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當道 第10頁

「我……不是後侮……」她哭著搖頭。

「那你哭什麼?」他一臉忍耐的瞪著她。

楊媚媚還是搖頭,勉強出聲,「我……不知道……」

豺狼俊眉攏得更緊。不知道?

「我……已經好幾年不曾哭過了。」她抹了抹眼淚。「過去不管如何委屈,受到什麼樣的對待,听到多少刻薄又不公平的指控,我都不曾哭過,甚至都能笑笑地帶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你面前哭得這麼淒慘……」

是因為在他面前,她能卸下防備,所以才會這麼盡情的哭泣?

這個臆測讓豺狼心里頓時變得痛快。

「看得出來。」他抓起袖子替她抹去一臉的鼻涕眼淚,動作有些粗魯。「積壓了幾年的淚水,簡直多得嚇死人,若有哪邊鬧干旱的話,找你去肯定能解旱。」

她錯愕的望著他。

「干麼一臉痴呆的樣子?」

「你會開玩笑呢。」好稀奇啊!

豺狼聞言,面色突然一赧,隨即狠狠的瞪她一眼,緊接著便加重手的力道,在她臉上胡亂的擦一通。

「欸欸!痛,好痛!別……」她痛皺了一張圓潤的臉蛋,躲無可躲,只能無奈的接受他的蹂躪。

「哼!」好一會兒,他終于好心的放開她。

「很痛耶!」楊媚媚撫了撫疼痛的頰,一時忘了傷心。

「你活該,誰叫你亂說話!」豺狼哼了哼。

她有亂說話嗎?不滿的睨他一眼。應該是他自己覺得不好意思,然後惱羞成怒吧!

「沒事了吧?」豺狼斜眼看著她。

她微微一笑,點點頭。痛快的哭了一場,心雖然還痛著,但是那痛楚她早已習慣,可以忽視。

「既然沒事,就走吧。」他走了兩步,見她沒跟上,疑惑的停下,回頭蹙眉望著她。「怎麼不走?」

她對他露出一抹微顫的笑,強迫自己開口。

「豺狼,謝謝你帶我出來,你應該還有其它事要辦,我就不耽誤你了。」就算心里覺得不舍,也不能為他帶來困擾。

「什麼意思?」他挑眉,表情瞬間冷了下來。這個女人該不會想跑了吧?

「哦?」什麼什麼意思?他為什麼……不高興了?

「你不耽誤我?然後呢?」

「然後?」她有些疑惑的歪著頭繼續說︰「就依照約定分道揚鑣啊,你願意帶我出來,我很感謝你,這樣就夠了。」

哇啊!他突然冷冷的瞪來一眼,讓她有些膽顫。好冷厲的眼神!這下她確定他是不開心了,可是為什麼?

「約定?我不記得和你有過這個約定。」他的目光充滿了威嚇之意。

「可是……」楊媚媚糊涂了。他……不希望她離開嗎?

「如果你只是單純的想離開揚威鏢局,隨時都可以離開,根本用不著我帶你出來!」

「不一樣的。」她低嘆。

「沒什麼不一樣。」他氣悶的說。

「沒有契機,我沒有那個勇氣離開,也許到最後我還是會听我爹的話,乖乖的嫁給大師兄。」只為求得爹爹瞧她一眼,就算是冷漠的眼神也無所謂。

「你自己一個人又能到哪里去?」都已經收了他的玉扳指了還打算離開!她最好自己識相一點,乖乖的留下來。

「我可以去找我師父,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師父的行蹤老是神神秘秘的,大半年才出現一次,所以這次去找他,也只能踫踫運氣了。

「你想走就走啊!」他撇開頭走到路旁的大石坐下,不再理會她。

現不是什麼狀況?楊媚媚有些搞不清楚。

不過……現在的豺狼看起來好像一個賭氣的孩子耶!

他……不希望她離開嗎?

心里期待地怦跳著。她可以這麼想嗎?,他希望她留下?低頭望著她手上的玉扳指。她可以賭一睹嗎?

她緩步的走向他,來到他身旁,見他甩頭轉向另一邊不看她,連忙忍下一聲悶笑。怎麼會這麼可愛呢?一點也不像江湖個百中的豺狼,他知不知道這樣的他,很讓她……心動?

有何不可呢?

就睹一賭吧,反正她已經沒什麼可以失去的。

「我不是想離開,只是不想造成你的困擾。」她主動解釋。

聞言,豺狼狠狠的瞪向她。

「我有說過任何你會造成我的困擾或類似的話嗎?」

「沒有。」楊媚媚立即搖頭。

他惡狠狠的質問;「那你憑什麼替我說話?我如果會覺得困擾,就不會答應你了。」

「對不起。」

「以後不準隨便替我下斷言,知不知道?」

「知道。」

「哼,走吧!」豺狼滿意的點頭,走了兩步又轉身走回來,拉起她的手。「你師父住在哪里?」

「喔,就在……」楊媚媚默默跟在他身旁。老天,這樣的豺狼真的很好玩耶!她可不可以笑?

第五章

木屋里一如往常的擺設,就是不見她那位神龍不見首尾的師父。

丙然如她所料,尤其十幾日前才見過,師父遺留下一本醫書給她,大概要等到她醫書讀完之後,師父才會再出現,估計應該又是大半年後了。

「豺狼,有什麼不對嗎?」楊媚媚疑惑地問著一直在觀察木屋內部的人。

「不,沒什麼。」他搖頭,只是覺得這間木屋的擺設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曾經在哪里看過似的。「你爹知道你學醫的事嗎?」

「我學醫是偷學的,沒人知道。」她搖搖頭。

偷學的?

「是嗎?那你當初怎麼會開始拜師學醫的?」

「七歲那年,我自己一個人跑到街上,遇到師父正在為人看診,覺得有趣,就蹲在一旁觀看,師父見我對學醫有興趣,就主動提議收我為徒。那時我年紀還小,其實不太懂這事的意義,只是終于有人對著我笑,我很開心。」她扯開一抹微顫的笑容。當時的她總是很不解,為何爹爹老是不看她一眼。

「那後來呢?」握住她的手輕輕揉捏著,給予她無聲的安慰,他輕聲指引她繼續說下去。

「後來我就真的拜師了,剛開始一個月,師父教我一些基本的知識,然後留下一本基礎醫書要我自己好好的研讀熟記,之後便離開了,那時我常常來,就是沒遇到人,直到七個月之後,師父又出現了,問我醫書讀得如何,有沒有任何問題。這就是我和師父相處的模式,一直持續到現在。」

楊萬馭還真是忽視這個女兒忽視得非常徹底,學醫十載,經常離家數日,卻無人聞問,更別說發現。

反觀他雖然七歲便遇滅門慘事,可是認真說來,他並不曾缺乏過關愛,事故之前,爹娘疼愛他,事故之後,師父、師叔、二師兄,還有其它師兄弟妹們,也都不曾缺少過對他的關愛。

想到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的她,不僅沒有變成一個憤世嫉俗的人,心地還能這麼善良……

心疼早已不足以形容此刻他胸口的糾結,那是更深沉、更復雜的情感,想要從此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下,好好給予她她所渴望一切的復雜情緒……

「你師父叫什麼名字?」深吸了口氣,舒緩自己發熱的胸口。來日方長,他不急,他會等待。

「哦?」楊媚媚尷尬的一笑。「我……不知道。」她知道這個答案一定會讓人覺得很不可思議,可是……卻是事實。

丙然,豺狼是有些錯愕,不過想了想,這種答案由她口中說出來,似乎也不該太訝異,好像她就應該是這樣的人似的。

「你果然是一只蠢到有剩的羊咩咩。」而且還自己跳進他這只狼的口中,不吃掉還真是對不起她的愚蠢。

羊咩咩?

楊媚媚眨眨眼。是她的綽號嗎?

好吧,她承認她的名字是有點像,既然是他取的,他愛怎麼叫就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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