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六只眼,跟著安娜走,非常明白她的確很「不好」。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形?認識這麼久,安娜從沒這麼生氣過,老實講,她們有點被嚇住了。雖然,安娜的脾氣是有些嬌,偶爾也會要點小任性,可真的從來沒這樣過啊!
「我哪里知道是怎麼回事?誰知道那神經病是打哪來的?混蛋混蛋混蛋,他是可惡又該死的混帳王八蛋,他活該被殺千刀、被下油鍋、被煎煮炒炸……啊——反正他該死啦!我恨死他、我詛咒他、我唾棄他!」呼呼呼——罵了一長串,好累。
「你……」才起頭,沒人來得及安撫,卻又被安娜給打斷。
「我真搞不懂!他到底以為他是誰?他憑什麼綁架我、憑什麼掌控我?他該死的以為自己是誰啊?神嗎?」愈罵愈是激昂,情緒也愈亢奮。
「我是人,是活生生的人耶,是有思想的個體耶,他怎麼可以那樣對我?你們說,他怎麼可以?」霍地,停下腳步,轉而面對三人,安娜已經怒火沖天。
「……」無言,是唯一的回應方式。唉,沒辦法啊,根本沒人了解情況,她們是能說什麼?
「說話啊,你們干嘛都不出聲?」踩著重重步伐,安娜怒沖沖來到三人眼前。
「呃?」三人又互看一眼,最後才同時看向安娜。「你……想我們說什麼?」
「說他很爛、很差勁、很惡劣啊!我們是同事也是朋友,還同樣都是女性同胞,難道你們不該為我評評理嗎?」現在,她迫切需要聲援,因為一個人罵很無趣,要大家一起罵下去才夠力!
「啊?這……」很為難耶!她們又不認識人家,也真的完全不清楚狀況,跟著罵下去不大好吧?
「這什麼這?你們敢不幫著我罵?」眼一瞠一橫,安娜很凶狠。
「呃,那個……我們……」很為難,真的很為難,所幸——
叮鈐——自動門滑開,門上風鈴唱出悅耳音符。
「啊,有客人!」太好了,有人來解救她們了。
登時,三人迅速散開,全都刻意繞過安娜,一同奔向自由……呃,不是啦,是迎向客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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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送上MagicNails的招牌甜美笑容,三人都想好好款待這位解救了自己的大貴客,可……情況好像有點不大對耶!
怎麼個不對法?那就請往下看——
「大姊頭,你別這樣,你這樣我很難跟少主交代……」說這話的,是原先在外頭站崗的那位酷哥。
「很難交代?安啦,你放心,有我就萬事OK,繼續去外頭站你的崗吧。」這位是個打扮中性的酷姊。
「這……」喔哦,酷哥酷不起來了哦,那張酷酷臉蛋變形了呢!
「這什麼這?叫你去就去!是怎樣?你眼里只有少主,沒我這大姊頭不成?」嗯,酷姊原來不冷酷,而是非常火爆。
「沒有,阿勇不敢。」酷哥頭垂低低,不敢大聲。
「不敢就給我滾出去!」酷姊沉聲斥暍,執意要將酷哥驅逐出境。
「我……是。」最後,酷哥猶如戰敗公雞,乖乖站回原先所站定的位子上。
OK,到這兒,該懂她們為啥覺得不對勁了吧?
啥?還不懂?怎麼那麼笨啊,就不對在「大姊頭」三個字,還有酷哥那「小心翼翼」的態度咩!哦,對,忘了補充,最可怕的是門外那伙人,個個都身著黑西裝,看起來就是很「江湖」。
「喂,你們。」
「什麼、什麼事?」突然,酷姊對她們喊話,嚇得一干人心慌慌,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奇怪了,平平都是女人,怎麼氣勢上就是輸人家一大截?
瞧,黑色方框墨鏡戴起來好帥,合身剪裁的黑色西服穿起來真酷,隨意扎在腦後的黑色長發隨性卻有型,目測起碼175的高挑身段不禁給人壓迫感……唉,沒辦法,人家真的是一身江湖味,她們這些市井小民拿什麼跟人家比?
「誰是負責人?」沒理會大伙的驚慌,酷姊只是淡淡問著。
「我、是我。」很不想承認,但卻被人給推了出來,香玲只好很哀怨的舉手承認。
「好,那——」大步走上前,卻又突然拐了個彎,酷姊走到安娜眼前,然後一把抓住她手臂。「她今天要請假。」
別驚訝她怎麼知道要抓哪只,這種小事哪有什麼困難,直接問阿勇就知啦!
「啊?」一陣傻眼,全場靜悄悄一片。當然,這其中又以安娜最為錯愕。
「啊什麼啊?是可以還是不行?」一個撇唇,酷姊看起來很凶惡。
「這……」天吶!這要她怎麼回答?不敢搖頭說不行——因為怕死,卻也不能點頭說可以——這樣很沒道義,香玲為難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這什麼這?老娘可沒耐心,你再拖拖拉拉試試看。」紅唇緊抿成一線,酷姊臉色相當不善。
奇怪,怎麼覺得那說話方式很耳熟?突然問,安娜陷入沉思,為那莫名的熟悉感到困惑。
「我……」嗚嗚,干嘛這麼凶?香玲無法回答,只能可憐兮兮的看向安娜。
「龜龜毛毛,懶得理你。」說完,扯著人就走。
「喂——」想出聲制止,結果人家才一回頭,香玲就又說不出話了。
沒辦法啊,人家氣勢這麼強,啊她只是一介弱女子,哪有本事跟「大姊頭」拚?所以,安娜啊,只好對不起你了!
啊——知道了,她知道那語氣是跟誰很像了啦!
呆呆想了好一陣子,安娜終于想到答案,但一回神才發現……哇咧,她是啥時離開店里的?還有,她又是啥時坐上人家的車?再來,為什麼她又遇上這樣莫名其妙的事?!
「喂,這位小姐,能不能借我問一下,我現在是跟你有仇還怎樣?」雖然這車是很大很舒適很豪華,後座大得不像話,前後座還有隔開,但——那又怎樣?管她是誰,她都不該這樣對自己!
「沒。要有仇的話,你早被埋了。」覺得安娜的問題很蠢,所以郈霓回得很冷。
「你!既然沒仇,那你干嘛綁架我?」果然,果然很像,不只行為像,就連說
話方式也像極了郈武那只大豬頭!
「什麼綁架?話別說得那麼難听,我這是在『邀請』你。」嘖,真不懂說話藝術。不過,她開始有點欣賞她了,因為她竟然敵對自己大聲。
「邀請?!」怒瞠眼,安娜直覺火冒三丈。「邀請個頭!我答應跟你走了嗎?」
非經她同意,就是強行脅迫,也視同綁架行為!說,這種惡霸手法,哪一點不跟郈武那只豬很像!她發誓,不,是她保證,這兩人肯定是有血緣關系,要不然怎麼會同樣這麼惡劣又差勁!
「嗯哼?」挑挑眉,郈霓看她,眸底有著淡淡激賞,可惜,安娜看不到,因為墨鏡擋去了她的眼神。
「哼什麼哼?你說,是不是郈武那混蛋叫你來的?」眼瞠大大,安娜火氣愈來愈旺,旺到都忘了其實該有的正常反應是害怕。
眉挑更高,郈霓沒回應,眸底笑意更甚,當然,安娜還是看不見。
「說話啊!不說話是什麼意思?」等不到回應,安娜很生氣。
仍沒出聲,郈霓靜靜看她,心里卻有著更多更多激賞。
「可惡!你們到底是想干嘛?我跟你們一個是不熟、一個是完全不認識,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還是沒得到回應,安娜氣極也氣瘋了。
「一個不熟?一個不認識?」這話,郈霓只懂一半,她是知道自己是被稱作「不認識」的那個,但不熟?皺起眉,她低聲問︰「你是說,你跟郈武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