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反正她是盡力了,今天就準備這些就好,不過不曉得有沒有功效哦?
抬手看了下腕表──七點了!仲天哥不曉得什麼時候回來?她肚子有些餓了。
望著滿桌的菜色她,真是愈看愈餓,雙手不自覺的撫上正咕嚕嚕叫著的肚子。
突地,開門聲傳來,她高興的沖了出去──
"你回來啦!"不一會兒,她已跑到了玄關。
罷踏進門的邢仲天被這突來的迎接給駭了一下,早先的不愉快瞬間全被遺忘。
她這模樣就像個等丈夫回家的妻子,那種滿足的愉悅感充斥在刑仲天的心口,久久不能自己。
"快點快點,等你等得肚子好餓。"扯過邢仲天手上的公事包,言心慧急呼呼的催著人。
"餓了,怎麼不先吃?"隨著言心慧走進了飯廳,他看見了滿桌的菜。
在看見這樣的情景時,心里隨之漲滿了更多更多的喜悅。如果要問他──何謂幸福?他想,這就是了!
這正是他一直期盼的生活!一個他所深愛的人,為他熱飯、等他回家,雖然平凡,卻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當然是等你噦,想讓你嘗嘗我的手藝啊!"添了滿滿一碗飯給邢仲天,她再為自己添了半碗。
接過碗筷,邢仲天在自己最習慣坐的位子上坐定,看著滿桌的菜色──
鳳梨蝦球、蔥爆牛肉、女乃□白菜、麻婆豆腐……還有一只雞!?
"你會不會弄得太多了些?"這屋子里就他跟她兩個人,能吃得下這麼多嗎?
"呃……"真是尷尬,言心慧紅著臉囁嚅道︰"我很少煮嘛,所以不會抓量……哎喲,反正都弄了,你就盡量吃就是了。對了,那只雞是特地給你補身子用的,你要記得多吃些!還有,那雞湯也要喝哦!"
"補身子?"邢仲天滿腦子問號,"為什麼要給我補身子?"
他可不記得自己有虛到需要進補的地步,或許他小時候身體是弱了些,但自從在言爸那兒調養生息了八年,他的身體早已經強壯許多。
"呃?"又一道尷尬的問題,言心慧的臉更紅了,"反正對你有好處的就是,你就吃嘛!我又不會害你。"
哎,問什麼問嘛,她怎麼好意思說那只雞是用來補那兒的!
"是嗎?"邢仲天納悶的看著那只雞,心頭還是布著許多不解。那只雞究竟是用來補什麼地方的?
"是啦是啦,你快吃啦!"低下頭,她扒著自己的飯,順道也猛吃著自己最愛的那道菜──鳳梨蝦球。
看她吃得這麼認真,邢仲天也只好跟著吃了起來。菜一夾,入口……他直覺有絲詫異。
"你真的很少進廚房?"眉宇間有著一絲懷疑。!
"怎麼?很難吃嗎?"雙手登時停在半空中,就連前一刻仍咀嚼的嘴都不敢動了。言心慧很怕會自邢仲天口中听見肯定的答案。
搖著頭,邢仲天忍不住笑出聲。
她的神情真是可愛,就好似新婚妻子在擔心菜色不合丈夫胃口似的。
"就是因為太好吃了,所以才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很少進廚房,你想到哪去了?"放下碗,他愛憐的模著她的頭。
"真的!?"擔憂褪去,言心慧現在又一臉開心。
嘿嘿,仲天哥說她煮的東西好吃呢!她真的好高興哦!
傻笑掛在頰邊,言心意真的是滿心喜悅。
"是真的!"望著她甜美的笑靨,邢仲天直覺全身被暖意包圍著,那感覺真的很好、很舒服!多麼想把她永遠留在身邊……等等,他是不是有件事忘了要問?
"對了,小慧,我有事要問你。"終於想到自己很在意的問題了,他當然是先問為快,飯倒是可以慢慢吃。
"哦,問啊!"再伸手夾了口蔥爆牛肉進嘴里,她對著邢仲天點頭。
嗯,不錯,真是佩服自己,不喜歡做菜卻能有好手藝,連她都覺得自己很厲害!
"你老實跟我說,你今天一天都上哪去了?"笑臉褪去,換上嚴肅且正經的神色。
"我?沒上哪去啊!"用小湯匙舀了一匙麻婆豆腐進自己碗里,她順道也為他舀了一匙。
"真的沒上哪?沒跟誰在一塊?"他知道自己的問話有些可笑,也過於孩子氣,但他是真的在意這問題,他不想她再跟一些亂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
"沒有啊!你干嘛這麼問?"怪了,仲天哥的臉色怎麼一下子就變這麼難看?她又沒做什麼惹人生氣的事!懊不是……
腦子轉了下,她想到了一個人──
"是不是廣總編打電話跟你告狀?"嘟著嘴,言心慧不悅的望著邢仲天。
"告狀?為什麼用到這種詞?"身子往椅背靠去,雙手在胸前交叉著。
"本來就是嘛!每次他要不到稿子,就只會跟你胡亂叫,我有說錯嗎?"撇了下唇,言心慧更不開心了。
"如果你準時把作品交出去,不就沒事了?再者,如果你本身沒問題,他怎麼能告狀?"不是存心想指責她,他只是在跟她說道理。
听到邢仲天這一段話,言心慧可氣了。重重的放下碗筷,她氣紅了整張俏顏。
"仲天哥的意思是說──我錯羅!"一股名叫委屈的氣卡在胸中不上不下的,她難過得要命。
眼見她氣紅了臉,邢仲天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只想知道你今天究竟上哪去了?家里的電話打了卻沒人接,撥你的手機也是關機狀態,你如果真的沒上哪去,那為什麼不接電話?"
"我哪沒接他電話了?我明明就有接到他打來催稿啊,就是因為不想再被煩,所以才關機的嘛……"可惡的總編竟敢這樣誣賴她!
"我沒說你不接他電話,我是說我打了很多次電話找你,但都找不到人!"他剛有說是廣打給她嗎?沒吧,他說的是他自己在找她!
"呃?"一時語塞,言心意怔然的瞪住邢仲天。
"我打了很多次電話,但你卻一次也沒接,你說──你究竟跑哪去了?"
"我去買菜嘛!哪有去什麼地方?"癟著嘴,言心慧覺得委屈極了。
沒瞧見滿桌的菜嗎?這些全是她今天去逛場的成績啊!
而且她不只去了市場,為了要給仲天哥補身子,她還得去找中藥行抓藥材,還要買雞……
"買個菜會需要一整天的時間?你真的沒有跟其他人在一起,也沒去別的地方?"老實說,他不否認自己愈來愈神經質,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是她!
如果她沒跑去DoubleH、如果她沒為了什麼鬼體驗而跑去陪客、如果她沒跟茉莉那種風塵女子成為朋友的話,他也不要如此擔心!
"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委屈愈積愈高,言心慧忍不住紅了跟。
"我是很想相信你,但……"見她紅了眼,邢仲天有些慌了。
"有但書就表示你根本不信我!"雙手往桌上用力一撐,言心慧氣極的站起身來,一雙美眸里閃著點點淚光。
"我睡到中午才起來,一直到兩點多才出門!買菜要時間、找藥材店也要時間,還要到黃昏市場買雞,等我回來的時候早就已經過了五點,我還能上哪去?"愈說愈難過,淚就這麼掉了下來。
听著言心慧說完了一長串,邢仲天這才知道自己真的是被多疑心給害了。連忙站起身,他想為她拭去頰上的淚……
"對不起!"大掌貼上她頰側,拇指輕為她擦去那熱燙的淚,"別哭了。"
哭?她哭了嗎?
小手撫上臉,她模到了自己臉上的濕意,一時間覺得詫異不已。
她竟然哭了?為什麼?是因為滿月復的委屈?還是因為仲天哥的質詢?又或者是……為了他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