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蠻想點頭的啦,可他那雙發亮的黑眸里卻隱約透出殺意,敦她只敢對他投以狐疑且不相信的眼神。
「你那什麼表情?」真是被她給氣死!她竟然真的不信他?「除你之外,我真的沒踫過誰,而且也根本不想踫,你听明白了沒有?」
呃?他講得好認真哦!那她是不是應該要感動一下下?欽,等等,不對啊——
「你要真沒做過,為什麼經驗會那麼老到?」臉兒紅紅,她指的是稍早前的春色蕩漾。
「這……」尷尬了!廉沐風一時答不出來,因為這真的太難回答了。
這等事,就算天生不會,照本宣科也總會吧?
「敦」這等事的玩意兒這麼多,只要多看幾次書還是片子,總也能學到精髓吧?可,要他這麼坦白的說,他實在沒那個臉。
「你看,答不出來了吧?哼,還說得那麼好听,根本就是個大騙子!」
美眸一橫,霍巧女冷眼瞪住面色異常紅潤的人。
「沒有啦,我沒騙你!」他低聲喊著,直想證明自己的清白。
「你就是有!」知道這樣爭吵很無聊,可一想到他那副胸膛、那雙手曾有別的女人用過,她心里就覺得悶,真的很悶。
「說了沒有就沒有,你這女人怎麼這麼番?」真是麻煩,早就知道她難搞,偏就是獨獨對她傾了心,唉,真是自作孽,怪得了誰?
「對!我就是番,怎樣?我霍巧女本來就這個性,脾氣大又古怪、性子急又別扭、不懂溫柔也不會體貼,反正我全身上下什麼沒有就缺點最多,怎樣,不行嗎?」兩眼瞪得大大,霍巧女可火了。
耙說她番?那她就番給他看!哼,也不想想是誰說謊在先,眼下竟然還敢指責她?他要不想活了,那她就成全他!
「你可真了解自己。」低聲囁嚅著,廉沐風打心底同意她剛才說的那串話。
「你說什麼!?」雖然他應得很小聲,不過還是教她給听見了。
事實上,兩個人貼得這麼近,她連他的心跳、呼吸都听得清清楚楚,又怎麼可能漏掉那串低語呢哺。
「沒有,我哪有說什麼?除了喊冤之外,我還能說什麼?」嘖,她耳朵可真尖,連含在嘴里的話都听得見?
「冤你個大頭鬼!放開我,我要回家。」使勁拍打著他的手,她要他快些松手。
「可是我不想讓你回去。」抱得更緊,他埋首在她頸中,貪婪的汲取著她身上特有的清香。
「放手!我說過了,你不跟我說實話,我這輩子是不會再理你的!」更使勁的掙扎,她一心想掙月兌他的箝制。
「那,是不是只要我說了實話,你就會永遠留在我身邊?」如果她真這麼堅持要現在知道,那他也不會再刻意隱瞞。
反正,他是認定她了,而她……也只能接受他,所以早知道、晚知道都是得知道,似乎也就不需要再有所遮掩跟隱藏了。
「我……」唉,好難回答,要是在之前,她肯定大聲的吼著「不可能」
或「誰理你」,可當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經陷落在他身上時,她卻是再也喊不出那樣絕對的話了。
「不說話;我就當你是答應了。」其實,早看出她的困擾了,而他為此感到相當開心,因為那證明了她的心里已確實有了他。
所以,他幫她作了決定,也不讓她有反對的機會,自顧自地交代著所有事。
反正呢,他說了,她就得听,然後听完之後,她就沒有反悔的余地,只能一輩子跟著他羅!呵呵,真好,拐到手了呢!
听著他的話,霍巧女只能氣惱的橫他一眼,心里著實生氣著他的自作主張,但卻又有那麼一丁點的歡欣跟喜悅……噯,真是的,她怎麼會有這麼矛盾又復雜的情緒?
討厭,都嘛是他害的,要不她也不會變得這麼怪異。
夜,很深沉。但,在島崎俊看來,他的首領卻比夜色更為深沉。
擄人的任務再次失敗,然而首領卻是久久都沒吭上半句,這真教人覺得無所適從也心驚膽顫。
「你說,」冷沉的音調飄忽而出,久未開口的人終于出了聲,「是他救了人,是嗎?」
「是的。」頷首,島崎俊只能這麼回答。
「確認是他?」廉邦彥始終倚窗而立,視線也始終定在遠邊的天際盡頭。
「是的。」仍舊只能點頭,因為他看見的確實是如此。
事實上,他其實是有些不明白的,不明白首領為何要他領人去,卻不要他出手。
「瞧清他的身手了?」
「這……是的。」原來首領要知道的是這個?島崎俊這回終于有些明白了。
「如何?」
「堪稱上等。出手扎實且穩妥,下手快狠且明確,看得出是標準的練家子。」老實說,這教他頗為驚詫,因為他一直認為那人只是個無所事事的大少爺。
「這麼說,三年多來,不是我們盯他,反倒是他逗著咱們玩了。」深黑眸子倏地染上一抹興味,廉邦彥深覺惱怒卻也覺得好笑。
「呃?」這話,島崎俊不敢回,因為怎麼回都不是。
「有趣,他倒是有趣得緊。」忽而,廉邦彥笑出了聲。
「首領?」冷汗自額際邊滑落,島崎俊愕然望住首領的背身。
這是怎麼了?首領向來不笑的,今日竟笑出了聲音?這,恐怕有些不妙,就不知首領想做些什麼事了。
「很好,他要玩,那我奉陪。」薄唇輕一挑勾,廉邦彥已作了決定。
「召人過來了沒?」
他問的,是屬于自己旗下的精兵隊。早前,是他看輕了對手,但現在可不會了,在確認了對手並非無能之人後,他廉邦彥自然該用最精良的人手去對付,這也才算是對他人的一種尊重吧?
「召了,也都來了。」
「好,要他們好生休息,接下來可就有得忙了。」是啊,真的有得忙了,因為他要親自帶人上陣!
不過,他不會用那些人對付他,因為……他,是他的!他會自己解決的。
「好了,我都說完了,沒疑問了吧?交代完自己的身分背景,廉沐風有種暢快的舒適感。
擰著眉,眉心糾結,霍巧女沒說話,只是直瞪著他瞧。
「做什麼這樣看我?我該說的都說了,你還有什麼問題?」他交代的還不夠清楚嗎?不會吧,難不成她要他背出廉幫的宗族史?拜托,這太累人了,別這麼為難他吧?
「有,問題很大。」終于,她出聲了,口氣不是很好。
「什麼問題?」看著她,廉沐風一臉茫然。
「為什麼讓人跟著我?」
「呃?這,當然是要保護你啊!你要知道,我這等身分,本來就容易招惹到各路牛鬼蛇神,所以……」話沒說完,就教人打斷。
「我剛才都听見了。」
「啊?」她丟出來的話太過突然也沒頭沒尾,教廉沐風一時間難以回話。
「我說,我听見你們的談話了。」見他一臉茫然,霍巧女只得再重復一次。
「你都听見了?」睨著她,廉沐風有些頭疼了。
好吧,他承認自己其實還是想瞞住這件事,可卻沒想到竟然還是讓她給听見了。不過,她到底听懂了多少?
「沒錯,我听見了。雖然我不是很懂其中緣由,可我至少弄懂了一件事——」美眸迎對上他,很嚴肅的說著,「有人要利用我來對付你,是吧?」
想了很久,她覺得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否則,他為何要派人跟著她,又為何她會遇到那些事?
「這……是沒錯。」這個推論是百分百絕對正確,所以他否認不得也無從否認。
「為什麼?」
她問的,是事情的緣由,然而,廉沐風卻只听到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