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主子要跟姑娘單獨談談,這邊請。」
水芙蓉咬了咬唇,絕望地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拒絕的余地,只好跟著那名壯漢一同走向大廳。
大廳中,一名身穿黑色衣袍的陌生男子正坐在主位上,他看起來約莫二十七、八歲,高瘦黝黑,有一雙狹長陰沉的眼。
「主子,人帶到了。」
「很好,退下。」
男人一揮手,壯漢立刻听命退下。
水芙蓉的心里忐忑不已,神情戒備地望著男人,怎麼也想不出自己跟這陌生人有什麼過節?
「你是什麼人?」她開口問道。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
「你強迫我到這里來,又抓了我的丫鬟和護衛們,究竟想做什麼?」水芙蓉又問,盡避心里害怕極了,她仍強迫自己盡可能的冷靜下來。[熱%書M吧*獨5家(制/作]
「也沒什麼,只不過是要你替我辦一點事。」
「什麼事?」水芙蓉防備地問,直覺絕對不是什麼正大光明的事情。
男人沒有立刻回答,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邁開步伐走近水芙蓉,目光放肆地上下打量她。
那仿佛在算計著什麼的眼神,讓水芙蓉心里不舒服極了。
「果然美,難怪耿行風會看上眼。」
一听見耿行風的名字,水芙蓉震驚地僵住了。
這個二女乃跟耿行風有什麼關系?他抓了她,難道是打算對耿行風做些什麼?
「你可能誤會了,我和耿公子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根本算不上認識,他又怎麼可能會看上我?」
「哼,要不是看上你,他會在酒樓外親昵地抱著你?」
听見這番話,水芙蓉倒抽一口氣,心中的驚駭更甚。
這人怎麼會知道酒樓外發生的事情?難道那時他正躲在暗處窺看?!倘若真是如此,這人不但心機深沉,而且肯定打算對耿行風不利!
「你誤會了,但是有幾名孩童沖過來,差一點就要撞上我了,耿公子只是單純地出手相救罷了。」水芙蓉解釋道。
「哼,那家伙從不近,倘若只是為了救,將你拉開不就成了,怎麼可能會當街摟摟抱抱,還親昵地幫你撥弄發絲?」當時喬裝過的他就躲藏在對街的一間鋪子里,所以將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從這番話,水芙蓉听出他和耿行風應該是舊識,對這男人的身份和意圖更加懷疑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究竟想做什麼?」
「我說了,我是什麼人你不需要知道,至于要做什麼嘛……其實你該感謝我的,因為我打算讓你美夢成真。」
「什麼意思?」
「我瞧你也挺中意耿行風的,所以我會把你送到他的身邊,而你的任務,就是要誘惑他,讓他愛上你?!」
水芙蓉驚愕地瞪大了眼,腦中浮現無數個疑惑。
要耿行風愛上她?這是為什麼?就算耿行風真的愛上她了,對眼前這個男人而言又有什麼好處?
她猜不出這男人真正的意圖,但是盡避如此,她仍可以肯定著男人絕對不懷好意,否則又何必用這種不光明的手段將他們挾持到這兒,逼迫她為他做事?
「我只不過是個平凡女子,他不會看上我的。」水芙蓉試著讓他打消念頭。
「那可不一定,我瞧他對你很感興趣。」男人眼底閃著算計的光芒。「只要你多加把勁去誘惑他,一定能成功的。」
要她誘惑耿行風?
水芙蓉搖著頭,她哪有那個能力和勇氣去誘惑他?
「不,我做不到。」
男人冷哼了聲,出言警告。「在你拒絕之前,最好先想想你的丫鬟和護衛們的安危!」
水芙蓉倒抽一口氣,一顆心狠狠抽緊。
著男人話中的恫嚇再明顯不過了——倘若她不停從他的命令去誘惑耿行風,他就要殺了青兒和護衛們!
見她已經很清楚拒絕的後果是什麼,男人的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冷笑。
「當然啦,那些奴才們的命根本值不了幾個錢,但倘若他們真的因你而死,你不會良心不安嗎?」他火上加油地說。
這番話仿佛在水芙蓉的心上狠狠劃了一刀,讓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她根本不可能不在乎他們的性命安危啊!青兒跟在她身邊多年,就像她的妹妹一樣,而那幾名護衛一向對水家忠心耿耿,她怎麼可能讓他們枉送性命?
眼看自己成功掐住了她的要害,男人臉上的笑容更加肆無忌憚了。
「只要你乖乖地照著我的話去做,我可以保證他們絕對安全無虞。但,若是你不乖乖配合,或是膽敢向耿行風泄漏任何口風的話……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我會在暗中監視著,只要他有任何的調查動作,你就等著替你的奴僕收尸吧!」
水芙蓉既無助又絕望,一顆心直往下沉。
「你為什麼要逼我這麼做?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對我當然有大好處,但是你不需要知道這麼多!總之,你得讓耿行風無法自拔地愛上你,愛到不能失去你,非要將你留在身邊不可!」
水芙蓉搖著頭。「我哪有那個能耐?你真的找錯人了。」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就算是獻上你的身子、懷上他的孩子也好,總之不擇手段也要達成任務,否則你就永遠也別想見到你那些奴僕了!」
獻上身子、懷上孩子?!
水芙蓉倒抽一口涼氣,這種事情,她怎麼可能做得出來?
然而,看著這男人陰狠的神情,她的心一涼,知道自己除了乖乖听從著男人的命令行事之外,根本就沒有別的選擇……
第3章(1)
北方景陽城
一輛華麗的馬車行駛在石板大道上,馬車中的耿行風剛結束了上午例行的巡視,從一家商行離開。
此刻,他正閉上黑眸,打算閉目養神片刻。
他自從接下耿氏家業之後,除了夜晚就寢之外,幾乎每日都忙于事業,也只有在這種時候,可以在馬車里稍微偷閑地休憩片刻。但,也只是一會兒而已,因為接下來他還要和一位王老板踫面洽談生意,根本沒法兒休息太久。
沿路上,他原本打算放空心思,什麼也不想的,然而一抹芙蓉般嬌美的身影卻不請自來地浮上腦海。
雹行風的眉心一皺,不禁想起了兩日前收到的信。
那信是杜長興捎來的,信上寫著水芙蓉請他轉告她到了這里,就住在城南的「悅來客棧」中。
倘若不是相信杜長興不會開這種無聊的玩笑,他實在難以相信那個動不動就臉紅的女子,竟有勇氣為了他而來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說也奇怪,對于女人一向不怎麼在意的他,怎麼竟將她那張清靈秀美的容顏深印在腦中?明明已經過了約莫十多日,卻仿佛昨天才在杜長興家中遇見她似的。
對于水芙蓉的到來……他該怎麼處理才好?
雹行風皺眉沉吟著,理智告訴他,他根本不該理會她。
不去見她,不是因為他對那朵嬌美的芙蓉花沒興趣,而是與聶家的婚事已經談定了,就連婚期也已選定在半年之後。
為了讓耿、聶兩家的關系更加緊密,他們在生意上也開始互相合作,兩樁新的買賣不僅已經談定,也已著手進行了。
倘若他與聶依依的婚事生變,甚至是解除婚約,一來對聶家難以交代,二來若是聶家一怒之下中途抽手進行到一半的合作,對耿家的商譽恐有影響。
除此之外,若是爹的正室周湘雲和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兄長耿行義乘機興風作浪、挑撥離間,恐怕會惹來更多的麻煩。
他其實並不怕那對母子倆暗地里耍弄什麼心機和手段,就怕娘又要一天到晚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向他訴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