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想了,他送客戶離開後,獨自在飯店的大廳門口等司機到地下室取車上來接他。
當他坐在車子里,耳邊突然響起剛才通話時手機傳來的聲音--
「智宛,再給我一杯酒……」
那充滿醉意的嗓音在他耳邊回蕩著,熟悉的尾音帶著些微的沙啞,像是阿德的聲音……
想到這里,歐陽擎的心猛然一窒。
如果真是阿德,那他們一起去客房是要……
「停車,繞回飯店!」他無法繼續想下去,對司機疾呼。
「是。」司機立刻響應。
繞回飯店,歐陽擎以執行長的身份向櫃台查詢住房者的確是夏智宛無誤,他一驚,立刻憤怒的沖往電梯找上她住的房間。
「砰砰砰……」站在門外,他用力的敲著門,卻遲遲沒有人應門。
焦急的等了兩分鐘後,總算有人來開門了。
「誰啊?」好凶哦!肯定是找錯房了。夏智宛毫無防備的開門。
「智宛!」歐陽擎黑眸如炬的瞪著她,「真的是你?」
她身上散發著一股沐浴的香氣,而且她剛剛穿著的明明是一件粉紅色的雪紡紗,現在卻已換上白色的洋裝,看起來清純又性感。
「擎?你怎麼會在這里?」夏智宛嚇得臉色發白。
「你不是要回家嗎?為什麼會進客房洗澡,你跟誰在一起?」
歐陽擎臉色鐵青,額際青筋暴跳,有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
等不及她回答,他越過她的直接走入房里,赫然驚見床上躺著身體半果,只著西裝褲的黃正德。
「阿德?」
他衣服都月兌了,智宛也洗過澡,他們在這里還會做什麼?
一想到他們舊情復燃的畫面,歐陽擎像一只抓狂發怒的獅子,黑眸燃起怒焰,他上前狠狠的在黃正德的臉上揮出一拳。
「啊--好痛!是誰……啊?」醉醺醺的黃正德痛叫一聲,半夢半醒的他撫著吃痛的臉頰後,不敵醉意的又繼續夢周公。
歐陽擎發狂的怒吼著。「別裝死!我要宰了你,給我起來!」
「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夏智宛極力的拉住他。
他都親眼看到了,事到如今她還在袒護阿德?
「為什麼騙我?」他轉身暴吼。
他無法忍受背叛的感覺,他的母親結婚後生下他就選擇和別的男人跑了,現在他再度被自己的老婆給耍了,虧他一整天還因為昨天的事頻頻的感到自責,現在他只覺得自己是個蠢蛋。
「你們背著我在一起多久了?」他胸腔充滿怒氣的問。
「擎,不是這樣的,我跟他沒有……」
「別說你跟他沒什麼!甭男寡女在房間里能做什麼?要是你真的忘不了他,大可明白的跟我說,不要偷偷模模的!」歐陽擎黑眸盈滿憤恨。
他是那麼愛她,心里牽念的都是她,而她的心卻向著別的男人?
他放下再次掄起的拳頭,黑眸冒著血絲,宛如一只負傷的野獸般走出客房。
「擎!等等我!」夏智宛在他後頭追著。
看著他大步離去、不理會她叫喚聲的背影,她心里一冷,慘了,這下她跳到黃河也不清了。
她著急的回房拿包包和沾上污穢的衣服,關上門後再次的追了出去,可是歐陽擎的腳步太快,才一轉眼就失去他的身影,怎麼也追不上他了。
因為那件誤會,讓他們的感情突然從沸點降到冰點。
回家後的歐陽擎睡客房,房門緊鎖著不讓她進去,就如同剛認識她時那樣冷漠傲然。
好不容易等他回到更衣室里,夏智宛上前意圖解釋,但不管她說什麼他都不相信。
這也難怪,她確實騙了他,跟阿德吃飯沒跟他說實話,是她不對。
「我不是有意騙你的,因為前天晚上我一提到阿德,你就變得很敏感,所以阿德約我去吃飯,我就只好說是跟姐妹淘……」
歐陽擎冷冷的不搭腔。
「我只是把他當成朋友,才會答應跟他吃飯,我沒想到他會喝醉……」
他穿好襯衫,自己打好領帶,再穿上西裝,把她當空氣看待的一句話也不回應。
「歐陽擎,你可以生氣,可是請別這麼冷漠。」他這樣對她不理不睬、無視她的態度讓她感到好難過。
「我不想看到你。」他終于說話了,只是語氣絕情得令人發寒,拋下這句話後他就頭也不回的離開房間徑自上班去。
「你……」夏智宛無言了。
原本灌飽幸福的心,現在則像是泄了氣般的了無生氣。
難道他們的婚姻就這樣走向終點了?
第10章(2)
突然她的手機響了,又是黃正德,她還要接他的電話嗎?
「喂。」最後她還是按下通話鍵,無力的應了聲。
「智宛,我們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我會在飯店里?為什麼我一起床,臉頰又腫又痛的?是你打我嗎?」黃正德醉了一夜醒來什麼事都想不起來了。
「如果扁你就可以解決問題的話,我真的不會客氣!」她真的很想揍他,若那時他沒喝酒哀悼、沒有什麼鬼儀式,而她早早就回家的話,根本就不會有這些誤會發生。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拜你所賜,我的婚姻出現危機。」
于是,夏智宛把昨晚他喝酒鑄成大錯的事,全都告訴了他。
「所以擎哥他誤會我們上床了?」他大驚,總算理出頭緒了,「難怪我老夢見擎哥打我。」
他起床後一看見鏡子里自己的模樣差點跌倒,原來這一切不是夢。
「我可以幫你什麼嗎?」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希望能彌補什麼。
「沒用了,因為他說他不想再看見我了。」想到他無情的態度,她好難過,心如遭鞭笞。
歐陽擎在一夕之間變得冷漠無情,這樣的他讓她感到陌生,婚姻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她感覺就像世界末日一樣,掉入了宇宙的黑洞里。
他說他不想再看見她,這讓她感到無助而旁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幣斷和黃正德的通話,夏智宛失落的陷入傷心的思緒里……
擎天集團的人事異動命令已經貼在公告欄--
一、郭佳欣主任,升任采購部經理。
二、黃小莉職員,升任采購部主任。
三、原采購部經理林立忠,調往總務處擔任職員。
四、黃允庭總經理請調倉管部,任經理一職。
以上人事異動,即日起生效。
四人如此戲劇性的異動,令公司員工們議論紛紛。
「听說林立忠經理被貶為職員,是因為跟廠商拿回扣,執行長才會忍痛做出懲戒。」
「我就說嘛,林經理最近手頭這麼闊綽,原來是拿回扣。」
「降職對他是最大的寬容了。」
「是說……黃總經理怎麼會好好的總經理不當,請調倉管區?這工作沒什麼職權又很辛苦的。」
「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反正只要努力工作的人,不違反公司規定,就會有機會出頭天。」
歐陽擎雷厲風行的行事作風已經令員工們聞風喪膽、敬畏八分,他果決的對黃允庭及林立忠采取降職處分,賞罰分明的態度,令員工們草木皆兵。
「執行長早。」
圍在公布欄的員工們一見到臉色鐵青的執行長威凜森冷的走來,紛紛讓出路來,大家都以為他是為了員工拿回扣的事而怒氣蒸騰。
「早。」
他黑眸如炬,俊容冷酷,將黃允庭和林立忠降職、調職以示懲戒的決定,已經是他最大的容忍極限了,而女乃女乃也同意他顧及情理,沒有對他們予以革職,贊美他為人處事變得有彈性。
但工作上的事處理得再好,他的婚姻依然出現嚴重的裂痕。
他只要一想到老婆的背叛,就心如刀割。
沒有愛情和婚姻,他的生命就像失去陽光一樣,再多的努力都失去了意義,他變得跟從前一樣如機器般的為事業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