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想還是來一道吧。
「該我的,就是我的。」
也只能說那個孩子與她無緣……
思及此,她的心便酸酸的。
「你可以不要這麼認命,命運是可以扭轉的。」她一直逆來順受、不忮不求,這讓衛鎮忠為她心疼。
「可是伯父,當初你給我的工作就是……」她提醒衛鎮忠。
「取消吧,當我沒說過,」他搖頭,「我當初就反對聯姻,可廷徹既然沒意見,而紫貞又是所有的人選里頭最好的,我當然沒話講,可……他現在有喜歡的人,我不想讓他抱憾終生。」
「不是我為自己兒子說話,他真的是不錯。」
「我知道。」
衛廷徹有多好,她又怎麼可能會不清楚?
她了解他其實討厭九官,可,礙於她,所以他只好一直忍耐,有時她甚至於會懷疑她有一天不在這里了,九官會不會被他殘忍的處決掉。
「考慮他。」
方于婕笑著搖頭,「不……伯父,你別再說了,我想我們的事,我們自己處理。」
「好吧!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原諒廷徹他母親所做的,你……告訴他了嗎?」
「沒有,我想那沒什麼好說的。」不想讓衛廷徹與他母親傷了感情,所以她沒提及那日發生的事。
「謝謝,你是個貼心的好女孩。他快回來了吧?」
時間差不多了,再待下去就會與廷徹踫面,讓他知道他來找過方于婕,並不是件好事。
「我也該離開了,打擾你很抱歉,」
「不會,伯父慢走。」
客氣的送走衛鎮忠後,方于婕一個人呆坐在沙發上想事情。
如果……她與衛廷徹真的有緣,那孩子不應該就這麼流掉。
如果……他真的屬於她,就不應該有這麼多的雜質存在在他們之間、有這麼多的難題橫亙在他們之間。
說到底,她算是衛廷徹與孫紫貞之間的第三者,若是沒了她的存在,衛廷徹一定會與孫紫貞步入禮堂……
金童配的就是玉女,她怎麼能冀望這麼一個好的男人屬於她啊……
她不停的鑽著牛角尖,就像要逼自己走入沒有出路的胡同里。
是的,一切的一切真的已經夠了,曾經擁有短暫的幸福真的夠了,對一無所有的她來說……這已算值得紀念了。
值得紀念嗎?
淚水終究克制不住的滴落,是啊……值得紀念。
悲傷的情緒如狂潮般向她涌來,她用顫抖的手搗著自己的唇,免得哽咽的聲音被在廚房忙著的許媽媽听見。
沖入臥室,她跪趴在床鋪。
也許……真到了該了斷的時候了,再這樣下去,不管自己還是別人,只會越傷越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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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今天有沒有乖啊?有沒有把我請中醫師特別抓的十全大補湯給暍完啊?」
將公事包放在沙發上,衛廷徹抱著坐在地毯上的方于婕,用力的在她的臉頰上親吻兩下。
「有,我都喝完了。」她是真的暍完了,「我有話告訴你。」
「好哇,在下洗耳恭听,不過你說完了,可得把桌上那碗麻油雞給吃掉。」還熱的,嗯……許媽媽剛煮好而已。
他陪她坐在地毯上,拿了筷子夾了塊雞肉,就要往自己的嘴巴送……
「我想我們……真的不適合,我想搬出去了……」
這句話,讓衛廷徹瞪大了眼看著方于婕,筷子上的麻油雞掉在白色長毛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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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你們知道我竟然被甩了……」衛廷徹將手中的歌本用力的摔到桌上,一張臉就像索命閻王般青綠。
坐在包廂里頭的還是他的其他兩個好友,從不會有外人到,就算是親密愛人,他們也不會把她們帶到這里,這是他們男人聚會的場所。
「正常。」
單東昂一點都不意外,雖然沒見過衛廷徹口中的方于婕,可照他所形容的那種烈性子,衛廷徹會被甩,他真的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你們知道她給我什麼理由嗎?」他的大手用力的耙著自己的發。
就算要判他死刑、要將他送到斷頭台,也應該給他一個合理的理由,讓他就算死也死的清清白白。
可,她只是三兩句交代過去,總而言之,她的重點就是……他們不適合。
他媽的,適不適合他會看啊……知道方于婕欣賞唐耿那種貴公子的風度,好吧……為了她,他也能當貴公子,盡量在她面前表現的很「高貴」,也盡可能的別說粗話。
但……這些「盡量」在方于婕沒出現的地方,很快的便被打回原形,與「豬朋狗友」在一起,他可以毫無顧慮的展現出他的「真性情」!
「沒錯。」唐耿也加了句‧「有錢、有長相不代表什麼,如果那些可以當成未來的一張保險單,情啊愛的,豈不是乏善可陳。」
「真深奧的話啊……」
像他與方于婕在再重逢之前,就只重上的快慰而已,可現在……精神上的,真的也佔了很大一部分。
「你不太能懂……你要想想……耿在我們之間算是最突出的,他老婆不也讓他追的這麼辛苦。」
「東昂,你的意思是說,我的這些苦難都是應該受的了?」他眯起眼,總是不承認唐耿的貴公子氣息在他之上。
「這樣就放棄了,我會唾棄你!」唐耿喝著果汁,開始點著歌。
「我沒放棄,我只是在想辦法,因為方于婕已經從我家搬走了。去她住的地方站崗、唱情歌,我又覺得很驢……朋友,是兄弟就再幫我這次吧!」
「報酬。」唐耿向來不吃虧,非常會算。
「我們是兄弟,你又何必和我計較這些。」衛廷徹嘟嚷著,朋友的幫忙本來就是義務性質的,只有唐耿這麼精明。嗟!
「之前幫過你一次了,這次同你要報酬不為過。」
「說吧,你要什麼。」錢,唐耿多的是,絕對不是要錢,這一點衛廷徹可以確定。
「新竹那塊地,賣我。」他早就盤算好了,「當然你可以說不。」
衛廷徹雙眼瞪大,「你吃人不吐骨頭嗎?那里的房價正在漲,因為高鐵……」他的聲音有點咬牙切齒。
買那塊地好幾年了,好不容易盼到它漲,現在的市價可是他當時買價的兩倍半,遠景還十分看俏,根本是到有市無行的程度。
「我知道!那塊地值得投資,我用市價和你買,別說我坑你。」
「你本來就是在坑我了,就算用市價和我買又怎樣……」遠景看俏啊……
「一塊地換一個老婆,不算太過分吧?要想想,老婆可以陪伴你人生漫長的幾十年歲月,帶給你心靈上的富足,地算得上什麼?」單東昂閑閑的說著。
「你的意思是說,就算你娶了一個笨老婆,你的心靈仍然是富足的嗎?」
「別總說她笨,她還是有優點。」單東昂再一次提醒衛廷徹。
「要不要?一句話。」
「……好!不過如果沒成功的話,你得賠償我。」
要談交易,他也會。
「沒問題。」唐耿自信滿滿。
尾聲
「嗨,冒昧打擾你,我太太想和你聊聊。釉君,一個小時後我來接你。」唐耿將愛妻徐釉君送到方于婕面前之後,便自動閃人。
「你?唐耿的妻子……」方于婕怎麼都看不出來,唐耿這麼英挺、斯文,可他的妻子感覺上就如同她一樣平凡。
「是啊。」挺個五個月的肚子,徐釉君對方于婕漾出了大大的笑容,「我可以坐嗎?腰有點酸。」
「請坐……」方于婕見到徐釉君站在原地,雙眼眨巴眨巴的看著她,又望了望沙發,她不是跟她說請坐了嗎?她的心里頭升起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