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呢?」何清文問。
「東西當然在我手上,不過你得先將我開出的條件辦好,我才會把東西給你。」宋貞琴冷傲的說。
「哼!我們怎麼知道妳不會出爾反爾,騙我們完成妳的條件之後,妳就翻臉不認帳。」何夢夢鄙夷的望著她。
宋貞琴冷眼睨著她。「這是你們必須要冒的險。」不相信,她並不強求。
「妳這樣子,我們怎麼知道妳值不值得相信。」何茵茵不屑的低叱。
「我說了,這是你們必須要冒的險。」宋貞琴懶得和她們兩個廢話,轉向何清文。「你怎麼說?」主事者是他。
「我要先看見東西。」何清文老謀深算的說。
「你以為我像你那兩個女兒那麼蠢嗎?」宋貞琴冷笑。
「妳是什麼意思?」何茵茵和何夢夢同時怒喊。
「閉嘴!」宋貞琴不耐煩的低吼,手中的軟鞭威脅的朝她們兩人中間揮了過去。「別再讓我听見妳們的聲音,否則下一鞭打的就不是空氣了。」
何家兩姊妹心有不甘,卻不敢再妄動。
「我不想再浪費口舌,給我一句話。」宋貞琴冷眼看著何清文。
「好!我會選一個日子,將妳娘的靈位迎進何氏的祠堂。」
「等事情辦好了,我就會把秘食錄交給你。」說完,轉身便要離開。
「貞琴。」何清文叫住她。
宋貞琴停下腳步,臉上閃過一絲孺慕之情,不過很快就被她隱藏起來,她沒有回頭,用淡漠的背影對著他,靜待他的下文。
「妳最好沒有欺騙我,否則妳會知道後果。」何清文沉聲警告。
她臉色更冷,緊抿著冷硬的唇,良久,才發出冰珠似的聲音,「做好你該做的事,至于其它,不勞費心!」寒了心、死了心,她不再奢求什麼了,只要完成娘臨終的遺願,其它的,她已經不在乎了。
等她離開後,何夢夢氣憤的問︰「爹!您當真要讓那種低賤的女人進何氏的祠堂?」
「就是說啊,爹,這等于也承認宋貞琴是您的女兒啊,難道您真打算讓那個低賤的人認祖歸宗?」
「都給我閉嘴!」何清文瞪了兩個女兒一眼。「要不是妳們不爭氣,我又何必受那賤人的威脅。」
「爹啊,這怎麼能怪我們呢,是鐘其揚眼光太差,我們已經很委屈了……」
「夠了!」何清文不想再听,「這件事妳們不要再插手了,眼前最重要的,是拿到秘食錄,其它的,我自有主張。」
哼!只配讓人玩的女人,怎麼有資格進何氏祠堂接受何氏子孫的香火,簡直是作夢。只要秘食錄到手之後,宋貞琴就沒有利用價值了,到時候……哼哼,她的命留著也沒用了!
第九章
窗外,瑞雪終于飄下,代表年關將近了。
這一陣子,可以說是萬荏彌最愜意的一段時間了。
每天,她愛喝多少酒,就喝多少酒,各家名酒在鐘家的酒窖里全都找得到,她根本巴不得就住在酒窖里。
所謂人生得意需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她啊,正在徹底執行呢!
「嗝……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呵呵,鐘其揚,來,你也陪我喝一杯,美酒當前,錯過可惜啊!」她很大方的替他倒了一杯,殷勤的親手端到他唇旁,嬌憨地笑著。
「彌兒,妳今天又喝掉我酒窖里多少酒?」照她這種喝法,就算有十個酒窖也不夠她喝,他得想個辦法搶救那些珍貴的美酒,不能讓它們消失得太快。
「唉唷,三八才計較這個,小老板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吧?」萬荏彌呵呵地笑著,對他親昵的稱呼,這段日子已經習慣了。手上本來要給他喝的酒,很順手的送進自己的嘴里。「酒嘛,就是要給人喝的,光是放在酒窖里,它們會哭的。」
「我看會哭的是妳吧!」這陣子真是太寵她了。「明天同我到酒樓去。」
「嗄,為什麼?」
「妳忘了,妳可是我的助手,年宴快到了,妳不來幫忙行嗎?」這小家伙,根本就忘了這件事了!
「我才不要咧!當初接下這份工作我可是很不得已的,現在我的身分都攤在陽光下了,我干麼還要做牛做馬的累死自己啊?」她又不是傻瓜。
「妳還真是理直氣壯。」鐘其揚差點失笑。「別忘了妳到如意酒樓的目的。」為了拐她陪他到酒樓,他提醒她,她的破壞大計。
「呵呵,我這幾天想了很多,終于領悟之前我有多笨了。」
「難得妳終于領悟這種搞破壞的念頭很蠢?」
萬荏彌瞪他一眼。「抱歉,你會錯意了,對于我偉大的計劃,我一點都不覺得蠢,我只是領悟到,沒有必要現在搞破壞,我只需要等到舉辦年宴那天,在你做的菜里動些手腳,就沒問題啦!」
真是執迷不悟啊!
「是嗎?那我請問妳,妳要怎麼接近那些食物?」年宴可是準備給皇帝吃的,馬虎不得,閑雜人等可不許接近的。
「哈哈,這還要問,我是你的助手,本來就在一旁了,哪還需要想辦法接近?」
鐘其揚似笑非笑的瞅著她。「可是剛剛我好像听見有人不要這個工作了,不是嗎?」
「嗄?」她一愣,隨即呵呵干笑。「唉唷,只是暫時的咩,等到年宴的時候,我就回去當你的助手了。」
「不。」他斷然的搖頭。想得真美!
「你說不是什麼意思?」她瞇起眼。
「妳認為我會要一個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也不打算學習的助手嗎?要嘛,妳從現在開始就跟著我,我會好好的訓練妳,要不,妳現在不想辛苦,那年宴妳也不必參與了。」
「卑鄙,你威脅我。」萬荏彌氣惱。
「這不叫威脅,彌兒,這是老實說,妳自己考慮,明日卯時一到,不見妳的人,我就當妳拒絕了。」說完他拿走她的杯子,將里頭的酒一仰而盡。
「啊!你竟然搶我的酒喝。」沒來得及搶回來,她扼腕的發現那是最後一杯。
鐘其揚望著她,下一瞬間,抬手攫住她的後腦,往前一壓,溫熱的唇封住了她因為錯愕而微啟的粉女敕唇瓣,將口中的酒哺喂給她。
「咳咳……」沒料到他有此一舉,她一個不察,嗆得厲害。「你……咳,你不要臉!」討厭,他最近老是愛吻她,他到底把她當什麼啊?如果喜歡她,就說啊,更何況,如果真喜歡她,怎麼又會忍心讓她辛勞?
哼,肯定只是愛佔她便宜。可惡!
「明天卯時,記住。」鐘其揚深深的望她一眼,才起身離開她的臥房。
「去就去,到時候你不要後悔就好了。」萬荏彌噘著紅唇,她一定要大肆破壞,讓他悔不當初。
走著瞧!
從那天開始,如意酒樓就「熱鬧滾滾、人聲鼎沸」,最常出現的聲浪就是──
「呸!這是什麼啊?」
「啊,這甜湯怎麼這麼咸?你們是打死賣鹽的不成。」
「天啊!這百花釀魚肚竟然是甜的。」
「嗯!西瓜盅竟然是酸的。」
諸如此類,不勝枚舉,漸漸的,新的傳言又繪聲繪影的傳了開來。
听說,鐘小老板自從秘食錄遺失之後,廚藝大幅滑落,慘不忍睹,原來真正厲害的,是秘食錄,失了秘食錄,料理天才也只能變蠢才了。
「唉!阿彌,你真是……」三位二廚大哥苦著臉,這阿彌根本就是光明正大的動手腳,面對她那張嘻皮笑臉,再看看無動于衷的小老板,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再這樣下去,如意酒樓會被阿彌給搞垮的。
有鑒于此,忠心耿耿的他們來到鐘隨安面前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