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花招早識破 第16頁

「我最討厭口蜜月復劍的男人!」她口氣挺沖的。

「口蜜月復劍?」宇文陽不禁失笑,心思一轉,有了調戲她的念頭,于是他壓低聲音,故意靠在她的耳旁,以性感的語調對她道︰「娘子,為夫的月復里無劍,倒是月復下有把火刀,想煞了娘子。」

趙迎波先是迷惑的怔愣著,不解他的意思,退開一步審視著他,一方面退開他所織的誘惑迷帳,一方面是想看看他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好一會兒之後,在他笑得曖昧的表情下,她漸漸的領悟他的話意,瞬間,她粉女敕的臉頰染上了兩朵嫣紅,使力的推開他,退了好幾步。

「你、你下流!」她低喝,視線飄移,東看西瞧上望下覷,就是不敢看他。老天,她是不排斥與他圓房,但這不代表她能忍受他的婬聲穢語!

「不,娘子,為夫的不是下流,這是情之所致,理所當然。」他上前兩步。

她立即跟著退後兩步,背抵著橋欄,戒慎的瞪著他。

「娘子,再退,就下湖了。」宇文陽微笑的提醒她。看著她慌張失措的模樣,有別于她向來能干有擔當的表現,看起來挺有趣的,就像她沖動以及有些火爆的真實個性,也比她對外佯裝出來的冷靜自持有趣多了。

「你別再前進,我就不用退後!」此刻,就算她想退也無路可退了,除非真的像他說的,跳下湖去!

「可是我想同娘子親近親近,怎能不靠近妳呢?」宇文陽說著說著,又向前走了三大步,幾乎和她貼身了。

「你、你別亂來……」趙迎波上身向後仰,企圖拉開這種讓人心跳加速、氣氛詭異的情勢。他貼得太近,幾乎將她的空氣給搶光了,害她呼吸困難。

「亂來?妳期待為夫的對妳做什麼亂來的事嗎?」他偏著頭,用著女人都難以抗拒的俊美臉龐笑望著她。

「你胡說什麼?我哪有--」趙迎波低斥,可立即被打斷。

「雖然娘子盛情,為夫的還是得辜負娘子的期待,不過別擔心,這事兒咱們可以留到夜里再繼續。眼前,有十二名窯場避事在書房,娘子不是應該去見見他們,處理這幾日娘子擱置的公事嗎?」

「我根本沒有期待什麼,你不要胡說八道!我……」氣憤的吼了兩句,瞪著他的笑臉,她突然泄氣的一嘆。「算了!」

撇開頭,她側身橫跨兩步,離開他魅力的勢力範圍,然後轉身往回走,打算回臨水樓。

宇文陽微訝,不懂她為何突然鳴金收兵。

「別跟來。」他才跨步跟上她,她便頭也不回的喊。「不要跟過來,我想獨處一下,好好的想想,至于管事們……」她略微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道︰「在我看來,有我沒我似乎沒什麼差別,你去處理就行了。」

「娘子是因為我插手管事在生氣嗎?」終于听出一些眉目了。

趙迎波猛地轉過身來。「你就不能讓我安靜嗎?!」她知道自己在遷怒,她為自己的無能遷怒到他身上。

「為夫的只是想要分擔娘子的辛勞,不忍見娘子辛苦了幾日夜,出了小窯場之後,還不得休息的要處理堆積了幾日的公事。娘子若是為此生氣,那我以後不踫便是,妳就別氣了,好嗎?」

「你懂什麼?!」他愈是這樣,她愈生氣。

明知道自己無理,可內心的酸楚卻極欲尋找一處發泄的出口,而他,就在眼前,是這樣的溫柔、這樣的包容,讓她忍不住將所有對自己的不滿全往他身上倒。

「你知道我這四年來有多努力嗎?結果,我努力了四年,不眠不休,心力交瘁,所得到的對待卻不及你這四天!四年的努力竟然抵不過四天,你知道我心里做何感想?!」這種情形怎能不叫已經心力交瘁的她氣餒,讓自尊心極高的她情何以堪!

她當然生氣,可她氣的是自己,氣自己為什麼會遷怒到他身上!

宇文陽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攬進懷里。

「放開我!」掙扎無效,她怒聲喝叱?

「我懂,娘子,我懂。」他低語著。

「你懂?」抬起頭茫然的望向他認真的眸底,她搖了搖頭。「不,你不懂,不可能懂,沒有人會懂……」

「我懂。」他捧著她的臉,堅定道,「在限定的框架里,妳無從施展的才華,我懂;在縛手縛腳的情況下,還要博得最優異的成績,妳的力不從心,我懂;在瞬息萬變、伴君如虎的宮廷,妳一肩承擔起貢瓷的燒造,那如履薄冰的壓力,我懂;妳肩上的包袱,我懂,娘子。」

趙迎波動容的望著他,不敢相信。

「娘子,妳為這個家做得已經夠多了,不懂珍惜妳、疼愛妳的人,是他們的錯,所以……」宇文陽輕撫著她的臉頰,溫柔的低語。「別生自己的氣了。」

辛酸的委屈因他最後一句話,倏地從眼里冒出,化成滾燙的淚水滴落。

她撲進他的懷里,緊緊的環住他的腰,汲取他的溫柔。

他懂,他真的懂!

但……為什麼他會懂?

為什麼他會懂?

「有什麼好訝異的?我並非天生的乞丐,妳不也說過,我不像乞丐嗎?」看她一臉狐疑的表情,宇文陽輕笑。這女人防心還真重,原以為經過他善解人意、溫柔體貼的表現之後,她的心就成了他的囊中物,尤其她投懷送抱的舉動,更讓他肯定自己已經將她的心手到擒來了。

沒想到,當她冷靜下來之後,竟然又開始「找碴」了。

「你的意思是……你也曾經歷過,所以你才這麼了解我的心境?」趙迎波狐疑的斜睨著他,審視著他臉上的表情,

「雖然不完全符合,但也相差不遠了。」宇文家與趙家的差別在于,宇文家和樂融融,兄友弟恭,雖然在工作方面觀念不同、理念也不同,但絕對不會像趙家這般,有不知感恩、還會扯後腿的人。

總而言之,趙家缺少了一樣「人和」的元素。

老實說,他真的挺佩服她的,在這種條件之下,還能將趙家的青瓷推上第一的位置,奪下貢瓷燒造的資格,她真的很厲害。瞧她一進小窯場便廢寢忘食,就知道她是真的喜歡青瓷的鑽研這項工作,但是對于商場的事,她雖然也做得很好,卻少了喜歡這個動力,所以她才會覺得心力交瘁。

「你以前是做什麼的?」趙迎波追問。

「娘子現在對我的過去有興趣了嗎?」宇文陽故意用一種好像她已經愛上他的語氣和表情調侃的說。

「誰、誰有興趣了?!我只是隨便問問。」趙迎波瞪他一眼,「管事們不是還在書房嗎?你還不快點回去。」

「咦?我去?」他一臉夸張的哀怨。「娘子都已經「出關」了,為什麼還是我去?妳都不知道那些老家伙有多挑剔,要不是我一直拿娘子的名義壓制他們,縱使有女乃女乃授權,他們還是連听都不听我說話呢。好娘子,妳就饒了為夫的,自己去把他們解決掉,好不好?」

「是嗎?可是我剛剛看他們臉上的表情,似乎和你說的不一樣。」

「娘子啊--」宇文陽拉長著聲音,然後又突然靠近她,壓低音量,「那幾個老家伙是天生的生意人,那張臉本來就是長成那種諂媚樣,不听他們說話,光看他們的臉,任何人都會以為他們把我當成大老爺的!」

趙迎波噗哧一聲,忍不住失笑。「沒那麼嚴重吧?」

「就是有那麼嚴重。」他猛點頭,真讓人擔心他的脖子會不會因此斷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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