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王戀奴 第18頁

自從她受傷的那一日,他在客棧摟著她入睡之後,他仿佛像上了癮似的,每天晚上非要摟著她不可。

他不是自欺欺人的人,他知道,雖然不應該,但他還是無法控制地對這個小女人動了心。

她的美麗讓他在第一眼見到她時,就驚艷不已;而她的倔強更讓他在馴服她的過程中,不知不覺地對她傾心。

這麼一個美麗又獨特的小女子,實在是恨難讓人不為她動心……

「唔……」睡夢中的項睫兒嚶嚀了一聲,一種像是被注視的奇異感覺,將她自睡夢中擾醒。

她慵懶地動了動身子,卻不肯睜開雙眼,嬌軟的胴體偎向一旁溫暖的「物體」。

嗯……暖暖的,好舒服喔!是什麼東西在她的身邊?

項睫兒緩緩地睜開雙眸,映入眼簾的,是一堵赤果而厚實的男性胸膛。

咦?這……怎麼會?

項睫兒愣愣地盯著眼前的胸膛,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怎麼,我的胸膛這麼好看嗎?」

听見這個戲謔的聲音,項睫兒渾身一僵,殘存的睡意頓時全消。

她猛一抬頭,看見冷荻陽的臉,整張俏顏驀然燒紅發燙。

先前她雖然與他同床共枕了好幾天,但從不曾像現在這般的果裎相對,以至于她在剛蘇醒之際乍見他赤果的胸膛,才會一時反應不過來。

項睫兒羞窘心慌地別開臉,想要趕緊遠離他的懷抱,然而身子才一動,就立刻被拉回他的懷中。

「怎麼這會兒又急著逃開了?剛才你不是還一直偎靠過來,舍不得離開嗎?看來睡夢中的你,要誠實可愛多了。」

「我才……我才沒有舍不得離開!」項睫兒嘴硬地輕嚷。

「沒有嗎?」冷荻陽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說。「不知道昨晚是什麼人,在激情之際直嚷著舍不得我?」

「那……那是……」項睫兒的雙頰一陣熱燙,懊惱矛盾的痛苦狠狠地揪住了她的心。

對于成為他的女人,她其實並不感到絕望懊悔,畢竟他是她這輩子惟一動過心的男人,然而……一想起她的爹娘、一想起被迫離開家園的妹妹,她就覺得自己實在是對不起他們,實在是柱為項家人……

冷荻陽輕撫著她的臉,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的表情。

「為什麼這麼悲傷?難道昨晚對你來說,真有這麼痛苦?」冷荻陽問。

項睫兒無助地搖頭,悲傷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們之間有著難以化解的仇恨,原本是不該相愛的兩個人,卻走到了這樣的境地,似乎注定只能是一場悲劇……

「有時候……我忍不住要想……如果我不是我,你不是你……是不是會比較好……」她抑郁地說。

倘若,他們可以用另一種身份相遇,是不是今日就不會陷入這般進退兩難,該很卻恨不了,不該愛卻偏又控制不住自己心的境地?

听著他的話,冷荻陽的胸口也猛然劃過一陣劇烈的痛楚。

她的心思,又何嘗不是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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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房內的兩人懷著同樣矛盾復雜的心思時,房外的瞿冥擔憂得坐立難安。

「都已經過了一整夜,怎麼還不見大小姐出來?」他焦慮地低語。

難道大小姐沒有得手?難道冷荻陽沒有喝下摻了迷藥的酒?

他很想闖進房里一探究竟,卻又怕莽撞行事會暴露了自己的行蹤,害得大小姐身陷險境,然而,再這樣空等下去,只怕他真要急得瘋了。

猶豫了會兒,瞿冥終于按捺不住,想要趨近探看一下情況。

然而,就在他正打算邁開步伐靠近時,房門突然被打開了。

他定楮一看,赫然發現冷荻陽安然無事地走出來。

怎麼會這樣?他明明看見大小姐將迷藥摻入酒里呀!是冷荻陽根本沒有喝酒,抑或是他們的計謀被識破了?

如果答案是後者……大小姐豈不是危險了?

瞿冥的內心驚疑不定,但表面上仍故作鎮靜,繼續佯裝成家僕,在一旁默默地掃地。

就在他一邊掃著落葉,一邊擔心項睫兒的安危時,就見項睫兒也出了房門。

看見她安然無恙,瞿冥的心里松了口氣,他一邊繼續不動聲色地打掃,一邊暗中觀察著他們。

「等等!」項睫兒追出房門,叫住了正打算離開的冷荻陽。

冷荻陽駐足回頭,挑眉望著他。

「你……要去哪里?」項睫兒有些遲疑地問。

「怎麼,你是在關心我嗎?」冷荻陽的黑眸直勾勾地望著他的眼,像是想看穿她的一切心事。

項睫兒的雙頰驀然燒紅,慌忙否認道︰「我才……才沒有呢!」

「是嗎?那你為什麼問我要去哪兒?」

「我……我只是……只是……」項睫兒忽然變得支支吾吾的,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你只是怕我去查到底是什麼人給你迷藥的,是吧?」冷荻陽輕易猜出了她心中所想。

「才不是!」項睫兒一陣心虛,卻仍嘴硬地否認。「你在胡說些什麼?哪有什麼人給我迷藥!」

「是嗎?」

在冷荻陽那莫測高深的目光下,項睫兒很努力地強作鎮定。

她在心里提醒自己,絕對不能露出半點破綻或是泄漏半絲口風,要不然瞿冥就危險了!

「當然是了!這兒是冷家,里里外外全都是你的手下,難道還會有人幫著我殺你不成?」

「那你的迷藥是從哪里得到的?」

「呃……那是……是我之前奪馬逃出去時,在路上遇到一個曾受過項家恩惠的人,他交給我的。」

「真是這樣嗎?」

「我都已經說實話,你要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項睫兒按捺著心虛,抬頭望向冷荻陽,想從他的神情看出他是否相信她的話,然而他的黑眸一如往常般的莫測高深,她根本就無法看透。

「以後,你不會再有機會逃出去的。」冷荻陽說。

「難道你打算拘禁我一輩子?」項睫兒的心里一陣揪疼,不知道他們還要處在這種進退兩難的情境中多久?

「讓你永遠留在我身邊,不好嗎?」冷荻陽定定地凝望著她。

今晨當他一醒來,看見她那張恬靜睡顏的剎那,心里就忽然做出了決定——他要將她留在身邊,永遠不放她走了!

「永遠留在你身邊當一名奴婢?你以為我真會這麼認命嗎?告訴你,有機會我還是要逃的!」

或許惟有逃得遠遠的,永遠不再見面,才是從這一切矛盾痛苦中解月兌的惟一辦法。

「你不會有機會逃走的,而且……你也不會當一輩子的奴婢。」冷荻陽語帶保留地說。

如果他只是將她當成一名普通的奴婢,又怎麼會這麼在乎地?昨夜又何必一再逼問,想知道她為什麼有機會下手毒殺他卻白白地錯過了機會?

這個美麗又倔強的小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早已超過了奴婢,甚至是任何一個女人都比不上的。

听見冷荻陽的話,項睫兒的內心猛地一震,詫異地望著他。

不會當一輩子的奴婢?那他要她留下來做什麼?他究竟對她有什麼打算?

就在項睫兒思緒翻飛的時候,瞿冥不知何時已悄悄潛到冷荻陽的身後,冷不防地制住了他。

「哼哼!總算是讓我逮著機會制伏你了吧!」瞿冥拿著一柄短刀,架在冷荻陽的頸子上。

「你——」冷荻陽眸光詫異地一閃。都怪他剛才把注意力全放在項睫兒身上,一時間疏于防備。「你是什麼人?」

「我是項家的護衛,已經潛進冷家好一陣子了。」瞿冥得意地哼道。

面對著此刻凶險的情勢,冷荻陽的俊臉竟沒有半絲慌亂,甚至眼底還掠過了一抹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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