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要領養她?!」
「大康……」邵鴻靖輕喚。
孫大康傷心的看見少爺又拿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了。
「是的,少爺。」
「我才二十二歲又未婚,就算我要領養她,資格也不符合。」
哦!說的也是。
「那少爺的意思是……」
「大康,你今年二十八歲了,對不對?」剛好大了她二十歲。
「是。」孫大康點點頭。
「你和你老婆在一起五年了?」
「是的,少爺。」
「最近你家老父、老母一直催你要趕快結婚,生一個小孩,是不是?」
孫大康繼續點頭。
「可是你和老婆生不出來,對吧!」
生得出來才叫奇怪。
「所以,就這麼決定了,你沒意見吧?」邵鴻靖又直接跳到結論。
孫大康一頭霧水的望著他,眨著不解的雙眼。
「少爺,我們……你……決定什麼了嗎?」
「大康!」邵鴻靖夸張的嘆了口氣。「你要不要我幫你找個醫生?」他腦袋退化得太嚴重了。
「啊!少爺,任何醫生都幫不了我們生小孩的,除非他是上帝。」
「誰要找醫生幫你們生小孩啊!我是要找醫生看看你的腦袋。」
惡魔!
「大康,你來領養她。」
「嘎!少爺,要領養一個小孩子沒這麼簡單的。而且我的婚姻比較特殊,要領養小孩可能有點困難,加上手續很麻煩,而且……而且她還有親人,怎麼也輪不到我來領養……」
「大康!」邵鴻靖語調慵懶的打斷他。
「是,少爺。」孫大康苦笑
「你以為替我工作的律師團是干什麼用的?」他似笑非笑地說,「所有的細節他們都處理好了,能依法的依法行事,有違的鑽法律漏洞,沒漏洞可鑽的,當然有其它更好的方法打通關節。」他朝他眨眨眼,一副你懂的樣子。
既然律師團那麼厲害,他自己領養不就好了?
「可……可是,那應該需要一點時間吧?」
「是需要幾天的時問。」
聞言,孫大康松了口氣。
「所以我才會等到今天。來,這是領養的文件,我們今天就是來帶人的。」
「嗄!可、可是……」孫大康傻了。來帶人的,他不是臨時起意的嗎?
「放心好了,你只是掛名的監護人,扶養權力你來享,扶養義務由我來,夠好了吧!」
「少爺,我不是在擔心這個……」
「那你擔心什麼,擔心你老婆會亂想。」
孫大康點頭。
「放心好了,我找你老婆談過了,你老婆已經答應了。」實際上是騙他老婆說他答應了,他老婆也才答應。
「嗄!答應了?!」連他老婆那邊都打理好了,這分明就是一樁陰謀詭計。
「沒錯。」邵鴻靖抬手看看表。「動作快一點,我沒多少時間了。」
「少爺,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問吧。」
「我相信律師團有辦法能讓您領養她,您為什麼不要?」
「因為麻煩。」
唉!他就知道,少爺肯定是一時興起,只想花錢找樂子,不想扛麻煩。
「那少爺又為什麼要領養她呢?」
因為她那雙眼楮……
邵鴻靖聳聳肩,「不為什麼,只是突然想找個人來讓我寵,看看一個小孩能讓我寵到怎樣的無法無天。」
難不成他打算教出另一個小惡魔?孫大康在心里哀嚎。他就知道,以少爺古怪的性情,領養這個父母初喪小女孩的理由也一定很古怪。
好吧!既然他親親老婆都答應了,他又能說什麼呢?
包何況那個小女孩看起來很可愛,像個美麗的小天使,從剛剛到現在,她都乖乖的跪坐在那兒,不像其它小朋友那般調皮搗蛋,人家七歲定終身,她已經八歲了,所以就算少爺往後的教育方式讓他心驚膽顫,她應該也不會太麻煩才對。孫大康衷心的期盼。
「好、好吧,我答應。」他艱難的開口答應。
邵鴻靖古怪的望著他。
「大康,我以為事情早已經決定了。」
嗄!大康楞了楞,哀怨的望向郡鴻靖。少爺的意思就是說,他並沒有征求自己的同意。
「走吧,咱們為小鮑主屠龍去!」
那個長得好高,又長得好好看的大哥哥一走,弓蒨雅就垂下頭,不想看到那些討厭的人。
阿姨、舅舅都好討厭,她是爹地和媽咪的心肝寶貝,才不是什麼討債鬼,她本來就不想和那些討厭、不守規矩、沒禮貌的表兄弟姊妹住在一起,他們就只會拉她的辮子,搶她的芭比女圭女圭和玩具,還撕壞爹地從英國買回來給她的故事書,剪壞媽咪親手為她縫制的小洋裝,還一直叫她小白痴、小白痴。
她才不是什麼小白痴呢,爹地和媽咪說,她是上帝特別送給他們的小天使。
哼,他們不要她,她還高興呢!
可是,她的腳麻了,爹地、媽咪好好,可以躺在那里睡覺,她也好累,好想睡覺,為什麼所有人都不許她和爹地、媽咪一起睡呢?
她一定是可憐的灰姑娘,才會讓舅舅、阿姨他們虐待,否則她又沒做錯事,為什麼要罰跪?
她看見那個好看的大哥哥走向阿姨、舅舅,不知道跟他們說了什麼,阿姨和舅舅的臉色立刻變得不好看,他們的表情就好象……她捏出來的陶土女圭女圭那般扭曲。
不過很快的,當那個好看的大哥哥拿了一張小小、長方形的紙給他們之後,他們就笑得很開心了,然後每個人都迫不及待的拿著筆在另外好幾張大大的紙上寫字……
炳呵……弓蒨雅打了一個呵欠。她想睡了,怎麼辦?
望向爹地和媽咪躺的地方,她努力移動發麻的腳爬向他們,然後爬進沒蓋蓋子的箱子里,陪著媽咪一起睡覺。
炳呵……她又打了一個呵欠,揉揉鼻子,窩進媽咪的懷里。嗯……媽咪以前都香香的、暖暖的,今天怎麼有點臭臭的,還冷冷的?
嗚嗯……弓蒨雅緩緩的垂下眼瞼抱住媽咪,想分一點溫暖給媽咪,等會起床的時候,她要叫媽咪記得洗澡……
「奇怪,人呢?」足球隊員終于發現球不見了。
邵鴻靖收拾好文件,一听到人不見了,猛地轉過身,只見方才小不點跪坐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的剩下一個坐墊。
「該不會是逃了吧!」二阿姨遲疑的說。
「她干麼逃?」小舅舅低吼。
「妳以為那個小白痴真是白痴嗎?告訴你們,她精得很。」三阿姨這麼嗤道。她是唯一一個吃過弓蒨雅虧的人,所以才知道她其實是個精得要命的小表。
「她再怎麼精也只是一個八歲的小女孩,能逃到哪里去?一定還在屋子里。」大舅舅冷哼,一點也不相信。都已經八歲了,連最簡單的字都認不得,他早就叫妹妹和妹婿把她送到特教學校去,他們卻堅持她很正常不讓她去,硬是要送到普通學校去丟臉。
「她不見了是事實,這里就這麼大,能躲在哪里?」大阿姨低聲說。
「你們討論結束了嗎?如果結束了,請你們開始找人,OK!」邵鴻靖帶笑的聲音打斷幾個人無意義的對話。「當然,如果你們不想兌現那張支票的話,又另當別論了。」
俊美和氣的面容卻配上一雙毫無溫度的眼楮,總是讓不了解他的人有一種詭異的感覺,明明就是親切得像天使一樣,卻又莫名的釋放一股冷意讓人恐懼。
「還不快點去找!」盧家老大開口,大伙立即散開,往樓上找去。
「少爺,那張支票……」孫大康猶豫的開口。
「支票怎麼了?」邵鴻靖一雙冷眼望著四周,最後落在那兩具尚未蓋棺的棺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