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顯然被她嚇了一大跳。
她愧疚的望著他,「對不起!」她囁嚅的表示。
「還不起來。」艾爾陰郁的看著她。
她連忙從他的身上爬起來,卻驚訝的發現他不能動彈。
「王子!」在樓梯底端的基曼急急忙忙的扶起艾爾。「你沒事吧?」
「應該沒什麼事。」他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不過……我的腳好象斷了。」
必雅倒抽了一口氣。
艾爾看了她一眼,「你最好別暈倒,也別掉一滴眼淚,我還沒死,一切都會沒事的。」
他的話使她的臉色慘白,最後她還是不听話的哭紅了眼楮,不過幸好,除了輕微的骨折之外,他並沒有什麼事。
「艾爾,我听說你受傷了。」羅政雅匆匆忙忙的從門外奔了進來,臉上寫著焦急。
「不過只是點小傷罷了。」艾爾見到來人是她,不由得說道,「竟然還勞煩你來看我。」
「你怎麼這麼說。」羅政雅視而不見的越過下人替她準備的椅子,徑自坐在艾爾的床畔,她輕觸他的額頭,「你沒事吧?」
「沒有!」艾爾不著痕跡的將她撥弄他頭發的手移開。
一方面是因為不自在與她太過親密,一方面則是一旁的關雅用要殺人的眼光看著他。
這個女人果然是自私的,在香港時,她可以大大方方的讓李安能摟她的腰,但現在,她卻不允許任何一個女人踫他一下。
「羅小姐,喝茶!」關雅將銀盤放在羅政雅的身旁。
「放著就好。」羅政雅不以為意的瞄了一眼,但這一瞥使她愣住,她拉回目光,再次仔細打量起關雅。
她覺得這個女人十分眼熟,她想起來了——在格羅皇宮,羅森王子的婚宴之上,接到新娘捧花的女侍。
一個皇宮的女侍此刻卻無預警的出現在艾爾的別館……身為女人的警覺性大增。
「你怎麼會在這里?」她柔聲的問道。
她看出了她眼底的不友善,關雅一愣,「我不在這里,應該在哪里?」她故做不解的反問。
「艾爾?」羅政雅得不到回答,轉而向艾爾求助。
艾爾一個頭兩個大,「她是我的……」
「女侍!」羅政雅自以為是的接口,「我見過她,不過她應該是在皇宮里做事才對。」
「事實上,我是為艾爾王子做事。」關雅在一旁淡淡的接口。
羅政雅驚訝的看著她,這名女侍的口氣有著不以為然,也有著不馴,這不是個女侍該有的態度,但顯然艾爾縱容這一切。
「你下去吧!」羅政雅維持著臉上的笑意,雖然她很想將關雅給踹出去,但她有她的教養要顧,「我有點事想與艾爾王子私下談談。」
必雅在艾爾祈求的目光下,不甘願的離去,其實這一切全是看在他為了救她而受傷的份上。
「我要搬進來照顧你。」羅政雅溫柔的看著他,「天知道,這是我早就該做的事。」
「這……」
「我們就這麼說定了!」她根本就不讓他有拒絕的機會,唇輕輕踫了踫他的唇瓣,「我相信國王會十分開心我的決定,他一直向我叨念沒有好好的陪伴你。」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艾爾是個孝順的孩子,而克里斯泰就是他的弱點,她很懂得該如何把握。
「我父親實在很會強人所難。」艾爾無奈的說道,「其實你是客人,你該好好的在格羅玩玩,而不是忙著照顧我。」
「若要我選擇,我情願照顧你。」她的手柔柔的滑過他的胸膛,「我們就這麼說定了。」
她優雅的站起身,打開房門,看到了站在房門口等待的關雅,「你……是東方人?」
必雅一愣,最後點點頭,「是的。」
羅政雅笑了笑,「我一向喜歡東方人,或許等我搬進來之後,你可以成為我的女侍。」
沒有等關雅的響應,她的身影便消失在關雅的面前。
必雅一愣,消化著羅政雅的話。
「她要搬進來?」她的聲音不由得揚高了八度。
艾爾無奈的在心中嘆了口氣,已經預期河東獅吼了,「似乎是如此!」
「你答應了?」她瞪著他。
「似乎是如此!」他用著同樣無奈的語調表示,「不過或許該說,我沒有答應,是她自己決定的。」
「該死!你怎麼可能如此愚笨?」她真想殺了他。
「你不該說髒話。」艾爾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羅政雅搬進來,其實未嘗不是件好事,他會找機會與她談清楚,只希望不會傷害到她。
「若你把我派給她,我第一件事就是拿刀殺了你。」關雅警告的看著他。「就算你現在是因為救我而受傷也一樣。」
他無辜的回視著她,「你知道你現在看起來像什麼嗎?」
「什麼?」她悶悶不樂走向他。
「一個妒婦。」他輕點了她的鼻頭一下,「你放心吧!政雅不是個無理取鬧的女人,我不會把你派給她,你是我專屬的。」
「說的我好象玩具似的。」她坐在他的身旁,「名門淑女果然不一樣。」她酸溜溜的說道。
「你是什麼意思?」他不解的望著她。
「還有什麼意思!」她諷刺的一笑,「我就得偷偷模模才能進來見你一面,而她則能光明正大,只要一句話,也不用你首肯,就能搬進來。」
「來者是客。」他摟著她,「對她仁慈點!」
她無奈的對天一翻白眼,「看來你不知道誰才是大野狼。」
他疑惑的看著她。
她實在沒有什麼與情敵相處的經驗,關雅在心中嘆了口氣,她可以把艾爾應付得很好,但這位來自西班牙的千金小姐可不是那麼好打發。
「我會找個適當機會先跟我父親談談。」艾爾的手滑過她的臉龐,「所以,你最好乖一點,對羅小姐要有禮貌。」
她沉默的看了他一會兒,最後點點頭。她一定得做些什麼!她的腦袋里不停的轉著,為達目的,她可以不擇手段。
第九章
艾爾所等的適當時機一直沒有出現!
而這一切,全是拜新婚的羅森所賜。一大早,艾爾坐著輪椅被推進宮。
「父親,請你不要發脾氣。」揉著發疼的太陽穴,艾爾在一旁說道。
從他一進門,父親便不停的在咆哮,他多希望能多個人出現分擔這種精神壓力。
「羅森、羅森、羅森——」最後,克里斯泰幾乎是用吼的,「他人到底在哪?」
「還在他的別館吧!」艾爾看了克里斯泰一眼,無奈的表示,「我猜……」
「就算綁也要給我綁來。」克里斯泰氣得幾乎跳腳,對于這個不成材的兒子,他真的被氣得短了好幾年的命。
「父親,我好歹是個王子,你該要你的侍衛對我有禮貌一點。」羅森吊兒郎當的進門,不過他眼底的陰影寫明了他的疲累。
幾天不見,他明顯瘦了一大圈,艾爾擔憂的望著他。最近為了關雅的事,他忙得焦頭爛額,根本無暇去管羅森的家務事。
看到羅森出現,克里斯泰立刻火力十足的向他開炮,用力的捶桌面,「我的孫子呢?」
「走了?」羅森將自己丟在沙發上,閉上雙眼,不很在乎的說道。
「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反正就是走了。」羅森睜開一只眼楮,口氣輕描淡寫,「他跟著他母親走了。」
「你為什麼任由他被帶走?」克里斯泰憤怒的追問。
羅森聳了聳肩,一只手懶懶的揉著鼻梁,「因為我打算與黛絲離婚,而孩子歸她。」
「誰允許你這麼做?」克里斯泰嚴厲的問。
「我並不需要任何人允許我這麼做,」羅森的態度轉而強硬,「我的私事,我自己可以決定。」
「你這是什麼話,」克里斯泰大吼,「你要跟那個法國女人離婚,隨便你!反正我一點都不在乎那個女人。但你不許將我的孫子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