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詠晴指著阿史那宣德的鼻子,「你是君凌王爺,我的夫婿,請你記住你的身分,不要用這種惡劣的口氣對我說話。」
詠晴轉過身,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原本是宣德打算要做的舉動,竟然全讓她給捷足先登了。
「你看吧!」阿史那翔殷還不怕死的繼續開口,「才過門的第一天,就敢以這種態度對待你這個在邊關可以呼風喚雨的人物,你若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她不一定還以為你是個文弱書生,可以欺負著玩呢!」
「你給我閉嘴!」宣德生氣的說道︰「若不是你,詠晴也不會如此.你還敢在這裹說風涼話,我告訴你,你可以回安國公府,但是你每天都得在君凌王府出現,知道嗎?」
阿史那宣德把話說完,便掉頭就走,留下一臉吃驚的翔殷。
「大哥!」翔殷不平的在宣德的身後吼道︰「你以前還說你最不屑與那些重色輕友的人為友,你現在竟然為了個女人,這樣對待我……」
「我現在依然不屑與重色輕友的人為友。」宣德也不覺有何不妥的回吼︰「只不過你不是我的朋友,而是我的胞弟,所以我不算是重色輕友。」
「大哥,你……」阿史那翔殷難以置信的听到宣德的強詞奪理,他看著宣德走遠的背影,沒想到自己的哥哥才結婚一天就變成這副德行。
他無精打彩的牽著雩雪,以宣德對待詠晴的方式來看,自己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了,自己肯定是他們夫妻倆的「玩具」,還要每天來看凌王府閑晃。
「前途黯淡啊!阿史那翔殷。」他不由得在心中自嘲。
「我被騙了、被欺負了,你竟然還有心情吃東西,枉費我花了五十文錢把你買下,你連听我訴訴苦都不能專心。」詠晴生氣的看著眼前低著頭吃麥子的「愛馬」少年仔。
自己一向自認聰明才智高人一等,沒想到竟然踫上一個既無恥又下流的人,讓她這個女英雄灰頭土臉的當了女狗雄,還說要救人,她不由得在心中嘲笑自己,她看現在連她自己都要自救了。
地想起了昨夜,霎時滿臉通紅,自己真是不知道著了什麼魔?在今早蘇醒時,竟然還會貪戀阿史那宣德昨晚的溫柔。
不甘心受騙的她,當然說什麼也不會對他承認他對自己已經造成了影響。
「你不要一直吃嘛!」詠晴拉著韁繩,硬是把「少年仔」的馬頭從食物中給拉起來。
「你看看人家……」
詠晴指著在對面馬房里兩匹高大的駿馬,一匹黑的發亮,一匹卻白的耀眼,她又轉頭看著自己的馬,就看到它睜著一雙隨時都是一副無精打彩的眼看著她,她就無奈的一個搖頭。
「你跟它們同樣是馬,為什麼會差那麼多?不是我要說你,你真是太失敗了。」
詠晴心中有股對宣德不滿的怒氣想要發泄,偏偏他這個王爺是個大忙人,在她一早睜開雙眼之際,就听下人說他去處理他弟弟的爛攤子,所以「沒法度」了,她只好向下人詢問「少年仔」的下落,幾番波折後,她終于找到了自己失散多日的老馬,誰知道它吃好睡好,壓根兒就把她給忘了,看看別人的馬,又看看自己的馬,她不由得大嘆自己通「馬」不淑。
「喂!」一個略低沉的聲音從打開的馬廄入口傳來,「幫我把雩雪牽出來。」
詠晴吃驚的看向入口,卻因為日光反射,只依稀的看到對方的背影,想來應該是因為自己站在「少年仔」的身體所產生的陰影中,所以讓對方以為她是個馬僮。
她不以為意的聳聳肩,她正愁沒有機會踫踫這兩匹高大的駿馬,這下可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了。
听對方說是要牽雩雪,她直覺得就看向那匹渾身雪白的馬,認為只有它才適合這個名字。
她走向前,不過她先模了模黑馬的馬鬃,但它卻對她噴氣揚蹄,詠晴嚇了一跳,忙退了一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沒想到一匹馬的脾氣那麼大,不過她卻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她走向雩雪,松開它,想要把它給牽出來,只不過她似乎低估了馬脾氣,所以任憑她怎麼拉.雩雪就是動也不動一下。
詠晴吁了口氣。半靠在馬側,奇怪怎麼有那麼大牌的馬?她拉了它半天,它竟然都不買她的帳。
她又看了自己的「愛馬」一眼,比起來,自己的馬真是太沒個性了.現在它的主人在被其他的馬欺負,而它竟然還在吃。
正在她兀自抱怨時,雩雪竟然不跟她打聲招呼就走了,讓她猝不及防,詠晴一驚,趕忙停住腳,拉住它,不過雩雪也不理會她死命創造出來的阻力,逕自牽著她往門口走。
「怎麼那麼慢?」
詠亂才被雩雪給「牽」出來,隨即就听到一個不滿的聲音響起,雩雪也在此刻停下腳步,詠晴拉著手上的韁繩,繞過停住腳步的雩雪,與這個帶著命令口氣的人說話,她可要好好看看這個地方,除了阿史那宣德之外,還有哪些不講理兼沒有禮貌的人。
「你……」
「你……」
對方看到詠晴吃了一驚,而詠晴自己也吃了一驚,沒想到入眼的竟然是一個五官輪廓酷似阿史那宣德的男子。
「你是誰?」詠晴決定先發制人,其實她看對方的年紀不過二十歲上下。肯定是阿史那宣傳的胞弟,既然是阿史那宣德的弟弟,那就代表著眼前這個人是她的晚輩,所以哪有她向他介紹她自己的道理。
「應該是我問你,你是誰?」對方不答反問,「這是君凌王府,閑雜人等不得擅自出入,看你這一身打扮,一定不是王府中人,乖乖地報上你的名字,而且最好是老實點,別騙我,不然我就把你給丟出王府。」
「你敢!」詠晴沒想到對方比地想像中的還更不講理,沒想到他阿史那一家子竟然都出些這種德行的人,不過他凶,她可比他更凶。
「你可以把我丟出府試試看,我們來比比看,看看最後誰的下場比較淒慘。」
詠晴一臉不在乎,反正她有把握最後一定不是她死得最難看,宣德竟然會要下流手段騙她下嫁.她就知道自己在他的心中一定佔有特殊的位置,至少她是這麼認為,所以對方若把她給丟出去,她相信宣德一定不會跟眼前這個凶惡的男子善罷干休的。
阿支那翔殷皺起眉頭望著站在雩雪身旁的詠晴,他昨晚也不過因為在他大哥的喜宴上多喝了幾杯,酒酣耳熱又加上群眾的鼓噪之下,讓他和他大哥的得意手下譯桑項徒手搏擊,兩人比畫比畫,試試彼此的真功夫。
反正打斗中難免會有較不注意的地方,譯桑項被他摔到一旁,他沒有注意到那裹有才剛被侍女所打破的酒瓶碎片,想當然耳,譯桑項的右手臂膀自然是掛彩,不過譯桑項看著自己的傷口並不以為意了,他見了,也認為只是個小傷口,又看譯桑項並不在乎這點小傷,所以他也就把這事給拋諸腦後,偏偏他大哥一早經由下人口
中得知這段小插曲,氣得快抓狂了。
一大早,就硬是把他叫到正氣廳給訓了一頓,說了一堆酒後會亂事諸如此類的話,訓了老半天,直至剛才,宣德才甘心的放他踏出正氣廳。
他滿心不快的想騎雩雪出去奔馳一番,好紓解、紓解自己不悅的心情,誰知道,竟然殺出一個小丫頭,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麼倒楣運?竟然連個小丫頭都敢對他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