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登時,王安琪傻了,壓根沒預料到會是這樣的景況。
怎麼會這樣?她滿心歡喜的前來求表現,原以為能博得大老板的欣賞,順道贊揚她願意身兼二職的偉大之舉,豈料……卻是全然的月兌稿演出?
「回去吧,我會通知管家,讓他算清妳所有的薪質。」一句話,冷然決絕,他真的沒有想留人的打算。
只要有錢,什麼事都辦得到!當然,這也包括了他能在一天之內,便找到合格的家教。
「柏先生……」驚慌地一步踩上前,王安琪是想出聲請求,卻被那雙冷眸給瞪退。
「我讓妳如願以償,妳難道不覺得歡喜?好了,沒事的話,請妳離開。」下了逐客令,他旋即俯首拾筆,繼續批公文。
「那、那秘書……」
她的不死心,教柏煜感到厭煩。抬頭,擰眉,他瞪著她,「耐心等吧!遲早會有人離職,也遲早會再舉辦招考,屆時,我不介意妳前去報名參試。」
一句話,冷淡到近乎絕情,教王安琪墜入萬丈深淵。
天吶,沒想到她竟然弄巧成拙,害得自己兩頭空!
不!她不要這樣!
「柏先生,請您別趕我走,我、我知道我錯了,我會專心一意的做家教,您……」
「小廟容不了大佛。既然王小姐有心另謀高就,我又怎好意思讓妳屈就?」這話,說得極為諷刺,相信再蠢的人都能听得明白。
「不會的,不是屈就,我、我會好好照顧小少爺,我發誓我會專心一致的照顧小少爺,再也不……」不要啊!她承認自己是太心急了,但她願意改,也願意慢下步伐,只求他不要這麼快就決定廢了她。
「不必。」撇撇唇,他冷道︰「我從不留另有居心的人。」
「柏……柏先生……」
「現在,妳有兩個選擇。一是自己走出去,二是我讓人請妳出去,三秒鐘作好決定。」瞇眼,他冷眼睨她,開始認真計數。「一、二……」
「哇——」然後,不需數到三,王安琪已傷心欲絕地飛奔而去。
嘖!薄唇緊抿,輕撫額際,柏煜被那尖銳哭聲給刺得頭疼。不過,最讓他感到頭疼的,不單單是如此,而是……唉,等等肯定又有人要進來笑話他了。
丙不其然,才這麼想著,合上的門扉已被用力拍開,跟著便晃進了三道熟悉身影……
「算你行,又趕跑了一個!」先開口的,是生性吊兒郎當的鈕開泰。他負責的是柏氏旗下的保全及征信業務。
「噯,上帝造了你,可真是一大罪過。」再出聲的,是俊美優雅的井上行。他是負責柏氏旗下的百貨服飾企業。
「你們倆就別再消遣他了。阿煜,又怎麼了?」最後,是溫文爾雅的白書懷。他是負責文化教育的事務。
上述,是柏氏的三大分支,底下仍包含了數個大小鮑司所組成的企業體系。
「還用問嗎?想也知道答案!」鈕開泰擠眉又弄眼,笑得好不曖昧。
「對啊,哪用想?肯定又是個痴心妄想的呆女人!」井上行也笑,卻是冷笑。
「真的?」雖然白書懷也這麼認為,不過他還是把回答的權利留給當事者。
「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進來問?」對一干好友送上白眼,柏煜不悅地撇唇相應。
當初,是為圖商議便利,于是將他三人的辦公室也設置于此樓層,但現在……說實在話,他真是有些後悔了,因為,太相近的距離等于毫無隱私權。
「喂!說真的,我實在不懂你想什麼,有些姿色明明還算不錯,怎麼你就是沒興趣試試看?」不消說,唯有鈕開泰才說得出這種話。
「試試?真受不了你!你當這是在試用產品啊?」在柏煜回話之前,井上行已先行送上白眼。
「女人跟商品有什麼不同?不試用,你怎麼知道滿不滿意、合不合用?」聳聳肩,鈕開泰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理論有錯。
「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至少,我們三個就不是。」搖搖頭,白書懷從沒認同過那論調。
「喂喂喂,白兄弟,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大家同樣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你做什麼說出這等排擠我的話?」
「書懷說的沒錯,我們是跟你不一般。」井上行咧嘴笑開,笑得嘲諷也傷人。「我們是人,你是野獸,人跟獸怎能相提並論?」
「喂,愈說愈過分耶!阿煜,你說……」慘遭圍攻,鈕開泰只好求助于老板,滿心期望他能跟自己站在同一陣線。
「我沒什麼好說的。」不過,很顯然的,柏煜沒打算幫誰。「你們都這麼閑?」他冷冷眸子淡淡掃視一圈,登時讓三人渾身通涼到底。
柏煜是個有義氣的朋友,也是個很大方的老板,但卻是非常的嚴肅古板!他行事認真,不苟言笑,公私分明,也就是說——上班時段談笑風生,絕對是他最為忌諱的事。
「我們只是進來關心一下……」鈕開泰最先退出。
「是啊,既然沒事,那就好了……」井上行也跟著退離。
「我想,你應該有事要我辦吧?」不過,白書懷卻沒跟著前兩人離去。
「嗯。」點頭,他接道︰「得再找個新的家教了。這回,年紀大些無所謂,是男人也無妨,總之,盡量避免掉那些別有居心的女人就是。」
「老實講,這很困難。」不是白書懷不肯幫忙,而是柏煜的條件真的太好,教那些女人很難不痴心妄想。
試想,面試時,哪個女人不說得冠冕堂皇?但,往往不出三個月就全都破功,個個都奢想能爬上柏煜的床,也期望能麻雀變鳳凰。
「我知道。但,還是請你盡量挑些好一點的。」嘆著氣,柏煜只能這麼說。
「好,我盡量。」領命,旋即轉身欲離,卻在合上門扉前問道︰「今天就要?」
「嗯。」點頭,他再說︰「對了,讓懷秘書傳話回我宅里,要福伯立刻算出薪質,並『親自』送她走。」不該留的人,他絕對不留,這就是他柏煜的行事作風。
「了解。」合上門,白書懷立即辦事去,未曾耽擱過一分一秒。
瞬間,偌大辦公室,再度剩下柏煜一人,他為此感到十分滿意,因為終于能專心埋首于公事。
原以為接手的會是燙手山芋,沒料到竟不是她所預想的那般。
柏鈞,柏氏集團總裁之子。而柏青私立學園正隸屬于柏氏集團,所以,換句話說,他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天之驕子。
這樣的小孩,她設想過很多種情況,例如——
昂面︰任性、野蠻、霸道、不講理、驕傲自恃等等;正面︰開朗、活潑、天真、有教養、注重禮儀等等。
然而,上述沒有一樣說中,她只看見了他的自閉。
天吶,自閉耶!這個年紀的孩子,合該野、合該瘋、合該卯起來玩,根本不應該這麼不快樂啊!
童年是很重要的時光耶!而且,就這麼一回,錯過了創造美麗回憶的機會,往後勢必會遺憾悔恨一輩子的。
所以,她要改造他!但,改造方法,她目前還在深思中,因為這小子非常地不配合。
「柏鈞,老師再問一遍,你要是再不回答,老師可就要生氣了哦!」不是存心威脅,實在是真的受夠了這只悶葫蘆。
開學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他出聲的次數卻是十只指頭都夠數算,要不是有听過他輕若蚊蚋的應對聲,她實在忍不住要懷疑他其實是個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