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妹要出閣 第4頁

「不急?二師弟不是才說男大當婚嗎?別忘了,我雖為師兄,也只是因為入門較早,若以年紀來論可是師弟你最大啊,如果你都不急了,那年紀最輕的師兄我就更不用急了,不是嗎?」他今年二十五,慕容聖二十七,至于三師弟宇文修,則是二十六。

「話可不是這麼說,咱們是都不急,可差別就在于,你有個笑總管替你急,而我沒有啊。」慕容聖略帶幸災樂禍地笑著。

「是,你沒有,你只有一個翔鳳。」公孫奕自嘲的說。二師弟說得沒錯,笑總管的確很讓他傷腦筋。

慕容聖呵呵一笑,聰明的閉上嘴,不再攪和。

「二師弟可听過蘇州闕家莊?」他雖不可能娶那種女人,不過既然答應了笑總管會去瞧瞧,他就不會反悔。

「闕家莊?」慕容聖略一思索,「是江南首富闕家莊嗎?」

「應該是吧!如果那有一個江南第一美女兼才女之稱的姑娘的話。」

「好象有听過,可不太確定,江南的事,還是要問修比較清楚,他可是地頭蛇哪!」

「也對,反正到江南再做了解也不遲。」公孫奕微笑,遂轉移話題,「這一路上還平靜吧?」

「幾只煩人的蒼蠅而已,翔鳳應付就綽綽有余了,有個太能干的護衛,害我挺無聊的。」慕容聖頗為哀怨的說。

「這話你也只敢在翔鳳的背後說說。」

「笑話,他在的時候我照樣說。」慕容聖哼了聲。

「是嗎?」公孫奕笑了笑,也不和他爭辯,反正事實勝于雄辯,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慕容聖撇撇嘴,不打算在這話題上多繞。

「我就是搞不懂,為什麼有那麼多無所事事的人?一天到晚就等著堵咱們師兄弟,真是太奇怪了。」

「有什麼好奇怪的?咱們身上有師父送的寶物,江湖人貪得無厭,有寶物大家搶已是慣例,尤其是那些自認為名門正派的俠義之士,更是假正義之名行搶奪之實,踏入江湖這麼多年,難得你還會覺得奇怪。」公孫奕冷笑。二師弟的鬼堡、三師弟的黯門,以及他的邪靈山莊,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的邪魔歪道呢!寶物落入魔道之手,為了江湖安危,那些所謂的俠士當然得搶,根本毫不顧及那本來就是別人的東西。

「就為了這支破蕭?」慕容聖拿起他隨身的蕭,在手中轉了數轉,「或者是三師弟那只破琴?」

「你這支破蕭和三師弟的破琴,可是江湖上人人欲奪的『奪魂』和『懾魄』。」公孫奕嘲弄地一笑。

這奪魂、懾魄,配合上逍遙客獨創的樂曲及內功心法,其所吹、彈奏出來的樂聲,顧名思義能奪人魂、懾人魄,以此控制對方的行動和思想,是極為可怕的武器。

「那又如何,他們就算搶到了會用嗎?天真!」慕容聖嗤之以鼻,「搶師兄的邪靈劍還說得過去,一把劍嘛,誰拿到都可以用。」只要握劍之人沒先讓劍的邪氣侵身,發狂自戕的話。

慕容聖詭笑。師父說邪靈劍會自己選主人,要控制它可不是那麼簡單的,當初師父是馴服邪靈劍,而大師兄則是邪靈劍自己選擇的主人。

「反正出門在外,多留心點就是了。」

至少到目前為止,那些「正義之士」還沒人找得到建于迷離之境的黯門,也無人能闖得進機關重重的鬼堡,至于集前兩者于一身的邪靈山莊就更甭提了,所以他們也只能守株待兔的等著他們師兄弟出門。

「這次便宜了修那小子,讓他安穩的窩在黯門。」慕容聖頗有怨言的嘀咕著,「師父不是說你的劫數在南方嗎?你為什麼偏要往南。」之前師兄稍信給他,告知他約在三師弟那的原因。

「師父的話能听嗎?」公孫奕輕哼。

「是沒錯啦!可是以師父的個性,他肯定知道你不會听他的,如果那只老狐狸將計就計呢?」

鮑孫奕一愣,隨即笑開,「我是大意了。」

「哈哈!大師兄,難得你也會上當,真是大快人心,師父英明啊!」慕容聖笑得樂不可支。小狐狸斗輸老狐狸,這是理所當然的啦!

「別忘了咱們同行,我有災難,你也無法袖手旁觀。」公孫奕淡笑。他不怕災難劫數,該來的,躲不掉。

「啊!對喔!」慕容聖一頓,「那咱們分道揚鑣算了。」

「可以。」公孫奕爽快的答應,「不過,你得把翔鳳借給我,反正你也嫌他太能干,讓你太無聊了嘛!」

慕容聖臉色一變。「翔鳳才不可能跟你呢!」

「如果我告訴他,你嫌他的話,他體諒主子,肯定會跟著我的。」

「公孫奕,你敢!」直呼師兄之名,代表慕容聖真的惱了。

鮑孫奕淡笑趨于溫和,「二師弟,你可以試試看師兄我敢不敢。」如果他會有難,怎能讓二師弟在一旁納涼呢?

兩人挑釁的互瞪著,直到書房傳來兩聲輕敲,翔鳳推門而入。

「堡主和公孫莊主又怎麼了?」翔鳳瞇著一雙鳳眼,瞧他們像兩只斗雞似的,又發生了什麼事?

「翔鳳,你家堡主說……」

「哈、哈!」慕容聖連忙大笑兩聲,打斷了大師兄的話,並熱情的攬住他的肩膀,「沒什麼,不就在談師父說大師兄的劫數嘛!大師兄,你也就別推辭了,師兄有難,身為師弟的我怎麼可能袖手旁觀呢!你說是嗎?」

鮑孫奕保持笑容,不著痕跡的撥開慕容聖的手,除了偶爾斗輸老狐狸之外,師兄弟問的斗法,他何時輸過?

「那就有勞二師弟了,師兄在此先謝過。」

蘇州城闕家莊

秋高氣爽,暖和的陽光毫不徇私的照耀著大地。

闕家乃江南首富,闕老爺有一妻一妾,各生得一子一女,妻妾感情融洽,手足間相處和樂,從未上演過爭奪家產的戲碼。

位于闕家莊內西北處佔地頗廣的「玉熙園」,正是闕家兩位小姐所居住的院落,「攬秀閣」是長女闕靜喜的寢房,「雲繪閣」則是二小姐闕靜歡的寢房。

闕靜喜貪享溫暖的陽光,整個人蜷縮在攬秀閣廊上的大吊床,絕美的容顏漾著滿足的微笑,酣睡著。

廊外圍站著一群玉熙園的僕從,男男女女加起來至少十來個,全都站在那兒呈痴傻狀地望著他們家美麗的小姐,早忘了工作。

闕靜歡從雲繪閣走出來,就看見這種景象,她微蹙著眉,將手上的詩書交給貼身女婢日晴。

「你們圍在這里做什麼?」闕靜歡站在人牆後頭,沉聲問。

這聲音好象是……二小姐?!

眾人一驚,動作一致的轉過身,連忙恭敬的一哈腰,「二小姐。」

「嗯。」闕靜歡淡應一聲,從人縫中望了過去,隨即看見讓大伙偷懶的罪魁禍首。

她暗嘆了一聲,早該猜到,除了她那美得傾國傾城的姊姊之外,還有誰能有這般大的魅力。

「還愣著做什麼,事情都不用做了?」

闕靜歡淡漠的眼兒一瞟,眾伙立即腳底抹油的溜之大吉,

「明月。」她喚著闕靜喜的貼身婢女。

「二小姐有何吩咐?」明月立即上前。

「明月,今兒個雖有陽光,可秋風颯涼,妳就這樣放任姊姊躺在外頭,連一件毯子都沒蓋?」她聲音里有明顯的不悅。

「明……明月該死,明月立即去拿。」明月驚慌的跑進攬秀閣。她真該死,竟然疏忽了這麼重要的事,她不配當大小姐的婢女。

「唉!」闕靜歡低低一嘆,上前蹲在吊床旁,托腮望著沉睡的闕靜喜。「妳啊!生得這張『禍國殃民』的臉,卻配上那種性情,不是存心讓人放不下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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