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球貓 第8頁

「差別在于他人的眼光,入贅對男人的名聲總是不太好。」

「別人的感覺關我什麼事?」

「呵呵,是啊,的確不關你的事。」龍華失笑。

「對了,入贅之後我就要住在藍家,所以龍家堡就交給你去發落,如果你不想要,就隨便你處置,不需要問過我了。」龍嚴不在乎的交代著。

「龍家堡交給我?」龍華瞠大眼。「大哥,龍家堡是你這兩年多來辛苦建立起來的霸業,你舍得拋下?」

「你太夸張了,做那些生意只是覺得有點意思,用來打發時間罷了,談不上什麼辛苦,也沒什麼舍得不舍得,不就是做生意。藍家也是經商的,想做還伯沒得做嗎?」他又不是特別喜歡經商,只是閑來無事玩玩罷了。

龍華暗嘆在心里,說實在的,凡事無所謂的大哥,認真說起來其實是有點「無知」的,至少和正常人的「認知」有很大的差異,就像此刻他完全會錯他的意一樣,舍不得的是龐大的產業和利益,以及建立起來的名聲,誰會舍不得「工作」來著?

「我能力不足,可能沒辦法撐起大哥闖下的這一片天,我得找幫手才成。」看來大哥是真的要「拋棄」龍家堡,以及這兩年多來闖下的霸業。

「你如果有辦法,就把藍舒日拐去幫你,藍家有我就夠了。」一山不容二虎。

他是無所謂,不過藍舒日就不知道了,日子久了總是會有問題。

「這我會好好斟酌的,不過,大哥,你真的不後悔嗎?」

「後侮什麼?我決定了什麼大事嗎?」

龍華無言了,若終身大事不算大事,毫不猶豫的舍棄人人覬覦、求之不得的霸業也不算大事的話,那他已經不知道在大哥心里,什麼樣的事才算是大事了。他真想知道大哥執著于某件事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只不過這種事怕是永遠不可能發生的吧?

「是沒有。」既然大哥都這麼說了,他也沒什麼好說的。「對了,大哥,既然你是要『嫁』進藍家,當然需要準備一些『嫁妝』才對,免得讓人笑話咱們龍家堡不知禮數,是吧!」

嫁妝?

龍嚴蹙眉思索,「好,我列一張清單,你去幫我備齊我要的東西,趁著拜堂的時候,直接送進琇綺樓里就行了。」

啊?龍華怔楞,他只是隨便說說,意在調侃,沒想到大哥倒是認真了。

是在意他人笑話龍家堡不懂禮數?

才怪!若是這個理由,大哥就不會要他趁著拜堂的時間將東西送進琇綺樓了。

那麼,到底是為什麼呢?

接過龍嚴快速列好的單子,他掃了一遍,楞住了。

「大哥,這些東西……」

「你辦不到?」龍嚴挑眉。

「呵!辦得到,當然辦得到。」認了,這是他自找的差事,怨不得人。「咳,我該離開了,明日我會前來觀禮。大哥,先恭喜你,我走了。」不行了,再不走,他就快忍不住要笑場了。

龍華擺擺手,離開客居,半途拐了個彎,嘴角勾起壞壞的笑容,干脆去見見那個火爆的小子,順便拐拐他,看能不能把他拐到龍家堡去陪他一起做牛做馬。

龍嚴沒有留他,抬手揮出一道勁氣將房門關上,再次拿出懷里的絲絹。

在他的人生里,沒有後悔這兩個字。

第四章

龍嚴僅是一瞪眼,就讓待在喜房里的桂花雙腳發軟,她很清楚的知道他的意思,就是要她滾嘛!

她是很想拔腿就跑啦,可是,可是她必須保護小姐,她必須……

「出去。」龍嚴沉聲命令。

「我……我……要陪著……陪著小……小姐……」桂花大著瞻子說,甚至橫跨一步,擋在坐在床沿的藍舒月身前。

「桂花,妳先出去。」藍舒月感覺到緊繃的氣氛,也感覺到桂花已抖如秋風落葉,好心的出聲解救她,免得她把自己嚇死。

「可是……小姐……」

「不打緊的,順便將圓圓抱出去。」喜床上圓圓睡得正熟呢。

「好、好吧,小姐,桂花就在外頭,有什麼事,小姐大叫一聲,桂花就沖進來。」她勇敢的說著,輕輕的抱起圓圓,萬般不願卻又松了口氣的離開新房。

「她以為我會把妳怎樣?」龍嚴冷哼。

這語氣听在藍舒月的耳里,讓她忍不住微微一笑。

喜帕毫無預警的被掀開,她楞了楞,眨了眨眼,才緩緩的抬起頭來。待一瞧清楚了夫婿的長相,她的紅唇訝異的微張。

「啊,是你!」雖然臉上有著三條結痂的爪痕,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彷佛他的容顏已經深烙在她的腦海之中,就算時光荏苒,依然清晰記得。

這是什麼樣的巧合?難怪圓圓願意接近他,原來他就是兩年前在景山寺救了他們的男子,原來……他就是龍嚴。

「是我。」龍嚴凝望著眼前這個嬌弱的美麗女子,她記得他。

藍舒月原本蒼白的臉色莫名的染上一層嫣紅,他似乎……突然變得很高興,為什麼?

龍嚴為她拿下鳳冠,手上沉重的感覺讓他微微蹙了眉。

「為什麼要戴這麼重的東西?」她的身子肯定受不了,難怪臉色如此蒼白。

「我也不知道呢。」她溫柔淺笑,悄悄的轉動一下僵硬的肩脖,隨即訝異的一頓,偏頭望向突然伸手替她按揉肩膀和後頸的龍嚴。

「以後不要再戴那種東西了。」他不容拒絕的命令著。

藍舒月忍不住的咯咯笑著。

龍嚴瞇著眼凝望她開懷的笑顏,眼底有絲迷惑,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讓她這般開懷,不過卻有更多的著迷,算了,她高興就好。

「除非我還打算再嫁一次。」笑停了,她緩緩的說。

「什麼?」再嫁?「不許!」他抓攫住她的肩,將她整個人扳向他。

他認真嚴肅的模樣讓她有些微的錯愕,而他表現出的佔有態度,也讓她覺得意外,意外卻喜悅,是的,她心頭冒著歡喜的泡泡。

「這是圓圓抓傷的?」她抬手輕柔的撫過他臉上已經結痂的抓痕。

「對。」他簡扼的回答,嚴肅的瞪著她,不讓她轉移話題。「不許妳再嫁。」他重申。

「鳳冠是姑娘家成親時才會戴的東西,我以後當然不會再戴了。」她微笑的回視著他,他不可能不知道這種事的。「對不對?」

龍嚴一頓,這才知道她為什麼笑,自己的確說了一句笑話。

「妳當然不會再戴了,絕對不會!」他強調。

聞言,她又柔柔的笑了,她覺得他一點也不像傳聞那麼可怕,甚至,她覺得他挺……可愛的。

不過這不能讓他知道,是吧?

她盈盈的水眸瞧得他有些許的失措,將她轉身背著自己,繼續替她按揉僵硬的肩頸。

「謝謝你。」兩人沉默了良久,她突然說。

「嗯。」無所謂的低應一聲,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謝謝你。」藍舒月又說。

龍嚴沉默,不懂她為什麼又謝了一次。

「兩年前沒來得及謝你。」她轉過身。「當時我昏沉沉的,無力阻止家丁將我帶離,不是我不知感恩圖報。」她解釋。「後來我有請日哥幫我打听,可是沒有結果。」

「妳有找我?」他揚眉。

「當然啊!」咦?他為什麼又一副很高興的樣子?臉上的表情不是很明顯,不過她就是有這種感覺。

龍嚴頓了頓,點點頭。

又是一陣沉默。

「你……不用出去敬酒嗎?」外頭喜宴正熱鬧著,賀客川流不息,這酒席,預計從中午擺到晚上。

「不必。」為什麼要出去敬酒?他喜歡在這里陪著她。

話題又再次中斷。

「我……」龍嚴才開口,便被外頭一陣吵雜聲給打斷,他不豫的閉上嘴,瞪向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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