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要上京城,要去找她那個在京城順親王府當差的大佷子晏孝存,然後攀關系為自己找個「一品相公」,京城乃天子腳下,高官貴冑肯定比較多,機會相對的也就比較多。
是的,她得往前看!
***獨家制作***bbs.***
她後悔了!
後悔讓他纏上,更後悔要他清洗干淨!
完全沒料到干干淨淨的他,竟是如他自己所夸口的,生得這般俊俏的模樣,惹來了好多愛慕的眼光,像是豆腐西施、像是客棧掌櫃的女兒,甚至店小二哥的妹妹……
真是丟臉,她們生平沒見過男人是不是?如果把她們丟到晏家,她們不就會被自己的口水給淹死!
包可惡的是這招蜂引蝶的臭乞丐,他是沒看見那掌櫃的瞪著一雙警告的眼神嗎?沒看見店小二哥總是對著他們握緊拳頭嗎?也不想想自己不過是個乞丐,還敢妄想染指人家清白姑娘,看了真讓人生氣!
突然,惹她生氣的那張臉又湊在她眼前,她嚇了一跳之余,反射性的刮了他一巴掌,然後響亮的巴掌聲又嚇了她一跳。
「啊?!」尹心令委屈的摀著臉頰,控訴的瞅著她。「妳怎麼可以打我這張天下無雙的俊臉?」
「誰、誰叫你突然湊那麼近,早警告你幾百遍了,不要突然靠近我,是你自己不听,活該!」本來想道歉,可是听見他那欠揍的話,一句對不起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妳打得好用力喔,如果打壞了我這張天下無雙的俊臉,妳怎麼向我將來的娘子交代?」
「將來的娘子?!哼!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不要到處和人家閨女打情罵俏,撩撥人家寂寞芳心,我可不想讓掌櫃的趕出客棧,露宿荒野。」他再不安分的話,這肯定是遲早的事。
「我哪有,妳少冤枉我了,每次她們一出現,我可都是離她們至少三步遠呢!」他喊冤。「唉!長得英俊瀟灑又不是我的錯。」
這個……這個狂妄自大的臭乞丐!
「反正我警告你,我的腳傷還沒好,不想被掃地出門,要是讓我再看見你和人家姑娘糾纏不清,小心我揍你!」她怒聲警告。
「妳喔,一個姑娘家別這麼凶巴巴的,小心找不到婆家。」尹心令模了模臉頰,再望向她紅了的手心。嘖!力道不輕哪,她的手肯定很痛。
「我找不找得到婆家與你無關,不勞你操心……」她突然一頓,張著小嘴,錯愕的瞪著他。「你你你……」
「我怎麼了?」尹心令又嘻皮笑臉的湊近她。
「別靠近我!」她一巴掌又轟了過去,這次落空,甚至落入敵掌。「放開我!」掙扎著想抽回自己的手,卻掙月兌不開。
「妳先告訴我,妳剛剛『你你你』的,要說什麼?我才放開妳。」
「你怎麼知道我是女的?什麼時候知道的?」明明剛剛為止還一直稱她小兄弟的,這短暫的時間,她有露出任何破綻嗎?
「打一開始就知道了啊!有什麼不對嗎?」他故意問。
「一開始就知道?那、那你是存心耍著我玩的嗎?」
「我哪有,妳怎麼這麼愛冤枉我啊?」
「那你為什麼裝作不知道?」
「我為什麼要裝作不知道?妳是女的這件事是秘密嗎?」
「當然是秘密,我扮男裝,你看不出來嗎?」氣……氣死人了!他是故意裝傻的嗎?
「看得出來啊,我以為這是妳的癖好,就像有些男人喜歡扮女裝一樣。」
「我才不是那種變態,我是……」她懊惱的翻了一個白眼,算了,不說那些。「既然你知道我是女的,為什麼還老是對我……對我……」支支吾吾的說不下去。
「對妳怎樣?」他嘻嘻笑的又靠近。
「對我這樣!」毛手毛腳的。「放手啦!本姑娘的手是你握得起的嗎?」她用左手拍打他的手,企圖拯救自己的右手。
「怎麼握不起?又不重。」不正經的一笑,他沒放開她的右手,反倒是連左手都一同收入魔掌。「妳瞧,就算是兩手我也能輕易握住。」
她的手修長又縴細,皮膚女敕女敕滑滑的,模起來會上癮呢。
「你……你……」錯愕的看著他抓起自己的兩手在他臉頰上磨蹭,刺刺的觸感引來一陣酥麻,從手心竄向全身,引來她一陣輕顫,一股燥氣倏地染上她的雙頰。
「呼呼,好舒服哪!」他閉上眼,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再也顧不得什麼,她猛地站起身,使盡全身的力道打算將手抽出來,結果傷腳令她一個不穩,向後一倒,整個人湊巧仰躺在床上。
包不幸的是,她的手沒有得到自由,一串自救動作的結果,是同他一起給扯上床,就這麼壓在她的身上。
「咳咳!泵娘,我知道我的真面目讓妳驚為天人,可是妳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把我拉上床,這會不會太快了一點?我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耶!而且人家可是很純情的,這樣子人家會害羞的……」
他他他……他說的那是什麼話!她就不相信自己的力氣拉得動他,明明就是他故意的,他還……
「啊──」她氣瘋了,放聲尖叫的同時,四肢撒潑的亂揮亂踢,全往他身上伺候去。「你說什麼渾話,污蔑我的清白,誰驚為天人了?!誰拉你上床了?!走開啦!胡說八道,滿嘴渾話……」
「哎呀!哎呀!別激動,好好好,是意外,不是妳拉我上床,是意外啦!我這就起來,妳別動啊,我都說是意外了,小心妳的傷……哎唷!」
一只眼楮恭迎一記粉拳,並留下到此一游的烏黑印記。
第四章
夜深了,又傷、又累、又差點被氣死的晏常玟早早便已睡下。
另一間房里,燭火依然明亮,一站一坐的兩道影子反射在窗上。
蕭天青睨了一眼伏案疾書的尹心令,從那位姑娘睡下之後,他就叫店小二備妥文房四寶,之後就一直忙到現在,不知道他到底在寫些什麼。
「我很意外。」蕭天青突然出聲。
「意外什麼?」尹心令嘟囔應道。
「你還自己干淨的面貌,惹來一堆桃花,這是你平時最避諱的,卻還是做了。」蕭天青淡淡的說。
尹心令聳聳肩,沒有做任何辯解。
「還有,憑你的身手,怎麼可能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給打到?」盯著他黑了一圈的眼眶,蕭天青硬是壓下上揚的嘴角。
「手無縛雞之力?」尹心令哼了哼,對于他的說詞可一點都不苟同。「你要不要自己試試她有多潑辣?」
「不用了,你自己留著慢慢玩就行了。」蕭天青客氣的婉拒,再導回正題。「你若不給她機會,她根本無法近你的身,就像其它姑娘一樣。」更別提要在他身上留下記號了。
「哼!」知道就好了,還說出來干麼?
「你還不知道她的來歷。」蕭天青提醒他。
他嗤笑,「我也不知道你的來歷。」
蕭天青淡漠的瞪他一眼。「那是因為我是個棄嬰,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來歷』。」他是被現任幫主撿回來的,當時他還只是個嬰兒,能知道自己的來歷才怪!
「呵呵!那又如何?」尹心令發笑。「你自己不也說了,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我不給機會,她近不了身,不是嗎?」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也許他該調派丐幫弟子去探查那姑娘的身份才是。
「嘻嘻,我說天青,你該不會打算瞞著我做什麼吧?」尹心令放下毛筆,單手撐著下巴,似笑非笑的睨著他。
「我能做什麼?」他淡漠的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