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品綸也瞪回去、不過還是壓低聲音。
「你給我說清楚,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攝影隊的人沒有聯絡我?你的緊急聯絡人不是寫我嗎?」
「我從來不寫那種東西的。」他聳聳肩。
「什麼?你竟然……」
「你到底要不要听啊?不听我就不說了。」戴陽禎打斷他。
李品綸瞪著他,「說吧!發生什麼事?」
「我在沙漠和攝影隊走失,不過很快就被當地的一個部落給救了。」
「既然很快就被救了,為什麼又說差點死掉?」
「因為那個部落的酋長要我娶他女兒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我看過他女兒之後,就叫他把我丟回沙漠。」他聳聳肩。
「你真的這麼說?」李品綸傻眼。
「真的啊,他女兒高度只到我的腰部,寬度卻有我兩個人寬,皮膚黑得像木炭,粗糙得像菜瓜布,嘴巴比腐爛的尸體還臭,頭發有頭虱還長蛆,她的休閑娛樂就是抓蛆來吃……」
「夠了,你不用再形容了。」李品綸覺得剛剛吃下肚的宵夜都快吐出來了。
「那位酋長真的把你丟回沙漠去了?」雖然他是罪有應得。
依他對戴陽禎的了解,拒絕是一定的,可是要拒絕,沒看過人之前就該拒絕了,他偏偏要等看過之後才叫酋長把他丟回沙漠,不就是在告訴酋長,看過他女幾之後他很嫌棄,嫌棄到寧願死也不娶嗎?
這家伙完全不懂說話的藝術,像是不把人氣死他心里就不舒坦似的,他相信那個酋長肯定也是被他給氣到,連他都想說一聲「死好」!
「真的丟啦!結果我不知道被什麼毒蟲給咬到,最後的記憶是倒在烈日下等著做人干,再醒來我是躺在某家醫院的病床上,等到康復之後,就回來了。」語認不疾不徐、漫不經心的,在說的同時,也隨意的翻完那一大疊的企劃書了。
抬頭看見李品綸恨恨的瞪著他,戴陽禎心里暗爽,能讓李品綸那百年不變的狐狸笑消失,真有成就感啊!
「怎麼?」他明知故問。
「怎麼?你問我怎麼?你差點死掉,而我竟然什麼都不知道!拜托你好不好,這麼嚴重的事,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嗎?你差點死掉耶!」」差點死掉」就是沒有死掉,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坐在這里听你大驚小敝大呼小叫的嗎?」戴陽禎懶懶的瞥他一眼。
「是啊是啊,我大驚小敝大呼小叫還真是抱歉!」李品綸沒好氣的說,這個該死的家伙,就只有他有本事把他搞得這麼火大。
「希望你知錯能改,不要只會嘴里道歉,心里卻一點悔意也沒有。」
他哼笑著說。
真是氣死人了!他真的很想掐死他!
「好了,我看完了。」他將企劃書丟在桌上。
「看完之後有問題嗎?」李品綸問,雖然心里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有。」他點頭,「可以不要辦展覽嗎?」
「不可以!」李品綸吼。
「我的听力很正常,你不用吼得這麼大聲我也能听到,吵醒雅茜你皮就給我繃緊一駐!」他皺眉,挖了挖耳朵,「既然不可以,那我沒問題了,反正我只要出賣我的靈魂,其他的都不關我的事。」
「什麼出賣靈魂,這是將你眼里美麗的事物分享給全世界!」李品綸皺眉說道,「不過如果你指的是屠耀定,我也已經叫你不要讓那家伙予取予求,偏偏你什麼都無所謂,卻在某件事上這麼死腦筋,放任那個爛人玷污威爾的名字,我可是心痛極了!」
「你叨念的功力還真是與日遽增啦!」戴陽禎散漫的說。
「那還不是你害的!」李品綸氣道,「出賣靈魂?笑死人了,你這種人會出賣靈魂?你根本是為所欲為,通常屈就的人都是我,我才是為了你的藝術而把靈魂出賣給你這個惡魔的人。」
「我可以退貨嗎?」他揚起嘴角。
「貨物既出,概不退回!」李品綸瞪他。
他聳聳肩,「好了,說說第二件事吧!」
「惡整雅茜的主使者我查出來了。」李品綸恢復從容,「是潘靜葒。」
「我就知道是那個陰險的女人!」戴陽禎一點也不意外,但是很火,「李品綸,馬上開除她!」
「不行。」李品綸終于恢復他一貫的狐狸笑,很好,換他火了啕!哼!
「為什麼?」他皺眉。
「因為沒有證據,而且認真說起來,雖然說她是主使者,可是她並沒有真的說出要大家做什麼。」
「那個女人何必開口?她光是用那張讓人做嘔的臉說兒句誤導別人的話,一大堆眼楮糊屎的人就會義憤填膺的替她出頭了。」戴陽禎咬牙怒道。
「所以每個參與的人都是自、己太「善解人意」,難道你要我把所有人都開除嗎?」李品綸雙腿交疊,「這次的事,看在育儒的份上就別計較了,我保證這種事不會再發生,好嗎?」
戴陽禎咬牙,他也知道真要計較是計較不出什麼結果的,「你給我警告那個女人,最好離我和雅茜遠遠的,我不會再對她客氣了。」
「我知道,我會轉告她的。」只是听不听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問你一個問題。」
「你的問題真多。」
「你和屠耀定之間的糾葛,她知道嗎?」
李品綸沒有明說她是誰,他們都知道指的是傅雅茜。
「知道,我全部都跟她說了。」
「我猜也是。」李品綸點頭,「其實以傅氏的權勢,要幫你解決這件事……」
「你知道?」戴陽禎打斷他。
「知道什麼?」李品綸佯裝疑惑。
「知道她是傅氏千金。」他瞪著他。
「知道啊,怎麼?這是秘密嗎?」李品綸無辜的問。
「你是怎麼知道的?」
「听到她的名字就知道了啊,傅雅茜,傅氏集團美洲地區總裁傅協仁的大干金,同時也是攝影隊的最大贊助者。」
「她是攝影隊的贊助者?」他訝問。
「你不會連這個也不知道吧?贊助名單你都沒看過嗎?」
戴陽禎哼道︰「我從來不看那個。」
「也是,你美其名是攝影隊的一員,不過你是個自由攝影師,月兌隊是你的習慣。」李品綸嘆氣,「好啦,現在你知道了,怎樣?」
「什麼怎樣?」
「要不要請她幫你把屠耀定解決掉?」
「不必了。」戴陽禎站起身送客,「你該走了!」
「好吧,我也還有些瑣事要處理。」李品綸站起身,看了眼時間。
「噴,今天晚上又別想睡了。」
送走好友,戴陽禎獨自坐在客廳,雅茜那家伙,一定又沒想到該把贊助人的事告訴他,畢竟她根本不知道他是攝影隊的一員。
一雙手臂從後頭伸出來,環抱住他的肩,頭也跟著靠在他肩上。
他沒被嚇到,因為剛剛就已經听到房門的聲音了。
「還是把你吵醒了。」他抬手輕撫她的手臂。
「我贊助很多團體。」她輕聲解釋。
「我知道,我沒在意這個。」他說,「你的聲音好像比昨天啞,是又二次感染了嗎?」
「沒有,是你害的。」傅雅茜紅了臉,都是剛剛喊得太……激烈了。
戴陽禎理解,笑了,「那真是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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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雅茜又多休息了幾天,直到她完全痊愈之後,戴陽禎才準她去上班,而聲稱休假中的他,也就理所當然的每天接送她上下班,有時候,戴陽禎中午還會送愛心便當來給她,因為他和李品綸是好友,所以有些時候他就干脆留在現場,黏在她的身邊,陪著她一起跑腿打雜。
籌備活動因為時間緊迫,大伙兒都非常的忙碌,連周末假日也都全天加班,尤其是負責打雜的傅雅茜更是忙得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所幸,一切終于即將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