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犯桃花 第2頁

救人心切的他立刻上前,正打算解開柱子上的人,不料卻赫然發現那根本不是他的好友,而是一名盜匪易容喬裝的!

為了避免被他輕易認出,那盜匪刻意將自己弄成披頭散發、鼻青臉腫的模樣,好魚目混珠地騙過他。

雖然他很快就警覺這是圈套,也立即心生防備地抽身而退,但是這幫人的城府極深,早已布下了計中計。

他們預料到機警的他有可能會察覺這是圈套,也有可能會立即撤退,于是他們早已悄悄設了個機關,一旦他接近那名假扮的友人,就立即啟動。因此,即使他在第一時間就撤退了,卻已來不及躲開你漫的劇毒煙霧。

皇甫碩心中大驚,他暫時封住幾處穴道,護住自己的心脈,憑著絕頂的武功殺出重圍,然而對方卻鐵了心地想要他的命,一票追兵在後頭緊跟不舍。

究竟是誰要他的命呢?

由于「飛雪山莊」自他祖父那代就以懲奸除惡為己任,許多江湖上的奸惡之徒都視他們為眼中釘,所以,或許這其中有人非要將他除之而後快吧。

都怪他太大意了,沒料到這竟然是精心策劃的計中計,不過那幫賊人的城府深沉至此,也實在防不勝防。

听見後方逐漸接近的追逐聲,皇甫碩的濃眉鎖得更緊了。

盡避剛才他已盡可能地護住自己的心脈,可是這一路殺出山寨,再加上沿途的追逐,加速了體內毒性的擴散。

照這情況下去,倘若不及時解毒,恐怕他也撐不了多久。可這會兒在荒山野嶺中,能上哪兒去找有法子解毒的大夫?

「可惡……」皇甫碩喘著氣低咒。

難道今日即將成為他的祭日?他恨恨地咬牙。

就算非要下黃泉不可,他寧可毒發身亡,也不願死在後頭那幫賊人之手,那對他而言是一種污辱!

皇甫碩提起氣,勉力施展輕功,朝山林更深處飛掠而去。

他一路疾奔,後頭那些人也窮追不舍,兩方人馬的距離逐漸拉近,而約莫一炷香時間之後,他赫然發現前方竟是一處斷崖!

前無退路,後有追兵,這下子他插翅也難飛了。

盜匪們追了上來,看到皇甫碩被逼到了山崖邊,又見他氣色晦暗,顯然毒性已發,于是他們一個個笑得肆無忌憚、猖狂至極。

「皇甫碩,看你還能往哪兒跑?」

「既然你已無路可逃了,就乖乖讓大爺們砍下腦袋,好讓咱們去向‘瞿老怪」領賞!」

「你這個蠢蛋!怎麼把‘瞿老怪」給說出來了?」一旁的同伙開口斥責。

「我……」說溜嘴的男人本來一臉懊惱,但眼看皇甫碩都已經被逼到了斷崖邊,就又有恃無恐了起來。「反正他也逃不了,咱們馬上就要砍下他的腦袋了,就讓他做個明白鬼也無妨嘛!」

「瞿老怪」?原來是那家伙!皇甫碩的俊眸掠過一抹了悟。

半年多前,外號「瞿老怪」的瞿銀川連續玷辱了十多名黃花閨女,還犯下許多殺人放火的勾當。

當時,他逮著了瞿銀川,廢去那家伙的武功並且將之送交官府處置,想不到他才離開官府不到一個時辰,瞿銀川就被幾名同伙給救走,從此逃逸無蹤。

想必那瞿銀川非但不知悔改,還對他恨之入骨,才會想出如此歹毒的計謀,亟欲奪取他的性命吧?

面對著眼前這群搶著要砍下他腦袋去領賞的盜匪,皇甫碩即使毒性發作,高大的身軀依舊昂然挺立,俊朗的臉孔上看不出半絲面臨死亡的畏懼,反而還掠過一抹嘲諷的冷笑。

「想要提我的頭去領賞?下輩子吧!」

語畢,皇甫碩毫不遲疑地縱身自斷崖躍下。

即使此舉生機渺茫,但總好過落入這群賊人之手!

幽靜的山谷中,有一面美麗的湖泊,湖畔生著許多不知名的花兒,而澄澈的湖水中有許多魚兒悠游著。

一陣徐徐的清風拂來,吹皺了原本平靜如鏡的湖面,也撩起了正在湖畔洗衣的江拾歡的長發。

柔柔的日光映照在她的臉上,那是一張清麗月兌俗的容顏。

白皙似雪的瓜子臉上,娥眉淡掃,一雙美眸澄如秋水,一襲簡單的水色衣裙,讓她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沉靜、恬淡的氣息。

江拾歡卷起了衣袖,正在湖畔專注地洗衣,這是她每天都要做的工作,不過並不辛苦,因為只有她和師父兩個人的衣裳,花不了太久時間。

當她洗好最後一件衣物,正打算起身時,心里沒來由地打了個突,一種奇怪的感覺,讓她反射性地仰首一望。

才剛抬頭,就見一個巨大的物體由高處墜落,那墜勢極快,她還沒能看清楚那究竟是什麼,就已咚的一聲掉進湖中了。

啪啦一聲巨響,平靜的湖面瞬間濺起了好大的水花,不偏不倚地潑了江拾歡一臉湖水。

她怔住,湖水順著她白玉般的面頰滴落,而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讓性情沉靜、情緒鮮少有起伏的她也不禁愕然。

在這座山谷住了十八年,這可算得上是最大的驚喜了……不,這只有「驚」,沒有「喜」。

江拾歡輕蹙起眉心,思忖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罷才那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了,她根本沒能瞧個清楚。

是落石嗎?可是過去從不曾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啊!

「大黃,去瞧瞧。」她淡淡地開口指揮。

一只原本靜靜趴伏在她腳邊陪伴的大黃狗,听見她的話之後立刻跳入湖中。這只狗兒是她七年前在山上撿到的,當時它還只是一只幾個月大的幼犬,可能不慎和它的同伴走失了。

養了它七年,每日與它相處,它也因此變得很有靈性,不論說什麼都能听得懂似的,是她的好伙伴。

第1章(2)

大黃很快地游到湖中,過了一會兒,就見它張口咬住了一個巨大的物體,奮力地游回岸邊。

江拾歡定楮一看,赫然發現那是個男人。

「怎麼會有人從山崖上摔下來呢?」她詫異地低語。

大黃努力將那人拖上岸之後,江拾歡立刻趨前一看究竟。

她將原本趴著的身軀翻轉過來,伸手撥開覆在他臉上的濕發,看見了一張陽剛俊朗的臉孔。

盡避這十八年來她一直住在這座無名山谷中,但偶爾也會隨著師父到城里去買些物品,自然也見過一些男人,而他是她所見過模樣最俊朗的一個。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摔下來呢?」

要知道,她們所處的這座山平時鮮有人至,而這男人不僅闖進山中,還從山崖上摔了下來,那可真是稀奇了。

會是迷路又失足嗎?這也未免太倒霉了。

江拾歡一邊暗暗忖度,一邊動手為他把脈。

原本她心想,他八成是活不成了,可是當她柔女敕的指尖輕搭在他的脈搏上時,美眸不禁掠過一絲驚訝。

想不到,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這男人的髒腑竟然沒有嚴重破裂受損,看來他的內力相當深厚,只不過……

她靜靜把了會兒脈之後,又仔細觀察了下他的臉色。

「看來……他似乎中了劇毒。」

自幼跟在師父的身邊習醫,這麼多年下來,她療傷、治病的本事不小,然而解毒的功夫卻還不到家。

「或許師父有法子解毒,是死是活,就得看你的造化了。」她對著昏迷不醒的男人低語。

不過,在請師父為他療傷解毒之前,還有個問題必須得先解決才行,那就是--她該怎麼將他帶回去呢?

江拾歡輕蹙著眉心,眼底掠過一抹困擾。

她和師父所住的屋子,距離這湖泊有一小段路,而她可不認為自己有法子背得動這麼一個高大壯碩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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