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儀直視著夏子瑜,眼神閃爍著困惑,她的心還是搖擺不定,原本只想約只金龜婿,看能不能飛上枝頭當鳳凰,沒想到這過程並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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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著頭皮,法儀騎著機車來到良木位在外雙溪的家。
她在門口躊躇了許久,一方面是不知道他是否在家,一方面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活做為開場白。
算了!她一鼓作氣的按下門鈴,反正人都來了,總不能就這樣又原路折返吧!
她等了一會兒,就看到一個有著黑色長發的嬌小女子出現在她的視線之內。
她走路的姿態十分優雅,穿著白色的緊身皮褲同色系的套頭毛衣,蹦蹦跳跳的來開門。
「請問你是……」她閃著明亮的美目,好奇的望著法儀。
「我……」法儀看著她,竟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
「你找良木?」
她的中文有著奇怪的腔調,法儀望著她,雖然立體的五官不似日本人,但是那頭黑得發亮的頭發……
「你是日本人?」
對方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愣住,最後她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搖了搖頭,「我不是,硬要說的話,我是個美國人,我叫藍月。」
「喔。」法儀無意識的應了一聲。
藍月疑惑的望著眼前有些失神的法儀,「你找良木嗎?」她又重復了一次。
她點點頭,「若他在忙,就不用麻煩了。」
「不麻煩。」藍月連忙搖了搖手,「我們里面很熱鬧,你也一起來吧!」她打開了鏤空的黑鐵門。
幾乎在同時,她身後竟出現了兩個壯漢,一個有著棕發,一個則有著明亮的金發。
法儀心一驚。
「她是良木的朋友。」藍月不悅的看了兩人一眼,「你們嚇到她了。」
「對不起,王妃。」棕發男子率先開口,不過眼神依然警覺的望著法儀。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王妃……法儀在心中嘆了口氣,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藍月熱絡的拉著她的手,仿佛與她相識許久似的,領著她進門。
不過緊跟在兩人身後的男子,那種眼神實在令人不舒服,法儀在心中猜測著藍月的身份,她顯然也與良木來自同樣的階級、同樣的社會。
「良木呢?」一進客廳,藍月便沖著一個背對著兩人的黑發男子問道。
將酒倒好,萊恩緩緩的轉過身,英俊的五官面無表情,他看了藍月一眼,然後用著嚴厲的目光審視著她身旁的法儀。
他的目光幾乎使法儀忍不住退了一步。
察覺到她的不安,藍月皺起了眉頭,「你嚇到她了!」
萊思置若罔聞徑自盯著法儀。
她緊張兮兮的咬著下唇,心底有股寒意。
藍月鎖緊眉,「萊恩,我說你嚇到她了。現在,我要你笑一個。」
萊恩聞言,收回自己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妻子,不過他的表情依然冷漠。
「笑啊!」藍月的眉頭愈皺愈深。
萊恩在心中詛咒了一聲,她真是愈來愈吃定他了,最後他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其實他很好相處的,」藍月還算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轉頭對法儀說道,「跟他相處過,你就會知道了。」
她可不喜歡跟個總是沉著臉的男人相處,雖這麼想,但她仍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請問良木——社長在哪?
「良木社長?!」萊恩在心中咀嚼著她的話,他將自己的妻子拉到身邊,「你是葉法儀?」
法儀一愣,他竟然認識她?
看到她吃驚的表情,萊思知道自己料中了,「他在書房。」他淡淡的說道,「很高興認識你!你可以叫我萊恩,她是……」
「藍月!」藍月搶在他說話前說道。
萊恩無奈的望著她。
藍月甜美的對他一笑。
「我……可以去找他嗎?」法儀輕聲問道。
萊恩點點頭。
她一得到許可,立刻飛也似的往良木的書房跑去。
「她怕你。」藍月嘆了口氣,「全世界真的有一半的人都怕你。」
他瞄了她一眼,「看來你不在那一半之中。」
「當然!」她笑道,‘若我怕你,也不會幫你生了一個世界上最完美的兒子。」
萊恩因為她的話而露出一個微笑,視線移到良木書房的位置,那里也是他暫時的房間,畢竟雙腳活動不便的他,實在無法自在的上、下樓,所以索性將房間移到書房來。
他已經多少耳聞了一些良木與這個叫葉法儀的女人的事情,看來良木這個有著愛情潔癖的美男子,終究過不了美人關啊。
第八章
「門沒鎖,請進。」听到敲門聲響起,良木連頭也不抬一下,他得趕在那群死黨到齊之前將一切公事搞定,不然這些事就別想做完了。
「怎麼?」他的聲音有著淡淡的笑意,「這次是誰來了?」
看來今天他與許多人有約,法儀有些局促的站在門口,輕嘆了口氣。「這次是葉法儀來了。」
听到她的聲音,良木飛也似的抬起頭,眼眸中有著驚奇。
「看樣子你很忙。」她緊張的吞了口口水,「我很快把我來的目的說完,然後我就走。」
「過來。」他對她勾勾手指。
法儀搖搖頭,堅持站在原地,「我……如果你還需要個看護兼管家的話,我想……如果薪水還算合理,我可以接受。不過先說一句,我的價碼可不低。」
「隨便你有什麼要求,一切好商量。」她不過來,只好換他過去,良木熟練的推著輪椅,接近她身邊。
「這並不代表什麼。」看著他熱切的盯著她看,她連忙表示,「我只是需要一份工作,而你可以給我一份工作,就這麼簡單。」
「隨你怎麼說吧!」他將輪椅停在她面前,根本不在乎她刻意與他畫清的界線。
「你不打算先听我的要求再決定要不要請我嗎?」看到他的表情,她心中閃過一絲喜悅,看來她當真對他有那麼一丁點的影響力。
「我已經說了,」良木將手一揮,「隨便你有什麼要求,你怎麼說,我都听你的。」
法儀懷疑的盯著他看。
「我說到做到。」他笑了,「你該明白我的個性。」
「我只要你不要對我毛手毛腳的……」
「听說法儀來找你。」砰的一聲,夏子瑜的身影出現在大門口,她身後跟著傅行風,他想拉住她,但顯然慢了一步。
良木在心中嘆了口氣,嚴陣以待。
「你應該是來告訴他,你願意當他的看護吧?」她望著法儀問道。
「這不關你的事。」傅行風拉著自己的妻子,硬逼著她往門外退。
「他該感謝我,」夏子瑜不死心的說道,「法儀可是我幫他勸來的……」
「我很感謝你的好意。」良木硬是擠出一個笑容望著她。
「你放手嘛!」夏子瑜硬是甩掉傅行風的手,徑自盯著法儀,「你有沒有跟他提你的條件?
法儀一愣。
「條件?」良木跟她幾乎在同一時間開口。
听到他的聲音,法儀頭一低,與他疑惑的目光相對。
「對啊!」夏子瑜肯定的點著頭,「條件。」
暗行風搖搖頭,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所謂的「條件」都是子瑜一個人在那里自說自唱。
「你有什麼條件?」良木好奇的問。
「我有什麼條件?」法儀愣愣的重復了一次,然後看著夏子瑜,眼底有著說不出的不解與疑惑。
她唯一的煩惱是自己深受良木吸引,怕他對她毛手毛腳,怕到時候兩人的關系會一發不可收拾。
「你怎麼忘了?」這個女人單純得被人吞了,可能還不知道,夏子瑜提醒她,「你的月薪要十萬塊,還要有星期例假日,每天工作八小時……」
「夠了!夏子瑜。」傅行風終于打斷自己妻子的話,「你最好適可而止,不要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