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逃妻 第2頁

銘訪沉默的跟在他的身旁。

他明天要出發去美國,他該好好的回去處理些事情,但他有些問題要請教自己的好友,所以再忙,他也約了高中時代的幾個死黨齊聚一堂。

「威士忌?」進入辦公室,李鈞轉身對銘訪說道。

銘訪點點頭。

「外面那個女人挺慘的,」李鈞拿出冰塊,一邊倒酒一邊說道,「結婚前一天,卻發現自己的未婚夫對她不忠,跟她的好朋友躺在床上……」

「怎麼?」銘訪打斷他的話,「勾起了你的惻隱之心。」

李鈞一笑,「你該明白,惻隱之心人皆有之。」

「當然!尤其是對一個多情的男人而言。」銘訪的聲音有著對他的諷刺。

他們是高中時代的同學,已認識了十五個年頭,原本念企管的李鈞,卻不知哪根筋不對,開了間PUB,過著令人意外的生活。

另外兩個好友就正常多了,一個醫學院畢業,現在乖乖的當著醫生,一個法律系畢業,也自己開業,是業界出了名的名律師,就只有李鈞還堅持的守著這間PUB。

不熟悉李鈞的人會以為他只是個多情的PUB老板,但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個華僑,家人全在美國。

包甚的,李鈞家的事業跨足國際,而身為這一代的接班人,李鈞的種種作為並不見容于李家,但卻又拿他莫可奈何。

「你也別這麼說。」李鈞的笑容有些尷尬,「今天約我們來的目的是什麼?」

「我明天要去美國。」

李鈞目光中有著好奇,銘訪常為公事往返國際之間,並沒什麼特別的,今天卻——「應該不是為了公事吧?」

銘訪臉色陰沈的點了下頭。

「出了什麼事?」他將酒放在銘訪的面前,打算洗耳恭听。

「雅文死了。」銘訪的聲音就如同在談論與他無關的事,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李鈞嘴角的笑容隱去,雙眼因為震驚而不自覺的大睜,「你該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他搖搖頭。

「什麼東西在開玩笑?」尹國與歐顥文勾肩搭背的進門。

李鈞瞄了進門的兩人一眼,「銘訪說雅文死了。」

尹國和歐顓文臉上的笑意消失,「開什麼玩笑?」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這怎麼可能?」

「六月七日美國時間凌晨一點四十出車禍,傷重不治,兩點多宣布死亡。」深吸了口了口氣,銘訪表示。

不……會吧!」身為律師的歐凱文難得結巴,「她還是那麼的年輕!」

範雅文可以說是他們幾個死黨從小看到大。

她與他們這群大男人相差了十歲,就算因為去年在美國決定結婚,不惜與銘訪翻臉,他們還是出席了她的婚禮。

不過身為她唯一的親人——銘訪卻沒有出席親妹妹的婚宴。

這並不能怪他,畢竟才二十一歲的雅文,義無反顧的嫁給同樣是毛頭小伙子的同校輟學生,還是個搞音樂的新新人類,單就這一點,銘訪絕不會將自己一向捧在手心的寶貝妹妹嫁給一個連自己都養不活的男人。

「我明天要去美國處理善後。」他看著歐顥文,「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

「我?!」歐凱文一愣,「為什麼?」

「因為你是律師。」

歐凱文眨了眨眼,他可不認為已經與銘訪斷絕關系的雅文會有什麼遺產方面的問題要處理。「她有個女兒。」銘訪解釋似的開口,「未滿六個月,我要把她帶回台灣。」

「我想她的父親不會同意。」歐凱文保守的說道。單就法律上來說,雅文的女兒,法定監護人理所當然屬于她的生父。

「那個男人也死了。」銘訪的口氣第一次出現激動,「今天要不是他,雅文還活得好好的。」

謗據他派人去了解,開車的是雅文的丈夫,而當時他開車的時速超過一百二十,雅文傷重,而他則是當場死亡。

在場的三個人,面面相覷的對看了一眼。

「但是,他還有別的親人吧?」歐覬文露出正經八百的表情,他希望能多得到些許信息。

「祖父母——」銘訪說道,「住在德州。」

「他們有意願要收養雅文的女兒嗎?」

銘訪沉默的看了他一眼。

「看來,」歐凱文眨了眨眼楮,「你有場闢司要打。」

「我不在乎,我只要求盡快將雅文的女兒帶回台灣。」

「好吧!」深吸了口氣,歐凱文表示,「但是我明天沒辦法跟你一起前往,我晚你一天到美國,我事務所有些事要先處理。」

「好!沒問題。」銘訪點點頭。

「你……還好吧?」尹國在一旁試探的問。

銘訪對他一攤手,「你認為我不好嗎?」

尹國老實不客氣的搖搖頭。

自從銘訪的父母親過世之後,雅文是他唯一的親人,如今唯一的親人死了,他的反應不應該這麼冷靜。

「這是她自己所選擇的人生,」他第一次流露出對自己妹妹的不舍,「我早就已經警告過她,但她卻听不進去。現在發生這種結果,我似乎也只有接受的份了。」

「沒錯!」歐凱文嘆道,「似乎也只有接受的份。」

四個大男人,各懷心情的走出李鈞的辦公室,「PUB里依然是人聲鼎沸,這里是越夜越熱鬧,越夜越瘋狂。

「別想那麼多。」尹國拍了拍銘訪的肩膀。

多年情誼,雖然銘訪沒有表現出來,但他明白好友心中難以言喻的痛處。

銘訪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天啊!你怎麼喝成這樣?」李鈞眼尖的看到縮在電線桿後的韓怡織,此刻的她正吐得淅瀝嘩啦。

「沒什麼!」怡織逞強的將他伸出來的手給推開,「我好得很!現在還能再喝好幾杯。」

「我可不這麼認為。」李鈞看著她的模樣,幾乎想要搖頭。

她實在不怎麼聰明,被拋棄還在這種聲色場所喝成這副德行。

怡織腳步跟跆的走了幾步,「可是我不會再喝了,我該回去了……不過我沒有地方可以去。」

她撞上了什麼東西,讓她硬生生的跌坐在地上,她沒有發出任何痛呼,因為她醉得連痛都沒有感覺。

李鈞皺起眉頭,將她給拉起來。

「看來,你可以收留她一晚了。」尹國嘲笑的聲音在李鈞的頭頂上響起。

「我對喝醉的女人沒興趣。」李鈞沒好氣的瞄了尹國一眼。

怡織扭曲著一張臉,抬頭看著她撞到的「東西」,她瞇著眼楮想看清楚,是個人——很高的男人,而且還有點……眼熟。

「我認識你。」她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朝銘訪說道。

銘訪低頭看了她一眼,冷淡的表示,「你喝醉了,小姐。」印象所及,他沒見過她。

「我真的認識你。」她緊拉著他的西裝外套。

「但我不認識你。」銘訪試圖將她的手給拉開,但她卻堅持的巴著他不放。

「我每天都看到你……」沒有留意到銘訪不悅的神色,怡織徑自說道,「也不能說每天,不過幾乎每天啦——」

「她已經語無倫次了。」銘訪用了點力,想也不想的將懷中的女人推向李鈞,「這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

「不過你也听到她說的她認識你。」李鈞的表情清楚的寫著他也不想要這個燙手山芋。

「但是我不認識她。」銘訪不悅的瞄了李鈞一眼,「我明天還要去美國,沒空處理她。」

「其實也不用,或許你可以順路送她回家,你知道的,我的店要到早上六點才打烊,所以一直到六點,這段時間我無法照顧她,你總不會要她跟我待在這里到六點吧?」不等銘訪回答,李鈞對怡織一笑,「小姐,你到底住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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