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我的心 第2頁

謝語恬搖了搖頭,「我們都開了車來,送來送去的多不方便。你放心,我只是睡眠不足而已。」

「真的沒事?我看你是病了……」

「沒事!你都快成老太婆了。走吧。」謝語恬催促著唐愷。唐愷不放心地開車走了。

謝語恬舒了一口氣。她把盤在腦後的長發解放了出來,瀑布似的烏發柔順地披在了她瘦削的雙肩上。「也許真的有點感冒了。」謝語恬按摩著袖疼的太陽穴,想道。

她坐在駕駛的位子上,听著音樂,並沒有急著開車。不知不覺中,她模模糊糊地睡著了。朦朧中,她感覺到有個人的視線落在在她身上,這是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她想睜開眼楮,但是,倦意如雲一般包裹著她,她無法動彈。驀地,她耳畔好像傳來了一陣低吟︰「檢控官,想象一下你臨死前的瞬間吧。」

猛地,她睜開了眼楮。烏黑的眸子里含著幾許的恐懼。謝語恬四處張望著,什麼人都沒有。

正在這時,她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謝語恬幾乎跳了起來。硬邦邦地轉過頭,她看見了一名高大的戴著墨鏡的男子,「小姐,你的發夾掉了。」男人的嗓音很低沉,听起來很舒服。他從開著的車窗中伸進來的手掌里正躺著謝語恬的發夾。

「謝謝!」謝語恬為自己的失態有些臉紅。這個男人的頭發很短,上身穿著一件黑色襯衫,是一條普通的懷舊牛仔褲——一個很干淨的男人。

「小姐,你的臉上都是汗,擦擦吧。」男人友好地遞給她一塊手帕。

謝語恬尷尬地接了過來,「真是不好意思。」她滿臉歉意,像一個糊涂的小女孩。

男人的嘴角動了動,他伸出手,撥了撥謝語恬凌亂的長發,「小姐,我們後會有期。」他把謝語恬的頭發弄得整齊了些,但是,她的長發很巧合地遮住了她的視線。

「先生——」謝語恬好不容易理順了頭發,男人已經不見了。像憑空消失在空氣中一般。如果不是謝語恬手里的發夾和手帕,她簡直以為自己又做了一場夢。

等等,發夾?

謝語恬猛然想起,自己把發髻解開後,發夾一直是放在車頭的。怎麼會?……

她的鼻尖冒出了細細的小汗珠,她下意識地想用手里的手帕擦拭。當她把手帕舉到眼前的時候,她赫然發現灰色的手帕上有著很鮮明的紅色。

顫抖著,她攤開手帕,灰色的手帕上寫著幾個清晰的紅宇——「檢控官,想象一下你臨死前的瞬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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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里,謝語恬獨自坐著,有一搭沒一搭地玩弄著手里的咖啡杯。

突然,半空中伸出一只手,把她手里的杯子奪了過去,「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咖啡喝太多了不好!」溫柔的男聲響了起來。

「濃茶也不見得怎麼樣嘛。」謝語恬微笑著,接過男人遞給她的一杯濃茶。

「誰叫你什麼都喜歡喝濃的?像濃茶,黑咖啡什麼的。」男人笑著坐到了她跟前。他有著筆挺的身材和一雙閃亮的眼楮。

「阿方,我……」謝語恬發現自己忽然說不出話來了。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放心,有我在,沒有人敢踫你的。」

「就會說大話!從小到大都這樣!」謝語恬責備地說道,緊繃的神經終于在見到青梅竹馬的好友警官方羿風而松弛下來了。

方羿風輕輕地彈了彈謝語恬的額頭,「正義女神,下次注意一點,別老給自己惹禍好嗎?」指尖踫觸到謝語恬的肌膚,他發現她的體溫有些不正常,「恬恬,你好像有點發燒啊。」他擔心地問。

「不會吧?」謝語恬漫不經心地回答。

「是不是扁桃腺又發炎了?」方羿風關愛地模著她的額頭,「真的有點燒!把嘴巴張開讓我看看。」

謝語恬听話地張了嘴,「啊——」

「老天,紅彤彤的。你的扁桃腺又發炎了!這是兩個月來第三次了!阿童今天休假,我叫她來給你看看。」

肖鈴童是方羿風的妻子,是公立醫院的急診室醫生。

「得了吧,阿童好不容易休一次假,你舍得讓她兩邊跑?」

「有什麼辦法?你這家伙天生不愛進醫院!」方羿風抱怨著,打電話去了。

謝語恬在警察局里和方羿風天南地北地聊了不夠半個小時,三名不速之客就闖了進來。「恬恬!沒事吧?嚇死爸媽了!」謝語恬的母親尖叫著沖過來模著她的腦袋,好像要檢查一下她全身有沒有傷。

謝語恬怒氣沖沖地撇了一旁的方羿風一眼,一般情況下,她不願意父母為自己擔心。這也是她執意搬出去住的原因。

她的父親沒有那麼激動,他很冷靜地說︰「老婆,恬恬沒事。不過,恬恬,這次沒事不代表以後也會這麼僥幸。听爸爸的話,別做檢控官了,到公司幫爸爸的忙不好嗎?」謝語恬的父親是一間上市公司的董事長,他一心想培養自己的女兒當一名商場女強人。

正在謝語恬怵怵的周旋在雙親中間,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同來的方羿風的妻子肖鈴童幫忙解圍了,「伯父伯母,恬恬好像有點發燒,讓我給她先看看好嗎?」

于是乎,焦慮的雙親站在一旁,緊張地等待著醫生的檢查結果。

「還是老毛病,恬恬的扁桃腺發炎了,這次並不十分嚴重,吃點消炎藥,多休息一下就行了。恬恬,你應該到醫院做手術把扁桃腺摘除掉。」肖鈴童以醫生的口吻說道。

「嗯,我不喜歡做手術。」謝語恬斬釘截鐵地說道。

「你啊……」肖鈴童含笑著搖了搖頭。

方羿風摟著妻子的腰爽快地笑著說︰「她啊,從小就有醫院恐懼癥,畏疾忌醫!」他溫柔的眼波久久停留在肖鈴童的身上。

看著恩愛的夫婦倆,謝語恬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終于錄完了口供,謝語恬在父母的「押送」下乖乖回到了家。不放心的媽媽還執意看著她把藥都吃完了,上了床躺下,才戀戀不舍地和爸爸一起走了。雙親的疼愛讓謝語恬心中升起了些許的愧疚。不能讓他們再擔心了。她在心里暗暗許諾。

然而,許諾是一回事,她等雙親剛走,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她還不想睡。

穿著厚厚的衣服,她跺到了涼台。今天天氣很好,漫天都是閃亮的星星。謝語恬倚著牆,入神地仰望著天際。她很喜歡看星星,但是她從來都是用肉眼而不是用望遠鏡去看,因為她覺得透過望遠鏡,美麗的星星真實得讓人感到陌生。

夜空中的星星眨著眼楮,仿佛在安慰著她那顆疲倦的心。「真美!」她由衷地笑了。

「很美!」與此同時,一個男人正透過望遠鏡玩味著她清麗的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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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謝語恬又投入了工作。她又接了一個大案子——控告一名大軍火販賣商。接下來的幾天,她緊張地準備著,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把犯人繩之于法!

這天,在辦公室看了很久資料,謝語恬走出律政司辦公大樓已經很晚了。汽車兩天前有些小毛病送去修理了。此刻,她不想乘坐任何的交通工具,只想走上一段路,讓清涼的夜風把被案例塞得實實的腦子理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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