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貴為皇子,竟然要一個女人來保護?而因為他生了病,所以想藉著娶妻來沖喜?虧他說得出這番話,簡直沒出息到了極點!
「你真要娶我,不怕哪天一覺睡醒,發現自己遍體鱗傷?」她咬牙切齒地撂下威脅,希望能讓他打消娶她的念頭。
「呃,我個人是偏好溫柔一點,當然,如果你偶爾想要嘗試激烈一點的方式,我也會盡量配合。」玄琰的薄唇一勾,眼神曖昧地朝她眨了眨。
溫柔?激烈?冷芙衣怔了半晌,才終于意會過來,粉女敕的雙頰在瞬間浮現兩抹又窘又惱的紅暈。
這混帳,竟然故意將她的話曲解成男女間的床笫之事,太可惡了!
冷芙衣沖動得想出手教訓他,卻剛好有人在這個時候進入寢宮,她只好硬生生地按捺住瀕臨失控的怒氣。
來的人是池孟桓,他捧著一碗藥湯走了進來……
照理說,他身為玄琰的貼身侍衛,根本不必做端藥這種工作,不過他卻樂意得很,因為他很好奇,原本對芙衣郡主一點興趣也沒有的主子,這會兒怎麼會突然宣稱要娶她,還特地為她涂白了臉裝病。
「主子,您的藥已經煎好了。」
玄琰的唇邊悄悄揚起一絲笑意,以央求的語氣對一旁的冷芙衣說道︰「芙衣,你來喂我喝藥好嗎?」
什麼?要她服侍他喝藥?冷芙衣的美眸幾乎快噴出火來,這男人簡直就是得寸進尺!
她雖然很想奪過那碗湯藥,直接朝玄琰的腦袋砸去,但是礙于一旁還有其他人在場,只好咬牙隱忍了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緩和了胸中的怒氣後,才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能夠服侍四皇子,這是芙衣的榮幸。」她心口不一地說著,美麗的眼眸掠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要她喂他喝藥是吧?好!他可千萬別後悔!
她接過了池孟桓手中的湯藥,緩緩走近床邊,打算將整碗湯藥「喂」到他的身上。
玄琰的心里暗暗一笑,他豈會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打什麼主意?
他看著她慢慢走近,就在她正打算要「失手」打翻湯藥之際,他迅速地出手,假裝要去接那碗湯藥,結果不但「不慎」將它摔碎在床下,還「不小心」拉到了冷芙衣的手。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令冷芙衣措手不及,她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接著整個人就已跌僕在玄琰的身上。
她的臉蛋恰恰埋入他的懷中,一股男性的氣息頓時包圍住她,令她驀然感到一陣眩惑。
她突然發現,他似乎不如想像中的瘦弱,胸膛還挺寬闊厚實的……等等!她這是在干什麼?竟然偎在他的懷里,評論起他的胸膛?
她一定是摔暈頭了,才會有這麼不正常的反應!
冷芙衣又羞又惱,急忙地撐起身子想離開,但卻因為動作太過倉促,整個人重心不穩地朝床下摔去。
「小心!」玄琰一驚,床底下布滿了瓷碗的碎片與熱燙的藥汁,要是她真的摔下去,非要受傷不可。
他及時伸手拉住了冷芙衣,而她也借力使力地穩住自己的身子,一陣急亂中,兩個人再度跌回床榻,而這一回,情況恰恰和剛才相反──
罷才是她枕在他的懷中,現在則是他的臉埋在她的胸前!
冷芙衣驚愕過度,一時之間竟忘了該推開他,只能敏感地感覺到他灼熱的氣息幾乎快穿透她身上的衣料,直接烙上她的肌膚。
就在冷芙衣僵直了身子無法反應之時,埋在她雙峰之間的玄琰,心神也是為之一蕩。
一股少女的幽香縈繞鼻息,令他心蕩神搖,而衣物下的豐盈,是如此不可思議的柔軟,他不禁想像,倘若沒有層層衣物的阻隔……
「你還不快起來?」冷芙衣羞忿的嬌叱聲,打斷了玄琰腦中的綺思。
他抬起頭來,而她也正好不耐地試圖起身推開他,兩人的唇片有一瞬間的貼合,雖然只是一剎那的時間,但那溫軟的觸感卻是如此的強烈。
冷芙衣如遭雷殛地僵住了,她不敢置信地捂著自己的唇,接二連三的「意外」,嚴重打擊了她。
「我……我……我要回去了。」顧不得像是落荒而逃,冷芙衣跳下床,只想盡速離開這個地方。
直到她已走遠,從頭到尾目睹一切的池孟桓,終于忍不住低笑出聲。
他在一旁看得很清楚,知道一開始玄琰是故意讓她跌僕在自己身上,但是後來的兩次就真的是意外,而那意外可真是精采絕倫、香艷無比,雖然明知道非禮勿視,但他卻忍不住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笑夠了吧!還不快找人來把這里清理干淨!」玄琰雖是瞪了池孟桓一眼,俊臉上卻沒有半絲慍意。
回想起那柔軟的身子和甜蜜的唇瓣,他的眸光熾熱,再一次的肯定──
他要定了這個美麗又獨特的小女人!
同樣是幽靜的夜晚,同樣是在瑩潔的月光下練劍,然而冷芙衣的心情卻和前些天大不相同。
她的招式有些凌亂,她的氣息有些急促,整個思緒更是紛亂不已。
自她從玄琰的寢宮「逃」回王府之後,她一整天的心情完全無法平靜,一股又氣又羞的情緒梗塞在胸中,無處宣泄,幾乎快悶壞了她。
尤其當她看見爹娘談論著她和玄琰的婚事,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樣,她臉上硬擠出來的溫婉淺笑更是差點扭曲變形。
「玄琰」這兩個字,不斷地在她的耳邊繚繞,她每听到一次,就不由得想起在他寢宮里接二連三發生的意外。
「可惡!」冷芙衣氣惱地低咒。
她試圖揮去腦中那些「不堪回首」的畫面,但卻始終徒勞無功。更氣人的是,她愈想忘記,腦中的畫面就像是故意要跟她作對似的愈加清晰。
一回想起她害人不成反而跌在玄琰身上,還被他寬闊的胸膛和灼熱的氣息擾亂了心緒,她的心就莫名狂跳不止。
好不容易揮開那個惱人的畫面,卻又不由得回想起他的臉埋在她雙峰之間的情景,她的腦中「轟」的一聲,白皙的雙頰頓時染上了一層緋紅,整個胸口更像是被火燒烙一般又熱又燙。
她努力要忘記那時的情景,偏又想起了那個蜻蜓點水般的四唇相貼!她從未沾染過任何男人氣息的唇,竟這樣莫名其妙被玄琰輕薄了去!
可惡!為什麼偏偏是他,那個她打從心底瞧不起的男人!
她咬牙切齒地揮舞手中長劍,狠狠地朝前方的空氣一刺,想像著劍刃穿透玄琰胸膛的畫面,她的心中終于感到一絲復仇的快意。
如果可能,她真想將此刻幻想的「復仇行動」付諸實現,殺了那個連番輕薄她的男人!
但是,玄琰貴為皇子,要是真的殺了他,只怕不光是她,就連她爹娘,以及整個王府的人都得跟著陪葬。
到底她該怎麼辦才好?看這情形,玄琰是真的打算娶她,就算她撂下狠話威脅,似乎也沒有半點作用。
真是的,那個懦弱無主見的男人,為什麼偏偏在娶她為妻這件事情上,這麼的堅持?
「可惡!」冷芙衣低咒一聲,愈想愈煩心,索性不練劍了。
她坐在荷花池畔的亭子里,苦苦思索著對策。
無論如何,她絕對不要嫁給玄琰,但要是等皇上下旨賜婚,事情就沒有轉圜的余地了。
屆時皇命一下,她若是大膽違抗,下場不單只有她一個人遭殃,甚至還會禍及全家!
雖然她和爹娘之間的感情有些生疏,但畢竟是骨肉至親,她怎能因為一己之私,連累了他們和其他無辜的人呢?
「該怎麼辦呢?」她蹙著眉頭,心煩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