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急地握住門把,想進去探看,但卻又猶豫。
沒經過同意便擅闖,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可……要他真有什麼事呢?不管了,先看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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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進了房,文靜卻傻了。
滿地的空酒瓶、堆積如山的煙灰、癱睡在沙發上的男人……這頹靡景象,讓人看了忍不住搖頭。
他怎麼這麼不懂愛惜自己?煙酒是致命武器,只會毒害他的身體啊!嘆口氣,她走上前,想替他收拾,卻在經過他身旁時停住了。
為什麼他看起來會這麼痛苦?糾結的眉心,緊繃的容顏,抿成線的唇,沁著冷汗的額……他究竟夢到什麼?
是不是他跟她一樣,夢里有著不愉快?伸出手,她想為他拂去額上的汗,但才觸及,便教他抓住了手。
「啊——」他力道太重,差點折斷她的手腕。
「是你?」听見聲音,看清人影,冷漠松了手勁,卻是森冷斥問︰「誰準你擅闖?」
「我、我敲了門……」她想解釋,他卻不給機會。
「我沒回應,你就不該進來。」
「我知道,可我、我是擔心……」
「擔心?」濃眉緊擰,他冷冷看她。
「我怕你是有什麼事,所以才……」
「多事!」她的關心,他听見也看見了,心里有著微微波動,卻教他以冷漠給掩蓋。
「哦。」登時,房內陷入沉默,她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久久——
「找我?」竟是他先開口。
其實他大可轟她出去,偏偏,他就是沒那麼做。
對上她,他總是奇怪得可以,再不像是原來的冷漠。
甚至,在完全知曉她的過往後,對她更是有著另一番情緒,就像……像是心疼。
多可笑,對個女人,他竟會有這種感覺,偏偏,就是再真不過。
「呃,那個,對,我是要找你。」頓了頓,她再說︰「我有事跟你說。」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等她接續。
「我想跟你說謝謝,外婆的事讓你麻煩了。」那時她的心情太糟,沒辦法作任何主張,幸好有他安排。
「……」
「還有,請你放心,欠你的錢一定會還給你,當然我沒辦法一次還清,但我會努力工作賺錢,你……」就算他沒有反應,她還是說得認真,只是話還沒說完,就教他冷冷打斷。
「沒人要你還。」撇撇唇,他冷回。
「呃?」呆了呆,文靜旋即回神。「這怎麼可以?是我欠的,我就得還。」
「一點小錢,我還不看在眼里。」幫了就是幫了,雖然很莫名其妙,但他沒想過要她回報。
「怎麼會是小錢?喪葬費並不少,養護中心的費用更是貴,兩筆款項加起來,我欠你的一定很多……」
「沒什麼欠不欠,你別再羅嗦!」听煩了,冷漠開始不耐,沉聲喝斥。
「哦。」她又被凶了!好吧,算了,他最大,她不跟他爭,也沒膽子跟他爭。
然後,這話題結束,兩人又安靜了。
「你,嗯咳,還好吧?」後來還是他打破沉默。
但,那不算什麼,最令人詫異的是,他的語調里竟摻雜了……關切?!
懊死!踫上她,他就精神失常,但問都問了,話也收不回來,他只好繼續擺冷裝酷。
「呃?我、沒事,我很好。」知道他在問什麼,她忍不住紅了臉,回應得很不自在。
其實,怎麼可能沒事?她到現在全身都還疼著呢,只是……怎麼能老實跟他說?那事太羞人了,她不敢說也不能說。
接著,話題又結束,房內再度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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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
忽然,急切喚聲傳來,門被用力撞開,高行率先沖進,然後是呂子棋及高健,最後則是八卦護衛們。
但,他們一沖進門,卻全傻了眼。
呃?這下糟了,該不會是打擾到什麼了吧?
「這是在做什麼?」一群人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冷眼橫去,冷漠非常不悅。
「老大,出事了。」高行站在最前線,當然是由他回答。
擰眉,松回,他淡問︰「什麼事?」
「是冷天和冷雲。」
「說清楚。」瞬地,氣氛降至冰點。
呃?好像是很嚴重的事,那……她是不是不該听?可是門邊有這麼多人,她實在很難安靜退場,所以,還是算了,就待著吧。
「一直得不到你的回應,炎焜手段就愈來愈激烈。」高行照實說。
「情況怎樣?」
「還好,我們的人還算機靈,雖然被攻得措手不及,但很盡心也很盡責在保護。」跳過詳情,高行只講結尾。
但,冷漠還是听出了端倪。
「我問的,是他們的情況。」「還好」就表示有事,他怎會听不明白?
「呃?」老大一定要這麼精嗎?唉,好吧,那就實說了。「冷雲是沒事,不過房子毀了泰半,因為對方投擲自制彈;冷天是受了點傷,對方采遠距狙擊,所幸槍法不是太準,子彈只劃過他上臂,並沒有射中要害。」
自制彈?遠距狙擊?他們到底在說什麼?電影情節還是電視劇情?有听沒有懂,文靜好茫然。
「……」聞言,冷漠沉默,表情森冷至極,眸底卻蘊滿怒火。
「老大,別再悶不吭聲了,是做回應的時候了吧?」冷漠不回應的態度,讓呂子棋很受不了。
是啦!情面是要顧,可也不能忍太久吧?忍久了,會被當成是「孬」耶!
「過百日沒?」突地,冷漠丟出這句。
「還沒,老爺子百日祭是兩周後。」高健回答。
「嗯哼。」冷漠勾唇淺笑,眸底卻冰寒。「那就再忍他幾天。」
百日內,他不動炎焜,算是他對義父的孝心,也當是在報答他的恩情。
「哦。」原來,老大不是忍,而是在顧念老爺子。好吧,那他們知道了,再忍就再忍唄。
「好了,就這樣。」結束討論,冷漠起身,決定去探看兩個弟弟。
但,才走了一步,卻教人給扯住衣袖。低頭,他擰眉看了下,再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做什麼?」竟敢攔他?她真不知死活。
「你是不是要出門?」
「是又怎樣?」
「那、那可不可以順便送我回家?」其實,她本來就打算道完謝,然後就要回家去的,她不能一直待在這,這里不是屬于她的地方。
被猛!竟敢這麼跟老大講話?眾人真是目瞪口呆,忍不住要對她敬佩起來。
「你當我是誰?你的司機?」這種話,她也敢說得如此順口?
「不是的,我不敢。」用力搖頭,她澄清︰「我只是想,可以的話,請你順便送我一下。」
「你!」她可真敢!偏,更惱的是,他拿她沒轍。
撇撇唇,他一臉不耐,卻不置可否,逕自邁步往前走。而她,沒听見拒絕,自然就跟著一塊走。
從頭至尾,她都抓著他的衣袖,始終沒有松開手,那情景真是……很詭異。
「見鬼!老大竟然放縱她耶?」眾人搔頭模腦,真是愈看愈不懂,在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他們只能一步步緊緊跟隨,然後邊看邊想,順便做群組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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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室內,視線暗蒙蒙,教人看不真切,只隱約听見兩道人聲,其一是炎焜、另一則是徐誠。
是的,沒錯,就是徐誠。為了炎焜少主,他自願委身做臥底,目的就是等著抓住冷漠弱點。而今天,他總算找著了一樁,于是趕忙前來知會他的少主。
「這是真的?冷漠真有了女人?」
「是的,是我親眼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