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向陶鈴解釋清楚。」商馻禾二話不說,扯著她就想走。
白縴縴心里很是傷心,生氣的甩開他。「我為什麼要去向她解釋?她怎麼樣都跟我無關!我就是和冷楀幽會,要解釋什麼,有什麼好解釋的?」
他泠泠的瞪著她,良久良久才冷聲道︰「那我只好帶走她了。」
「哼。這不正合你意嗎?我想你現在心里一定很得意。」她嘲諷的哼道。
「是,我是很得意,而這些都要感謝你,不是嗎?」商馻禾故意說,存心氣死她。
「你!」白縴縴怒瞪著他,轉身打算離去。
「你要去哪里?」他攫住她的手肘,將她扯回。
「我要離開,我不想和你待在同一個地方不行嗎?還是你舍不得我離開?」
像被燙到般,他火速放開她的手。「我巴不得你離我遠遠的!」
「商馻禾,我告訴你,你別想和陶鈴雙宿雙飛,我絕對不會準許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最後怒極,她轉身拂袖而去。
商馻禾陰郁的瞪著她消失的方向,他料想得沒錯,一切全是誤會,不過又何妨?陶鈴說了,縱使是誤會,她也要離開。
癌首望著自己的手,握緊拳,他眼底閃過一絲堅決。
「不好了,三公子,陶姑娘不見了!」
申時,丫鬟速速來報,並送上一封信。
冷楀立即接過,打開一看,竟是一疊銀票!他一驚,立即沖到陶鈴的寢房。
「公子!」小肆趕緊跟在後頭。
冷楀翻開她的枕頭,空的!
連《商謀論》都不在了,那代表……她離開了。
她真的離開了?!留下這疊銀票,就代表互不相欠了嗎?
不!她欠得可多著。
「公子……」小肆擔憂的看著冷楀異于往常的神態,公子會不會氣瘋啦?
「她的腳扭傷了,不可能自己離開。」冷楀低喃著,尤其她哪來的這麼多錢,肯定是有人送來給她的。
「公子的意思是……有人帶陶姑娘離開?」小肆疑惑的問,可冷將軍府戒備森嚴,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呢?不過如果真是如此,那府里的兵衛守備哪能不令人擔憂啊!
冷楀沉吟,不管是守備太松散或是來人太高明,前提是,陶鈴是怎麼將訊息送出去的?很明顯,府里有下人被收買了。
「小肆,立刻去請白總管過來……」他立即吩咐。
「三公子,小的在這兒。」已听聞消息趕來一探究竟的白二趕緊出聲。
「白總管,立刻集合所有下人,找出被陶鈴收買的人。」他冷聲道,這應該不難,接觸陶鈴的下人並不多。
「三……公子……」根本毋需清查,冷楀話一說完,站在一旁的一名丫鬟立即跪了下來,抖著身子拚命磕頭。
「是你嗎?」他寒聲質問。
「奴婢絕對沒有收陶姑娘的銀兩,奴婢只是看陶姑娘一臉傷心,心想不過是幫她送封信給親人,只要能讓她寬心就好,卻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好了,閉嘴!」冷楀喝令。「我問你,那信送到哪兒去?」這才是他想知道的。
「送到城西那戶專門出租給外地人的宅子,陶姑娘交代,一定要交到她表哥的手中。」
「知道名字嗎?」表哥?是那個穆允?!
「商馻禾。」
「我知道了,妳下去吧。」
丫鬢磕頭再磕頭之後,退了下去。
「白總管,把所有人都撤下。」冷楀吩咐。
「是。」白二一拱手,「全都下去了。」揚聲命令,自己也退了出去,順手將門給帶上。
緊捏著那疊像是長了刺的銀票,冷楀面無表情,轉身離開。
「公子,您要上哪兒去?」小肆連忙問。
他沒有回答,直接來到馬房,牽出馬匹,上馬離開冷將軍府。小肆只得望門興嘆,他兩條腿哪追得上公子的千里馬啊!
一會後,來到丫鬟所說的宅院,冷楀報上姓名,道明來意,守門的僕從進門通報,沒多久,他便被迎進屋去。
「真是稀客,沒想到冷公子竟然會大駕光臨。」商馻禾淡淡笑道。
「我也不客套了,就直接說出來意,商公子,這是你的東西吧?」他將那疊銀票遞給他。
「的確是我給陶鈴的。」他心里有絲淡淡的遺憾,還來不及逃亡,就被發現了。
「那麼物歸原主,冷某是來帶回陶鈴的。」
商馻禾揚眉,神情微訝。
「她……不見了?」明明約好亥、子交接時刻去接她的,為什麼……
冷楀蹙眉,他的表情不像作假,可是……
「據丫鬟供稱,陶鈴托她送信給你。」
「沒錯,她向我借了這一大筆錢。」他語帶保留。「你沒有其它線索可以顯示陶鈴可能去哪里了嗎?」
冷楀緊盯著他,衡量著他話中的可信度。「沒有。如果不是你帶走她,那以她一個受了傷的人,能走到哪里去呢?」
「受傷?」他站起身,「她受傷了?!」
冷楀望著他難得一見的情緒波動,這個男人對陶鈴……
「她扭傷了腳,除了幾天行動不便之外,並不礙事。」
商馻禾斂下失控的情緒,點點頭。扭傷了腳,又能不驚動任何人的離開冷將軍府,肯定是有人接應……
或者,被人劫持?!
腦中閃過白縴縴離去時憤怒的神情,會是她嗎?
「她不在我這里,冷公子白跑一趟了。」不管如何,先打發掉冷楀再說吧。
冷楀蹙眉,不是他那會是誰呢?他不相信陶鈴是自己離開的。
「如果她的腳扭傷了,我想她應該走不遠,更有可能的是,她根本還在將軍府里,冷公子搜遍府里了嗎?」商馻禾突然問。
冷楀一驚,如果陶鈴當真還躲在府里,那她一定會趁著所有人在外頭找她的時候溜出去!
「告辭。」
商馻禾默默的目送他離去。陶鈴啊陶鈴,這個男人對你的感情已經表現得那麼明顯了,為何你偏偏當局者迷呢?
靶情的事,該用心體會呵!而她,卻從來不曾用心過,對他是如此,對冷楀呢?
「二哥,之前我發現有人盯著陶鈴和冷楀,現在陶鈴的失蹤,會和那人有關嗎?」商馻白從門外走了進來,他方才已經在門外听了好一會兒了。
「也許。」他不置可否。
「也許?難道二哥另有人選?」他疑惑的問。
「也許。」商馻禾依然如是道,視線落在遠方,會是她嗎?她該知道,若傷了陶鈴一根寒毛,他絕對不會原諒她的!
第十章
她想離開冷將軍府,可是絕對不是用這種方式!
陶鈴手腳被縛,穴道被點,被裝在麻袋里不見天日,月復部朝下的掛在馬背上,隨著馬兒的奔跑,一次次的撞擊,讓她吐光了胃中所有的東西,顛簸的路程,震得她頭昏眼花痛苦得不得了。
麻袋里除了她之外,還塞了好些個衣裳破布,以掩飾麻袋現出人型,除此之外,她嘔吐的酸臭物正刺激著她的嗅覺,她快要窒息了。
可惡的圖縣令!可惡的洪標!竟然不知悔改,還敢唆使手下潛入將軍府抓人。
還有,將軍府的守衛未免太過松散!怎麼會讓宵小那般容易的闖入,還擄走了她?!
「爺,這陶鈴您說怎麼處置?」洪標問著圖墠賀,得知他身旁的手下竟是個武功高手,他當然立即利用了,不過事情會這麼順利,到現在還無追兵出現,全都是陶鈴自己的功勞。
「暫時餓個她幾天,讓她沒力氣逃,然後以她為餌,引冷楀上勾,我一定要讓冷楀後悔自己的多管閑事!」圖墠賀怨恨的說。說起來,這個洪標也在他的怨恨之內,不過才收了他幾十兩銀子,沒想到就掉了烏紗帽,他恨不得殺了他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