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記者亂寫的啦!謗本不是這樣,是那個人推著車子不看路,差點撞到也不看路的我,是二少把我拉開的,本來應該不會有事啦,可是那個人偏偏先開炮罵我們,二少就火大了。」
「那硯星干麼從後頭‘挾持’你,還捂著你的嘴,制止你‘求救’?」洪蕙君問,而這些用詞全都是報紙上寫的。
「不是啦,是不讓我向那個人道歉啦!」阮澄英紅了臉。撇去那胡說八道的標題和內容下看,照片里兩人的姿勢,其實……挺親密的感覺。
「二舅舅。」
「舅舅。」雙胞胎拍著報紙。
「好厲害,這種照片他們竟然也認得出來,我的兒子們果然是天才。」傅盈琇開心的親了親兩個兒子。
報紙突然刷的一聲從後頭被抽走。
「他們是看到我。」傅硯星涼涼的說。「不過能認出我確實很厲害了,你們是怎樣?天天照三餐拿我的照片給他們下飯嗎?」
「二二二、二少!」阮澄英緊張的喊,很想把報紙搶回來。
暗硯星挑眉,瞪向又結巴的她。
「你又在心虛什麼了?」
「沒、沒有啊!」她瞪了眼一點都不緊張,反而拚命偷笑的傅家母女倆。「那個……報、報紙還我,我還沒看完。」
「喔,我知道了。」他倒是干脆,依言將報紙塞還給她。
阮澄英松了口氣,趕緊將報紙折好。
「知道什麼?」她問。
「知道你這個‘無辜少女’在心虛什麼了。」剛剛報紙一抽起來,斗大的標題就被他掃瞄進大腦。
這顆軟糖未免太大驚小敝了,這種小兒科的報導算什麼啊!
不過,她的心意他有感動到啦!
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然後撇下傻眼的她,轉身走向雙胞胎,一手抱起一個,到一旁玩他們了。「嗨,你們誰是誰,自己報名。」
一旁傅家母女倆哈哈大笑,拉著阮澄英坐下。
「別擔心,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傅盈琇拍拍她的肩。
阮澄英順了順自己被揉亂的頭發。是啦,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有她像傻瓜一樣,擔心二少看見,心里不開心。
「對啊,這種報導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這是獨家報導,處理起來簡單多了,放心放心。」洪蕙君笑著附和。
阮澄英疑惑的眨眨眼,才在想她的話是什麼意思,突然想起以前的事,關于「處理」的認知。
「傅媽媽,你該不會打算讓人家報社關門大吉吧?」她驚喊。
「哎呀,都什麼時代了,現在哪還能用這種手段啊?不被媒體批得體無完膚才怪。」洪蕙君揮揮手,呵呵笑著。
問題是,誰敢啊?連大家長都曾有「如果不能作威作福,他們那麼辛苦經營博氏做什麼?」的驚人發言,誰還敢捋虎須啊?
「那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我們也不會怎樣啦,最多就是讓這個胡說八道、自編自High的記者,以後都沒辦法說話而已,呵呵呵。」
阮澄英額上滑下三條線,頭頂還嘎嘎嘎的飛過一排烏鴉。傅媽媽這會兒到底是在演哪一出戲啊?好假。
「好了啦,媽,你嚇到澄英了。」傅盈琇拍拍母親,微笑地對阮澄英道︰「我們不會做什麼處理,這種小事還用不著我們親自動手。」
「意思就是會有人處理?」
「對啊,光是這則報導可以上報,相關人員都可能受到連帶處置,我看晚報應該就會有報社大頭的道歉啟事吧。」傅盈琇笑得很柔美。
阮澄英卻因為這樣的笑容而抖了抖。怎麼突然感覺,傅家人的邪惡因子都很充沛,而且這幾個隱性的,遠比二少這個顯性的還恐怖!
她的視線不由自主的飄向客廳另一端跟雙胞胎玩得不亦樂乎的傅硯星。這麼看來,二少這樣直來直往,有火就飆,其實是最單純、最好應付的了。
啊……他和雙胞胎笑得好開心喔!
阮澄英心里羨慕著雙胞胎。人長大了,就會有所矜持,會顧慮太多,然後就開始有了距離……
她多希望自己能像小時候一樣,說什麼也要黏在他身邊,那該有多好啊!
她出神的望著他,只顧著將他的一舉一動密密收藏起來,完全沒注意到一旁的那對母女交換了詭譎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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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鬼!」一直陪雙胞胎玩的傅硯星突然大喊,整個人跳了起來。「你們這兩個臭小表,竟然敢尿在我身上,還兩個一起來,你們約好的啊?」
「哇──」真的就像約好的,雙胞胎同時放聲大哭。
「哎呀!」傅盈琇趕緊上前。「二舅舅好凶喔,二舅舅壞壞,平平安安乖乖,媽媽秀秀,不哭喔!」
「我壞?傅盈琇,你干麼不幫他們兩個包尿布啊!到處送炸彈,告你污染環境喔!」傅硯星氣呼呼的吼。
「他們正在接受訓練嘛!這半年多來,他們可都沒尿在褲子,誰知道跟你一起就……」她聳聳肩,很無辜的說,只是嘴角隱忍的笑意破壞了一切。
「難不成這還是我的錯!」他為之氣結。
「呵呵,不是啦,他們一定是因為跟二舅舅玩得很開心,一時忘了尿急要上廁所。」傅盈琇笑著解釋。
「哼哼,是啊是啊,真是我的榮幸!」傅硯星沒好氣的睞去一眼。
「這麼說也沒錯啦,童子尿耶,避邪驅魔。」傅盈琇煞有其事的附和。
「是喔,那你自己為什麼不試試?」
「我沒有避邪驅魔的需要啊!」
「難道我就需要嗎?」
「呵呵呵,有需要有需要,當然需要啊!」她對他眨眨眼,笑了笑。「而且還是個紅頭發的喔!」
暗硯星一怔,定定的望著她。
「什麼意思?」盈琇知道那個紅發女人的事?
「哎唷,這還用問嗎?」
「你過來。」他拉著她走到一旁。「說清楚。」
「昨天語修堂哥打電話到公司給我,要我轉告你,有個紅發美女,身旁帶著兩個黑人保鏢,到飯店找你。」
「到飯店?」竟然找上傅氏的飯店,看來對方也調查過他,知道他的身份了!對了,他回來還沒上「基地」查看,不知道調查得怎樣了?
「對,語修堂哥說他就日行一善,告訴她你已經回台灣,並把住址抄給她了。」
王八蛋!他忍不住在心里咒罵。傅語修那種自以為是幫別人大忙的雞婆個性,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改啊!
早知道他就不該這麼快把飯店的問題解決,讓傅語修繼續焦頭爛額,就沒閑工夫多管閑事了!還日行一善咧!可惡!
「怎麼?感情債啊?」傅盈琇橫眼看他。
「不是,只是上過一次床的對象而已,大家都是成年人,她不像是不懂游戲規則的人,所以還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
暗盈琇望著他,一會兒輕輕一嘆。
「你為什麼要故意把自己弄髒呢?」
博硯星表情微僵,避開孿生妹妹的眼楮。
「我本來就是傅氏的污點,早就髒了。」他口氣不在乎的說。
「硯星,根本沒人──」
「我不想談這個。」他打斷她。
「你會後悔的,硯星,等你遇到喜歡的人,你會為這種自暴自棄的行為後悔的!」傅盈琇一副鐵口直斷的樣子。
暗硯星當作沒听見。
「關于那個女人的事,你們不要插手多管閑事,知道嗎?」一個傅語修已經夠讓人頭大了,他可不希望盈琇也參一腳下來攪和。
「少爺,你不知道我們很忙嗎?」傅盈琇輕哼,語帶抱怨。
「好了啦,你們兄妹倆不要在那邊說悄悄話了,硯星,你還是趕快上樓去換衣服啦!」洪蕙君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