣了,根本就不把霍騰雅的怒氣給看在眼底。
他瞪了連詠雯好一會兒,然後轉身面對自己的妻子。
範晶歆的目光四處躲避著,就是不敢看他。
「唐明月和唐穎宜兩個人更是噤若寒蟬,一點忙都幫下上。
「坐啊!」連詠雯爽朗的招呼著霍騰雅,「瞧你這麼站著多累,來杯啤酒好不好?」
「有沒有農藥?」他回頭瞪著她說。
她一副泰山崩于前不改其色的表示,「農藥?不好吧!你孩子還沒出生,你就想讓他沒爸爸嗎?」
「我是叫來給你喝的!」他火大的說。
他承認,他能抱得美人歸是連詠雯的功勞,但這不代表她這個紅娘可以三不五時就帶著他的妻子亂跑,而且還是來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瞧這兒震耳欲聾的音樂,混濁的空氣,樁樁都令人難以忍受。
「若有農藥的話,麻煩替我多叫一杯,我付錢。」宋浩天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霍騰雅的身後。
唐穎宜見了,一下子白了臉,連忙想站起來。
宋浩天抬手輕柔的壓住了她的肩膀。
「你要去哪里?」他的語氣輕柔得令人發毛。
「我……我……」唐穎宜不由得結巴了起來,最後她放棄的閉上嘴巴,都被抓到了,似乎再多說都是多余。
「真熱鬧,」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除了連詠雯以外,就見她一派的自在,「現在只剩楊浩築就到齊了。」
若楊浩築一來,就真的一點都不好玩了。唐明月在心中咕噥。
「我要回去了。」她囁嚅的表示
也不知道是因為好友的老公們出現還是怎麼了,她心中竟也莫名的生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就是那種有雙銳利的眼楮躲在黑暗之中仔細審視著她的感覺,這使她不由覺得毛毛的。
「我送你。」她的身後響起了聲音。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她的話聲隱去,這個聲音——她一個轉頭,一口氣梗在喉嚨,「浩築?」
看來今天不是個玩樂天!連詠雯看著好友們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無奈的心想。
「只是出來輕松一下,有必要那麼嚴肅嗎?」她看著神情不善的三個大男人說。
「去你的,」宋浩天不客氣的啐道,「這是什麼地方?她大著肚子,你帶她來跳舞?」
「我沒跳,我只在旁邊……」唐穎宜的話因為看到丈夫嚴厲的眼神而不自覺隱去。
「誰說孕婦不能來這里?」連詠雯不服氣的說。
「你有看過哪個孕婦來這種地方的?」他指控。
「有啊!」她的手懶懶的指著舞池,「那不就一個嗎?」
宋浩天的目光順著她的手看過去。
一個挺著七、八個月大肚子的女人,穿著小可愛,露出圓滑的肚子,隨著熱情的拉丁節奏擺動著身軀。
「這是什麼世界?」他咕噥道。
「是你太保守了。」連詠雯不客氣的批評。「偶爾也要跟著我們出來,不然跟社會月兌節了可不是件好事。」
「你……」
眼看劍拔弩張的兩人都要打起來了,唐穎宜坐立難安。
其實是她在家實在太無聊,所以才請連詠雯找好友們出來,說到底是她的主意,根本就不關連詠雯的事。
她的手緊張的握住了宋浩天的手。
原本一股氣的宋浩天低頭看著她,「怎麼了?不舒服嗎?」
她目光一轉,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我肚子有點痛。」
宋浩天聞言,臉色一下變得焦急,太座身體不適,天大的事都得擺在一旁。他輕扶著唐穎宜,讓她從高腳椅上輕滑下來。
「我們的帳以後再算!」撂下一句狠話之後,他打橫的將妻子抱起,急急的往大門的方向而去。
唐穎宜的手俏皮的在宋浩天的身後對連詠雯揮了揮。
看到眼前的景象,連詠雯忍不住笑了出來,看來唐穎宜對宋浩天,還真是一物克一物。
「好啦!你們又想對我如何?」連詠雯看著霍騰雅和楊浩築,若她是男人,她一點都不懷疑他們會對她下戰帖,找她單挑。
霍騰雅沒好氣的看著她,然後將目光投向範品歆,「我剛看到你躲到桌子底下。」
範品歆聞言,臉紅了起來。
他無奈的搖著頭,「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只是怕你生氣。」她囁嚅的回答。
「怕我生氣就別瞞著我來這種地方!」捏了捏她的鼻子,他神情嚴肅,但語氣卻藏著一絲對她的嬌寵。「你知不知道我拼死拼活的將南部的工作提前結束,然後馬不停蹄的開車回台北,想要給你一個驚喜,可我沒想到,你給我的驚喜更大。」
範品歆听到他的話,感到內疚到了極點。
「對不起。」她低聲的說。
揉了揉她的頭發,他又看向連詠雯,「就算是我拜托你,她懷孕不過三個多月,至少在她情況穩定前,不要帶著她亂跑可以嗎?」
連詠雯這個人一向吃軟不吃硬,所以霍騰雅這種和緩的口氣,倒讓她無所適從起來。
「好啦!」她不是很情願的開了口。「你別一副我很不知輕重似的,我也不希望品歆出了什麼事。」
範晶歆給了連詠雯歉意的一瞥,跟著霍騰雅離去。
「你們呢?」看著剩下的一對,連詠雯問。
「時間不早了,」楊浩築一派的斯文,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我明天還有個手術,所以得要先走一步。」
唐明月無需更多的暗示,連忙從高腳椅上下來。
「拜拜!」她對連詠雯揮了下手,「改天再聚。」
楊浩築聞言,不以為然的對唐明月一挑眉。
她吐了吐舌頭,不再多語的跟著他離開。
雖然白痴都看得出來楊浩築的不快,但他依然體貼的護著妻子,在多年前,唐明月因為意外傷了腳,所以行動有些不便,他小心翼翼的不讓瘋狂的人群推擠到她。
原本熱鬧的一桌人,一下子就走光了。
連詠雯喝了口啤酒,她一點都不意外的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緩緩的朝她的方向走來。
「一定是你這個報馬仔,」她看著他,有些不悅的說,「我就知道今天遇到你不會有好事。」
夏澤笑了笑,下班的時候剛好遇到連詠雯要離開,她心直口快的表示晚上要跟一票娘子軍來這間PUB,所以當然,當人家的老公開始找人時,他很「好心」的告知了他們各人太座的下落。
「怎麼?最近很閑嗎?」他語氣有些諷刺的說。
她沒好氣的看著他,「閑不過你!」
夏澤在她婚友社的樓上開了問征信社,她看她沒生意,他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
「要打賭嗎?」
「又賭?」她冷哼了聲,「你不怕輸嗎?」
他聳聳肩,反問︰「敢賭就不怕輸,不是嗎?」
眼前這男人要不是家財萬貫,就是個瘋子,連詠雯吃著毛豆,不以為然的心想。
就在她思索的當頭,她突然被人從後頭撞了一下。
她驚訝的轉過頭,入目的是一雙靈活的大眼楮,而這雙眼楮的主人是個穿著短褲外加一件小背心的漂亮女人。
「對不起!」徐心語露出一個笑容對連詠雯說。
「沒關系。」她不以為意的回道。
苞在徐心語身後的是個脂粉味很重,看來令人倒盡胃口的男人,連詠雯不以為然的收回自己的視線。
「你放手!」徐心語不耐煩的輕斥,「我跟你根本不熟。」
「我們再去跳舞嘛。」娘娘腔的男子死不放手。
「我不要!」她扯回了自己的手,眼角余光瞄到夏澤,立刻巴了上去,「我的男朋友在這里,你還要找我跳舞嗎?」
男子懷疑的目光看著夏澤和徐心語,不過單看夏澤那副結實的身軀,聰明人都不會去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