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其是太可思議了!主子竟然會這麼在意鐵小姐?
炳哈哈,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興奮又開懷,李子淵忙大聲應︰「是,我知道了,我會努力想,一定很認真想。」
為了主子的幸福,為了大家的幸福,他絞盡腦汁也甘願!
翻來覆去的,她怎麼也睡不著,最後只能傻坐窗沿,痴望天上那抹下弦月。
為什麼心緒這麼煩亂?為什麼滿腦子都是混亂?他在她心里、腦海里游走盤旋,讓人怎麼樣都揮不去。
是,沒錯,她是該想著他,想著要怎麼對付他,但卻不該想著他的人啊!
他怎麼樣厲害、怎麼樣辛苦、怎麼樣忙碌、怎麼樣了不起,這些統統都跟她沒有關系,可她為什麼卻要這樣記著?又為什麼要這樣……心疼著?
「啊——」想不通,弄不明白,她覺得好煩,開始敲著腦袋,希望能將他驅逐。
只是,敲了又敲,就是敲不走,他仍然存在著……這真的太莫名其妙,可卻是這麼的真實,真實的讓她否認不得。
「討厭!鐵薰嵐啊鐵薰嵐,你到底是怎麼了啊?」偏過頭,撞上窗欞,她閉上了眼,眉心糾擰成結,對自己感到無力,因為她真的太失常。
不行,這樣不行的,她得好好想想,想想自己該怎麼辦……暫時、暫時就別去找他了吧,等她能理清這一切時再說。
她說,他一天不答應她,她就一天不放過他。
這是一句承諾,承諾著她會再來,而他竟真的在等待,多可笑。
他從來沒有過這種心情,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它,卻也不想費心找尋答案,反正什麼答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感覺再真實不過。
他,就是在等待,不管什麼理由,不管什麼答案,都掩不去這事實,所以,不必多想了。
只是,她卻食言了。
一整天,從早到晚,子淵來又走,說的全是正事,就是沒提及到她,然後,現在,他已在回家路上,卻還是沒見她找來。所以,他很清楚,她不會來了。
至少,今天是不會了。
側過首,無心公務,怔望車窗外,街景一幕幕退,霓虹招牌在閃爍,卻什麼也沒看入眼,只是兀自發著愣。
有些不明白,她怎能這樣影響自己?究竟她有著什麼魔力,竟能教他如此在意?
是,她的確特別,確實與眾不同,她待他從不像他人對他,她讓他覺得有趣也新鮮,但……僅是這樣嗎?僅僅只是這樣,就能讓他這般在意?
或者,是不是可能還有著什麼「其他」?
「副總裁?」看主子神情飄忽,李子淵實在好奇,忍不住便喚了人。
「嗯。」收回飄遠的心思,應衡沉聲回應。
「您在想什麼?」想的都出神了。
從來,再難纏的對手.再難搞定的生意,主子也從沒這樣過,所以現在見他這樣,他難免會想要關心一下。
「沒什麼。」
「是嗎?」才怪,看起來根本就是很有什麼。
是很想這樣直接凸回去啦.可惜他李子淵沒那個膽量,所以只好換個委婉的方式說︰「可我看您都想得出神了,真的是沒什麼嗎?」
「嗯。」就算他真的「有什麼」,也不會告訴他人.所以,應衡決定結束這話題,另行開了一個新的話題,就是——「想到了嗎?」
「啊?」怎麼突然就跳來這?一時有些連接不上,李子淵腦子有短暫空白。
「昨天,你不說了會認真想、努力想?」往後倚著舒適牛皮座椅,應衡輕描淡寫的說著。
「啊——哦,有,我有想。」還想了很久。
「那?」應衡等著下文。
「約會.約會是培養感情的好方法,我覺得您該約鐵小姐出來.」這樣感情應該會加溫更快。
「然後?」
「走走看看聊聊啊!」剛開始只能走普遍級,不能直接上演麻辣版。
「上哪走?看什麼?聊什麼?」沒約過會,他什麼都不知道。
「這?」尷尬了——他也沒約過會說。
「這樣好了,再給我時間,我去找人安排。」
「安排?」想了下,然後點頭,「也好。」
找個人把行程安排好,這樣倒是直接也省事。況且,他的確也習慣制式化流程,因為那一直是他的生活方式。
所以,就讓子淵去安排吧,他會配合那「約會」的。
「啊——煩死人啦!」從床上躍坐起,鐵薰嵐抓枕頭蒙臉,然後盡情的放聲狂叫?
可,叫完了,沒力了,卻還是煩。
「討厭啦!」她到底是怎麼了嘛?關在家兩天了,她又沒再去找他,為什麼還是想著他?
而且,糟的是,想的不是要對付他的法子,就只是他那個人啦——然後,最嚴重的是,合眼閉眼全都是他!
天啦,她不行了,真的快崩潰了。
他彷似無形鬼魅,流竄在心間腦里,教她驅不走趕不開,只能任他時時刻刻糾纏,教人真的幾欲崩潰瘋狂。
從來,她不曾為誰這樣,獨獨對他……哎喲,怎麼辦啦?她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抱著枕頭,上身往前傾,直到貼到床面,鐵薰嵐發出無聲哀號,祈求老天爺賞賜她智慧,讓她能化去這惱人的煩事。
「薰嵐。」
忽而,門外傳來母親呼喚,鐵薰嵐其實不想回應,可又清楚母親的鍥而不舍,只好勉強自己起身去迎接聖駕。
「媽。」開了門,她有氣無力,懶懶倚著門檻。
「怎麼這副模樣?」皺起眉頭,蒲秀君不滿女兒的妝扮,因為實在太過頹喪萎靡。
「剛起床。」隨便編了理由,她不想再听「念經」,于是轉開母親注意力,「找我什麼事?」
「哦,對。」還是正事比較重要,女兒儀容等會兒再糾正,「方才,應衡的特助打了電話來,說是明天要過來接你。」
「啊?」傻愣住,鐵薰嵐很錯愕。
「早上八點,記得妝扮好,人家會準時過來。」蒲秀君是個很小心很嚴謹的人,總會把事情交代得仔細也做得仔細。
「……」傻得更徹底,鐵薰嵐瞠目又結舌,再發不出半點聲音。
「好了,正事說完了,現在該說你了……」不管女兒要听不听,蒲秀君開始糾正她的儀容不整。
而,鐵薰嵐有听嗎?當然,因為母親念經從來不是只有「念」,而是要對方做出對等回應才肯罷休。
所以,她很可憐,被那炸彈炸得粉身碎骨後,竟還要飽受母親的可怕摧殘。
嗚,她到底招誰惹誰啊?怎麼會這麼的可憐?嗚嗚……
恨!她真恨!
想想之前,她想見他一面,根本是難如登天,可他呢?要見她輕而易舉,要帶走她更是簡單,因為爸媽將她雙手奉上。
所以,現在,她——就在他車上,就坐在他旁邊!
可惡,真是太可惡了!
一大清早,她本想溜的,可爸媽卻好精明,早早就守在客廳,讓她根本逃不掉。
可,最氣的是,他仍然那張臉!
沒表情、沒起伏、沒情緒,他始終是那樣一張冷臉,始終是那樣不在乎無所謂,而她呢?從頭至尾,就她一個人在生氣,和他根本是完全的對比!
說說,這能不氣嗎她?感覺她就像個白痴似的,一個人在那上演著獨角戲,而他卻是看好戲的觀眾。
啊!嘔啊,真是愈想愈嘔!
第七章
「你!姓應名衡的,你給我說清楚了,現在到底是想干嘛?」積了滿肚子的火,她一並全朝他發了,「告訴你,別以為我爸媽很看好你,我就會乖乖認命嫁給你,你啊……」
「約會。」不想再听她說下去,應衡出聲打斷了她。
突然冒出的兩個字,像帶有法力的定身咒,讓人當場愣住,再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