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狂囂熾熱地吻著她,原本只是打算懲罰她,並堵住她那張口無遮攔的嘴兒,可她的滋味太過甜美,讓他吻到最後幾乎忘了原本的用意。
好不容易結束這個火熱綿長的親吻,司徒狂囂將她輕盈的身子打橫抱起,一路帶回他的寢宮去。
「魏德庸!」他揚聲喊道。
「屬下在。」
「你給我看好她!要是她跑了,我唯你是問!」司徒狂囂交代完之後,再度轉向紫芸湘。「你就乖乖待在這里,等著時辰一到,和我拜堂成親吧!」
「可是我--」
「別再試圖逃跑了!別忘了我告訴過你,只有我身邊才是最安全的,也只有我才能夠保護你。」
一想到剛才皇上打算將她打入大牢的情景,紫芸湘便無法否認他的話。可是盡避如此,她並不想嫁給他呀!
她已經萬般不該地愛上了他,又怎能一錯再錯地和他結為夫妻呢?若她真的和司徒狂囂拜堂成親,只怕她大哥在九泉之下都不會原諒她的!
「我不能--」
「沒有什麼不能的!這輩子,你注定要當我的妻子!」司徒狂囂留下這句話之後便轉身離開,留下了紫芸湘在寢宮里懊惱無助地直跺腳。
第八章
司徒玨囂離開寢宮後,魏德庸望著紫芸湘,忍不住輕嘆口氣。
「太子妃請先換回嫁裳吧!」
「不,我不想換!」紫芸湘拒絕。
「唉,太子妃請不要為難手下們,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場婚禮是不可能不舉行的。」
言下之意,是叫她不要做無謂的反抗?
紫芸湘皺起眉心,不滿地抗議道︰「從沒人在乎我的感受、從沒有人問過我願不願意?哼,我才不想嫁給那個劊子手!」
听她這麼說,魏德庸的眉頭皺得死緊,內心陷入一場天人交戰。
就在紫芸湘以為他要放棄說服她的時候,卻見他左右張望了下,眼看沒有其他人在附近,他便壓低嗓音開口。
「太子把,令兄的死,其實並非主子造成的呀!」
紫芸湘一怔,驚愕地問︰「你說什麼?」
她大哥的死不是司徒狂囂造成的?難道事情另有蹊蹺?
魏德庸嘆了口氣,說道︰「事已至此,就算太子會責怪我多嘴,我也一定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
「你快說呀!」紫芸湘催促著,心急地想知道一切。
魏德庸點了點頭,用著更輕的聲音說道︰「其實先皇並不是得了怪病而死,先皇是被毒害的!」
「什麼?!」紫芸湘掩住差點發出驚呼的嘴兒,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怎麼會有人敢這麼做?」
「當然有,而凶手,就是現今皇上!」
是皇上引紫芸湘先是一陣驚愕,隨即想起剛才司徒嘯天陰毒的神情,心里也開始相信了魏德庸的話。
「皇上不僅毒害先皇,順利登上了帝位,又處心積慮地想廢掉太子,只是一直沒有能夠說服眾人、杜絕非議的借口。但,這不表示皇上就此放棄。他一不做、二不休,曾不只一次地派人前來刺殺太子!」
一回想起司徒狂囂胸膛上那道明顯的傷痕,紫芸湘的心就驀然傳來一陣猛烈的刺痛。
案親被叔叔給毒死,自己又面臨著未知的凶險,司徒狂囂到底是在什麼樣的壓力之下長大的?
紫芸湘想著想著,眼眶不自覺地濕熱起來,忍不住要為他感到心疼。
魏德庸見了她的反應,緊皺的眉心總算松了開來。
「令兄和太子是莫逆之交,平時雖不常見面,卻有著深厚的情誼。在知道當今皇上是這樣一個陰很殘暴的人之後,令兄義憤填膺,支持太子為先皇報仇,奪回原本就該屬于太子的江山,甚至還說只要時機成熟,或是太子有需要,他隨時可以調動手上的兵力進京來護駕。」
听著魏德庸的話,紫芸湘不禁感到一陣驕傲。
她大哥的確是這樣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只是……卻被人給害死了!
「那我大哥……是怎麼死的?」
魏德庸嘆了口氣,說道︰「或許是因為有一陣子太子和令兄的往來過于頻繁,引起皇上耳目的注意,因此有什麼風聲傳進了皇上耳里,于是皇上便召令兄進宮,在他身上安了個叛逆罪。」
叛逆罪?真如皇上那天所說的?那可是非殺頭不可的大罪呀!
紫芸湘一陣暈眩,難以承受這樣的事實。
「那……為什麼……會說是司徒狂囂下的手?」
魏德庸先是一陣沉默,猶豫許久之後,終于還是開口了。「令兄……的確是死于太子手中的長劍。」
「什麼?!」紫芸湘的步伐一陣踉蹌,原本心里希望大哥不是司徒狂囂所殺,但這希望終究還是破滅了。
既然大哥是司徒狂囂所殺,叫她如何能心安理得地嫁給他?
「你先听我說,太子妃。」魏德庸忙著解釋。「令兄雖然是死于太子之手,但卻是皇上下的手。」
「到底是怎麼回事?」紫芸湘哽咽地問。
「當時,皇上憤怒地質問太子和令兄之間的關系,當眾質疑太子也參與密謀叛逆。你也知道,皇上這些年來處心積慮地想廢除太子,更希望能夠殺掉他永絕後患,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那……所以……」
「所以,皇上其實是打算一舉除掉太子和令兄。要知道,叛逆罪可是非同小可,即使是太子也是只有死路一條。」
紫芸湘震驚地掩著嘴,已經可以想像出當時驚險的情景。
「當時,當著在場眾大臣的面,皇上要太子親手殺了令兄來證明他和令兄不是同一伙的。」
「所以他就下手了?」紫芸湘一陣心痛。
為了保全自己,他就毫不猶豫地揮劍砍殺大哥?倘若司徒狂囂真是這樣的人,那他根本就不是重情重義的人!
「不,不是這樣的!」魏德庸說道。「當時我也在場,我看得一清二楚。其實,太子根本不打算動手,可令兄……」
「我大哥怎麼了?」紫芸湘追問,心里隱約猜到了當時的情況。
「令兄為了保全太子,為了要幫太子撇清兩人之間的關系,故意拔劍攻擊太子,最後甚至還以自己的胸膛硬生生地迎向太子手中的長劍……」
听到這里,紫芸湘早已淚眼汪汪,心痛得無以復加。果然被她猜中了,是她大哥自己決定以性命來顧全大局的。
如果事情的真相果真是如此,那大哥的死該要怪司徒狂囂嗎?不,若要怪,全都該怪皇上!
一想到那個殘酷無情的罪魁禍首,紫芸湘的胸口就驀地燃起一把憤怒的熊熊烈火。
「我要去殺了那個該死的暴君,替我大哥報仇!」
魏德庸見狀,連忙將她攔下來。
「太子妃,稍安勿躁!我告訴你這些,並不是要你沖動行事呀!」
「可是在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你叫我怎麼能平心靜氣地看著那個可恨的暴君,安穩地坐在不屬于他的皇位之上?」
「你現在去,只是送死啊!」
「但是……」
「相信我,太子此你更想要殺掉皇上,不僅為先皇、也為令兄報仇。你要是現在沖動行事,只會壞了大事,不但無法替令兄報仇,甚至還會白白賠上你和太子的性命呀!」
紫芸湘咬了咬唇,不得不承認魏德庸說的沒錯。憑她的力量,想要去刺殺皇上,無異是以卵擊石,必死無疑。
她嘆了口氣,頹然坐在椅子上。
「那我到底該怎麼辦?」
「按照太子的計劃,嫁給太子。」魏德庸說道。「太子說得沒錯,只有在他身邊,你才是安全的。」
紫芸湘輕蹙著眉心,無法否認魏德庸的話。
看來,眼前除了依照司徒狂囂的安排,等著和他拜堂成親之外,她已沒有別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