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可惜,闕靜喜選擇前者。
她迫不及待的站起身,疲勞過度的雙腿一時間使不出力,遂又軟倒的跪坐在地上。
「怎麼了?!」公孫奕一驚,很自然的上前扶住她肩頭。
「我的腳沒力氣。」闕靜喜一張小臉兒皺成一團,朝他送出一抹可憐兮兮的笑容。
鮑孫奕聞言松了口氣,不過下一剎那心下又是一凜,他竟會為了她緊張?!
「大師兄,你們在蘑菇什麼?再不過來,美味的烤肉就要被一心給啖完啦!」慕容聖朝著他們喊。
「咦?冤枉啊!一心就只吃了那麼一小塊烤肉,是慕容堡主你自己解決掉半只烤兔的。」公孫一心趕緊澄清。他手上這小肉塊都還沒吃完呢,才不想替慕容聖背黑鍋。
「走吧!再晚些就真的沒烤肉吃了。」公孫奕收回思緒,伸手將她扶起。有這些人在,想嚴肅還真不容易。
闕靜喜靠著他,雙腿虛軟的走到火堆旁,坐下後朝大伙禮貌的嫣然一笑。
鮑孫奕撕下一塊烤肉遞給她,「慢慢吃,小心燙。」他低聲叮囑。
可闕靜喜餓極了,香噴噴的烤肉就在手中,她怎麼可能慢得下來。
于是,他們就看著一個美人兒邊吹著氣,邊狼吞虎咽的絕倒景象。
「看來她是餓壞了。」慕容聖驚嘆低喃。
四個大男人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晚膳全進了小美人兒的肚子里,連一向冷然的翔鳳都不免瞠目結舌,懷疑她到底將食物裝到哪兒去了。
火堆上的烤兔吃完了,闕靜喜咂咂嘴,渴望的望著公孫一心拿在手上的小片烤肉,一臉的渴望。
哦!不會吧?公孫一心忍著將手藏到背後的沖動,這……是他僅剩的晚膳了耶,她不會狠心得連這麼一小塊烤肉也不給他吧?
接收到其它三人責備的眼光,公孫一心掙扎了好久,最後終于忍痛,依依不舍的將烤肉雙手奉上。
闕靜喜欣喜的接過烤肉,對他燦然一笑後,直接將烤肉往嘴里塞。
嗚……見到那個笑容,公孫一心頓覺死而無憾了。
緊接著,她又陸續接收其它三人的進貢,將眾人手中僅剩的烤肉全接收了,最後,她意猶末盡的舌忝舌忝手指頭,完全沒發現這個動作有多誘人。
「吃飽了?」公孫奕盯著她的粉紅小舌,突然覺得很餓。
「不餓了。」闕靜喜滿足的微笑。
只是不餓,意思是還沒吃飽嗎?
四人面面相覷,開始擔心往後是不是要天天餓肚子了。
「早知道我就不要偷懶,抓幾尾魚回來就好了。」慕容聖有點後悔。他剛剛吃的最多,所以他不餓,可翔鳳只吃了一片烤肉啊!
「你現在去抓也行。」公孫奕斜睨了他一眼。
現在?!「哦,既然不餓了,咱們就來聊聊天吧!」慕容聖清清喉嚨,連忙轉移話題,「不知姑娘貴姓芳名?」
「什麼?」闕靜喜眨眨眼,听不懂他的意思。
「我是說姑娘貴姓……」瞧她一臉茫然,慕容聖有絲詫異的改口道︰「妳姓什麼?」
「喔!姓什麼啊!」闕靜喜一臉恍然大悟,「你一直說『貴』姓,其實我的姓一點也不貴,它不用錢也不能賣。」
慕容聖錯愕的張著嘴望向其它人,發現大伙也是同樣的表情,這麼說,他的耳朵並沒有問題嘍!
「我姓闕。」厘清後,闕靜喜回答了他的問題。
闕!
嗯,別想太多,整個蘇州城又不是只有一戶人家姓闕,姓闕又這麼美的女人也不一定就是闕家莊那個第一美人。
「那姑娘芳名可否告知?」慕容聖再問。
「方名?名字有方或者是圓的嗎?」偏著頭,闕靜喜萬分不解。為什麼歡歡都沒有告訴她呢?
鮑孫奕望著她那美麗的小臉蛋,突然發現,她魅人的雙眼,除了動人外,還閃著純稚的光芒。
瞬間他了悟了,為什麼他會覺得她特別的原因了。眼前的人兒,不僅僅是美艷驚人而已,甚至是單純、天真的可人兒。
「她叫喜兒。」公孫奕代她回答,警告的瞪著慕容聖,「既然大家都吃飽了,就休息吧!」
慕容聖愣了下,他不過是問一些基本且正常人都會問的問題,大師兄干麼瞪他啊?一副他欺侮了人家似的,而且,大師兄還搞錯了一點,在場誰吃飽了?就連美人兒也只不過是不餓而已。
「我負責守前夜,你們先去休息。」
聳聳肩,慕容聖決定不與他辯駁,便招手要翔鳳睡覺去。
「莊主,讓一心來吧!」公孫一心實在不好意思自己去睡,讓主子守夜。
「不用了,平時一些瑣事全由你張羅,守夜的事交給我們就成了。」公孫奕淡道。
嗚嗚……好感動喔!鮑孫一心感動得幾乎痛哭流涕了。莊主平時雖不太理人,可其實是個大好人,不愧是他「一心」追隨效忠的主子。
抱著滿懷的感動,公孫一心躺了下來,沒多久便呼呼大睡。他實在是真的累了,他們三人都武功高強,有其深厚內力,只有他勉強構得上三腳貓水準,會那麼累也是理所當然的啊!
「妳也睡吧!」公孫奕將闕靜喜帶回她原先睡的地方。
「你不睡嗎?」她乖乖的躺來,讓他為她蓋上一件薄毯。
「等會兒。」
凝望著他好一會兒,闕靜喜眼皮漸漸垂下,不久便睡著了。
鮑孫奕盤腿坐在她身旁,視線在她臉上膠著了好一會兒,才抹了抹臉,無聲的一嘆。
她到底有什麼不同,讓他對她「沒有感覺」,就因為這張難得一見的絕色容顏嗎?他不知道原來自己也是如此膚淺的人,僅一張美麗的臉蛋就讓他另眼相看,還是如娘親所言,她是他等待的人?
她是第一個見到他妖魔之眼不僅沒有害怕,反而還說漂亮的女人,那純真無瑕的眼神,直勾勾的望進他內心最黑暗的深處,像是撥開厚沉的黑霧般,射入一道光明。
他是討厭聰明且心機深沉的女人沒錯,可也沒料到竟會對一個單蠢的女人心生異樣感受。
夜漸漸深了,四周很靜,而他的心……卻亂了。
極細微的聲響急速靠近,在公孫奕察覺的同時,不遠處的翔鳳也坐起身。
「看來咱們又有客人了。」公孫奕握緊手中的邪靈劍。來者輕功修為實屬上乘,若非他功力還算不錯,也不可能听見。
「嘻嘻……大師兄的耳力還是那麼好。」嘲弄的笑聲響起,宇文修臂彎夾帶著一位掙扎不休的姑娘現身。
鮑孫一心被宇文修的笑聲吵醒,揉了揉眼楮,緩緩的坐起身。
「咦?宇文門主?」
宇文修對一心微微一笑,再偏頭望向翔鳳,「晚安,翔鳳,二師兄是不是被你操得太累了,才會睡得那麼死,連一心都被我吵醒了,他還不醒。」
「閉上你那張賤嘴,要不然我就親手為你效勞,將它縫了。」慕容聖不悅的聲音響起。他根本沒睡著。
「呵呵,照這樣看來,二師兄不是太累,根本是欲求不滿嘛!」宇文修故意搖頭嘆氣。
黑暗中,翔鳳的臉尷尬的紅了,只有在他身旁的慕容聖感覺到他不自在的肢體語言。
「宇文門主好厲害,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里?」公孫一心佩服的問。
「少見多怪,咱們一踏入江南範圍,三師弟就知道了。」慕容聖笑他無知。
「咦!真的嗎?」公孫一心更驚訝了,忍不住轉向自個兒的主子尋求答案,「莊主,慕容堡主說的是真的嗎?」
鮑孫奕淺淺一笑,「這個問題你應該問宇文門主才對,只有他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