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怎麼沒听你這麼說過?」
「以前是我不懂,現在我明白了,」她嘆了口氣,「其實我們發生關系也不代表什麼,如果每個跟柏均上床的女人他都得娶,那他得娶幾個女人?」
「我管外頭那些女人怎麼樣,重要的是你不是那麼隨便的人。」唐亞均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哥哥談一談。
「他不會娶我。」她講了一個最實際的問題,「就算我想嫁,人家不娶,你總不能又要我像以前一樣巴著他不放吧!那只會讓他更討厭我而已。」
「他如果跟你上床,就不會討厭你。」
「是嗎?」她倒不認為這是絕對的,「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是維青姐告訴我的。」
「現在不要跟我說我老婆跟你說了些什麼。」他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有時候,她講的話都是似是而非的道理,你別信她。」
「我倒覺得她講得挺有道理的。」
「這……」他一時語塞,「柏均有說不娶你嗎?」
「沒有。」她老實回答,「但我看得出來。」
「你少在那里自作聰明了。」他啐道。
她閉上嘴,不想多談。
「你要去哪里?」看著她走向大門口,他緊張的問。
「出去走走。」她頭也不回的回答。
「你——」
他還有一堆話要跟她說,誰知道她竟然毫不理會的徑自開了門走出去。***
「你進去看看!」丁沛詩焦急地看向唐亞均。
「要進去你自己進去。」唐亞均一臉堅決的搖著頭……書房傳來驚天動地的踫撞聲,想也知道書房里的人在發瘋,他還沒有呆到自己去送死。
「他不會想見到我的。」
「不!我倒認為,他很想見你。更甚的,我覺得他現在發瘋就是因為要逼你進去找他。」
「亞均!」她氣急敗壞的瞪著他。
她擔憂的看了眼書房,柏均從半小時進去之後,里頭就開始傳來一些不太正常的聲響,而她擔心他傷了自己。
「你別忘了,里頭的人是你哥哥。」她不悅的提醒他,要他多少拿出點兄弟之情來。
「那又怎麼樣?」他反問,「反正他又死不了,頂多砸壞一點東西罷了!他心情不好就會這樣,不用理他。」
「你們干嘛都站在這里?」廖牧凡如同以往一般,自動前往唐家報到。
今天下午,沛詩已經跟他將話給談了開來,雖然他有些遺憾她與柏均還是沒有結果,但卻因為自己不用娶她而松了口氣。
現在,他還是很有義氣的來完成自己的承諾——幫沛詩搬家,而在她還沒找到房子之前,她暫時會寄住在他那里。
「牧凡,你來了正好。」像是看到救星似的,丁沛詩迎卜前去,「柏均不對勁,你快點進去看看他。」
「為什麼不對勁?」
「你說呢?」唐亞均用眼神示意的瞄了瞄放在客廳里丁沛詩的大包小包行李。
「喔!」他立刻意會。
「你快點進去看看他!」丁沛詩推了像塊木頭站在原地的廖牧凡一把。
「我可不認為我應該進去。」他搖了搖頭。
「為什麼?」再推了他一把,她催促著。
廖牧凡跟唐亞均的反應如出一轍,「開什麼玩笑,我又不是死不知道路怎麼走,我干嘛去送死。」
「你們怎麼都這樣啊!」她急得幾乎跺腳。
「要進去,你自己進去好了。」唐亞均仍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丁沛詩垂下眼瞼,若是可以,她早就進去了,但現在她不認為自己是受歡迎的人物。
她想到了昨晚,她並不確定他發火是否是為了這個原因?
一大早,她便在外頭晃到中午才回家,如她所料,唐柏均已經上班去了,而她也照著原定計劃,收拾行李準備走人。
原本她是打算在唐柏均回家前離開,誰知道一向不準時下班的地,今天卻早了半小時進門,而一進門,見到她收拾好的行李,便一臉鐵青的走進書房,沒多久,書房就傳來東西踫撞聲。
「干嘛突然一副沮喪樣?」唐亞均推了推她。
「進去看看他好不好?」她的語氣一軟,用著祈求的口吻說︰「至少不要讓他傷了自己。」
唐亞均收起了吊兒郎當的神情,仔細的看著她,他一向對她的軟化攻勢沒轍。他嘆了口氣,「好吧!反正我的保險買得挺高的,我有個萬一,至少我老婆和未出世的孩子也會不愁吃穿。」
「亞均!」丁沛詩皺起眉頭,不知道他為什麼說話總是這麼不正經。
「好、好!」唐亞均無奈的走向書房,「我去看看我們家的唐大少爺到底搞什麼鬼。」
第十章
「她該死!」
在唐亞均的目光底下,唐柏均砸碎了第N瓶酒。
唐亞均眼明手快的躲過了碎酒瓶,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倒霉的來應付這麼固執的男人。
他也懶得再去跟他搶奪他手中的任何東西,反正他搶救下來了,等一下他還是會給砸了。
他只是心疼那些好酒,不過反正那也不是他的收藏,所以他還是遠遠的站著,只要注意大哥他不要傷到自己就好。他怕死了自己受到波及,還沒得討。
「你冷靜點,坐下來好好談談,不是很好嗎?」站在離他最遠的一個角落,亞均開口勸道。
「談?!」唐柏均一哼,「談什麼?」
「談你現在的問題,還有那個該死的人!」唐亞均露出一個笑容,「該死的人是牧凡還是沛詩?」
唐柏均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唐亞均無辜的聳聳肩,「我沒什麼惡意,其實我覺得牧凡和沛詩還算登對,我們可以祝福他們。」
令唐亞均意外的,一個酒杯直直的朝他飛來,他立刻躲開。
「唐拍均,你到底哪根筋不對,若是傷了我,你賠得起嗎?」唐亞均忍不住哇哇大叫。
他完全不理會他的叫囂,「沛詩要搬出去住、要結婚。」
「我知道。」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唐柏均將自己重重的給丟在沙發上,「沒有人要她離開唐家。」
「是沒人要她離開,只是有人逼她走而已。」看他冷靜了下來,唐亞均也稍稍放心的坐到了他的對面。
「誰?」他的眼神危險的眯了起來,「張思雯嗎?她根本不用理會她。」
「不是她!逼走沛詩的人——是你。」
「我?」他冷笑。
「別不以為然,本來就是你。」唐亞均老實的回答,「你對待她的方式傷了她的心,我不知道你是哪根筋不對,為什麼會對她說那些傷人的話——照顧她只是因為一時的責任使然。這種話真虧你說得出來。」
「那是誤會。」
「因為誤會殺人也無罪嗎?」他反駁。
唐柏均抿緊了雙唇。「她在為這件事生氣嗎?」他站起身,「我可以道歉!那她就不走了嗎?」
「你明知道問題癥結點不是在這里。」唐亞均拉住了他,其實他看得出來,他並沒有喝太多的酒,他現在還清醒得很。
唐柏均停下了往外走的腳步,抿緊雙唇,不發一言。
「承認愛她有那麼困難?」
他依然沒有回答。
「不說話?!」唐亞均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會像以前一樣反駁我,說你不愛她。」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只是不希望你後悔。」他聳了下肩,「我知道昨夜你們在一起,我也清楚你以為經過昨夜之後,沛詩會回到以前那個總是巴著你不放,只要你一個笑容就會開心得飛起來的小丫頭。但令你失望了,她還是要走,甚至還要跟別人結婚,所以你生氣了,對不對?」
他咬緊牙關沒有回話。
「柏均,承認自己被她吸引、被她打敗,真有那麼難嗎?其實承認這些事,也不算什麼丟臉的事,反正男人與女人注定要彼此吸引,以後你娶她,就算扳回一城了,你覺得我說得有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