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醫女 第23頁

信朝陵一點也不畏懼,直勾勾的看著他,臉上充滿自信。

「你現在是信家被放逐的子弟,你自己捫心自問,你當年是做了什麼錯事才會落得如此下場?當年我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得人盡皆知,是為了保全信家還有你的一點顏面,沒想到你如次不知好歹,竟目無尊長,那我也不得不把這丑事公諸于世了!」

信朝陵一臉嘲諷,絲毫沒有信奉常想像的困窘的神色。

「二叔,你要說便說吧,我相信各位長輩以及管事們也都很想知道我究竟是因為什麼緣故才離開家族十年之久。」

哼!丙不其然,二叔以為有了這個捏造的把柄,他就不能光明正大的為自己爭取本該擁有的東西了嗎?

信奉常自認為掌握了佷子的把柄,認定對方絲毫不怯的神態只是在故作姿態想嚇唬他而已,臉上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神色,開始一臉痛心疾首的說著十年前的那件事情。

除了少數幾名族老,眾人都以為當年是信朝陵不願遵從家族安排的婚姻而離去,還是第一次听說這件事情,臉上不禁都帶上不可置信的眼神,但卻沒有人開口,只是轉頭看向似乎一點都不在意的他。

信朝陵看得出來那些族老眼神中所傳遞的訊息。

假若這件事情他沒有辦法解釋的話,那麼即使他拿著祖父給他的族長傳承印鑒,他們也會想辦法另選他人,而不會同意他坐上族長之位。

「各位族老,既然二叔口口聲聲說我玷污了徐家姑娘,那何不請徐姑娘自己站出來說個明白,是不是確有其事?」

信奉常听到這麼說,以為信朝陵是腦子不太清楚了。當年就是徐令微一口咬定他污了自己的清白,雖說十年過去了,難道他以為如今徐令微就會轉過頭來支持他嗎?

先不說這對一個女子的名聲有多大的影響,徐令微要是真的把事實給說了出來,他們得不了好處,她也別想好過!

既然信朝陵自己找死,那他也不會攔他!信奉常隨手揮了揮,就讓下人去將徐令微給請出來。

不過一會兒,徐令微徐徐的從外面走來,她今日穿著一身粉色的衣裳,臉上也薄施脂粉,頭上插著明晃晃的金步搖,連上帶著一抹淺笑,那份柔弱細致的美麗引得許多人都看傻了眼。

在進門之前,她稍微停了一步,對站在門外的夏謹蓮輕聲說︰「我自己造的孽我今天會來償還……之前的事也非我所願,請你見諒了。」

徐令微進門多少引起一些騷動,所有管事們都在下面竊竊私語著,只不過對徐令微來說,別人的注目並沒有對她造成多少壓力。

一見到她走了近來,信奉常搶在族老問話之前,一臉大功無私的說︰「令微,雖說當年的事情對你是一個很大的傷害,但今天姨夫也不能讓人隨便扭曲事實,只好請你把當年的事情再說上一說,讓大家為你評個理,好還你一個公道。」

徐令微抬起頭,臉上露出一抹驚喜,「真是要還我一個公道嗎?」

信奉常點了點頭,又要掩住自己想狂肆大笑的沖動,他擺出了一個一臉嚴肅,裝做痛心的模樣沉聲說著,「說吧!這里有這麼多長輩為你作主呢!」

徐令微看了看上面坐成一排的族老們,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信朝陵,她慢慢的垂下頭,輕聲說著,「當年……當年的事情,都是一個陰謀!」

她此話一出,頓時眾人嘩然。

「令微啊,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信奉常以威脅的眼神望著她,眼底有著深深的警告,「來,族老們各個都是明理的,就是一時緊張說錯了話也無妨,重新說過——」

徐令微果斷的打斷了他的話,眼底有著他不曾見過的冰冷和怨恨,一字一句的清楚說著,「我說,當年的事情都是一個陰謀,一個要讓信朝陵永遠不得繼承龐大家業的陰謀!」

信奉常紅了眼,暴怒的大吼,「你若在胡言亂語,休怪我——」

徐令微淡淡一笑,然後以堅定無比的語氣說︰「我徐令微今日所說的話,若有一字一句違背事實與良心,我便不得好死,天打雷劈並且永世不得翻身!」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靜默了,只有信朝陵淡淡的看向她笑著,而信奉常則是差點氣得吐血。

第10章(1)

徐令微慢慢的將當年的事情一一說了清楚,不管信奉常的臉色越來越黑,把自己知道的,還有後來偷听到的全都說了,她說的越多,眾人看向不斷變換神色的信奉常的眼神就越充滿鄙視和不可置信。

族老們听完了徐令微的話,全用冷酷的眼神看著心虛的信奉常,嚴厲的斥問︰「你還有什麼話說?」

「這……這是誣陷!」信奉常恨恨的瞪了徐令微一眼,手指向信朝陵大叫,「都是他!是信朝陵指使她這樣說的,這全都是他們的陰謀詭計啊!」

「二叔,剛剛可是你要她放心的說,其中的是非曲折族老們自會辨明的,怎麼人家都說了,你卻又說這是誣陷又說這是詭計的呢?」信朝陵可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不管是否是陰謀詭計,二叔這個族長之位也是坐不穩了……」

信奉常恨恨的瞪著他,忽然呵呵冷笑了起來,「你以為這樣就能逼走我?休想!你可別忘了,你祖父說過的,要等你成為太醫才有資格繼承信家所有事物!」

信朝陵看著他還想做困獸之斗,不禁搖了搖頭,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塊令牌,「看清楚了,這便是太醫院的院牌,二叔,蒙聖上提拔,從今日起,我已是官從五品的太醫院令,你說,我有沒有這個資格?」

信奉常看著那刻著姓名及太醫院獨特銘刻的院牌,陡然軟倒在椅子,「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族老們看了看那塊院牌,確定無誤之後,朗聲說著︰「從今日起,信家族長之位由大房長孫信朝陵接手,至于這個人,拉下去,真是丟臉的東西!」

信朝陵向族中長輩們感激的點了點頭,卻阻止了家丁拉人下去的動作,「各位族老,其實我有一事尚未說明。」

「喔?還有什麼事?」族老不解。

「據聞,二叔在這十年之間,任意提取信家藥鋪的廢棄藥材轉賣,另外還有族里祭田每年操辦的情況都有點毛病……」他低頭看著那個神情頹喪不堪的信奉常,冷笑問著,「二叔,你可有理由解釋?」

族老們一听就知道他的意思,商議了下,一位族長站了出來,沉聲說︰「等一下取出這些年他有踫過的帳冊讓族內的帳房復查。若真有其事,你吃了多少就要全都給族里吐出來,假如拿不出來的話,就直接送官,並且趕出信家,從此不再承認你為信家人!」

「不——你們不能這樣對我!」信奉常紅著眼瘋狂的咆哮著。

族老們不理會他的咆哮,只是輕輕地擺了擺手吩咐,「拉下去!」

當信奉常被拉過信朝陵的身邊的時候,他以恨意滔天的眼神直直的望著他,像是想要用眼神殺了他。

他這些年的計算,這些年的籌劃,竟然被這個小子輕輕松松的全都毀了?!

他不相信!信朝陵能夠這麼輕松的通過太醫會考,皇上還直接賜了五品醫官的位置?!甚至連徐令微都靠向他那邊……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信朝陵,你到底做了什麼手腳?!他說的都是假的!假的——」

信朝陵微微一笑,眼底沒有計謀成功的得意,只是冷冷的嘲諷,「二叔,難道祖父不曾告訴你,我們學醫之人首先就是要相信,但不要相信這世界上有所謂的不可能嗎?」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