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讓爹地說,乖!這個……拿著。」古德曼將一把鑰匙交給女兒。
「這是什麼?」
「這是…市立銀行…保險箱…的鑰匙,里頭……是我和媽咪……留給你的……三本手札,這是爹地…和媽眯…惟一能留給你……的東西,你不是……一直希望…能和我們……一起旅行嗎?依照……手札量的地圖和……記載,你就可以……可以尋找到……我和媽咪要留給你……的寶藏——勇氣、智慧,以及……幸福。」。
「我不要寶藏,我只要你活下去,爹地,別丟下我!」夏儂搖頭。
迸德曼露出一抹不舍的笑。「來…不及了,甜心,爹地……傷的太重,螞咪還在…等我,我舍不得……讓她孤單太久……」
「爹地,不要!不要丟下我!」
「我…很抱歉,甜心…」顫抖的手輕撫女兒淚濕的臉頰,多麼舍不得呵!「記得…爹地說的話,好嗎?」
夏儂點頭,泣不成聲。
「夏儂是個……堅強的…女孩,爹地相信……你一定能……找到爹地和媽咪要……要留給你…的寶藏…」大手無力的垂下,不再溫暖。
「爹地!爹地!」夏儂哭喊。
「夏依!夏依1」杜克察覺不對勁,立即來到她身邊,試圖將她搖醒。
夏儂緩緩睜開眼楮,迷迷蒙蒙中看見那映著火光,與父親相同的金發以及蔚藍的眼楮。
「爹地!」她抬手環住杜克的頸子,將臉埋進他的胸膛摩掌著。「爹地,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見你和媽咪都死了,丟下我,死了,好可怕……」
「夏儂,你在做夢,我是杜克。」那有如小女孩的神情以及語氣,讓杜克的心微微泛疼,可那在他身上磨蹭的凹凸有致的身子,卻讓他的身體起了尷尬的反應。
懊死!他不是禽獸啊!
「杜克?」夏儂微愣。
杜克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她的身子在認知現實之後,瞬間變得僵硬。她飛快的放開他!他也理解的退開,掩飾自己不該起反應的身體。
「對不起。」夏依低著頭,慌忙的拭去兩鬢的淚水。她有多久不曾再夢見那個意外吧?那場奪走父母的連環車禍,媽咪當場死亡,爹地殘留著一口氣,交代遺言——
是因為今晚的暴風雨嗎?和那一夜一樣的暴風雨。而更讓她無法面對他的,是她竟然將他當成爹地,像個小女孩般的抱緊他撤嬌,那一瞬間,她好像又回到十七歲…
「咳!你認為這間搖搖欲墜的小木屋真的撐得過這個暴風雨的肆虐嗎?」似乎察覺她的不自在,杜克清了清喉嚨,試圖轉換氣氛。
夏儂抬起頭來,也許是有相同的想法,她讓自己盡量表現得自然一點。
「安啦,我爹地造屋的技術是一流的,比這個更強的暴風雨都設問題。安心的睡吧!不會有事的。」
她佯裝打了個哈欠,重新躺下,在睡袋里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覺。
「是嗎?我更希望由自己有你一半的信心。」杜克低喃,知道她不想談話,只好閉上嘴。
強勁的風勢夾雜著暴雨,突然,暴風雨聲中傳來一聲不屬于自然界的聲音。
「唉,你有听見什麼聲音嗎?」杜克坐起身,傾身搖了播夏儂。
「什麼啊?」夏儂回過神,張開眼。
「外面有聲音。」杜克告訴她。
「拜托!外面當然有聲音,暴風雨來襲,記得嗎?」夏儂翻了個白眼,閉上眼楮打算繼續睡。
「不是,我猜想可能有人。」
「或者是森林的野獸。」夏儂咕噥。
「夏儂,我真的……」
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杜克的話,杜克楊眉望了一眼倏地起身的夏依,表情明顯的說著︰看吧!我就說有人。
「喔!好吧!好吧!你是對的。」夏儂抓了抓那頭濃密的金發,快速的將它們扎成馬尾。
砰砰砰!敲門聲又響,這次夾雜著男人尖銳的吼聲,「該死的!夏儂,我知道你在里面,快點開門!」
「天!是尤金?!他為什麼會在這里?!」夏儂瞪大眼,不敢置信的低喊。
喔!她當然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這里,真是該死的尤金!
「你認識門外叫門的男士?」杜克蹙眉,不解心中為什麼升起一股不悅。
「他是我的堂哥,一個陰險卑鄙無恥下流的家伙,所以你不用這麼有禮的稱他為…」夏儂撇撇嘴,充滿不屑。「男士。」
「夏儂‧古德曼!快開門,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尤金的聲音急促又尖銳,又急又重的捶著門,夾雜著幾聲詛咒,可見他已經被這個暴風雨搞得一團糟了。
「我想我必須去開門,雖然我非常期待他在這種風雨交加的深夜站在外頭,不過更有可能的是那扇門擊毀在他的手里,你知道的,我們少不了它。」夏儂勉強的起身。
「的確,少了那扇門,這場暴風雨我們會很難度過。」
「夏儂!該死的,快來開門!夏儂!」
「來了來了,別再鬼吼鬼叫了!」夏儂揚聲高喊,她真是、受、夠、了!
第四章
「該死的暴風雨!」尤金一進門便不停的低咒著。
夏儂看著一身狼狽的尤金,一點同情都沒有。
「如果你不介意,可不可以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在這里?」她的眼神冷冷的,聲音冷冷的,瞪著尤金,心里其實早有答案,而且為這個答案而憤怒。
「哦,我只是…」尤金支吾著,隨即轉移話題。「拜托!你沒看見我一身濕嗎?先拿一條毛巾借我行不?」
「有人強迫你到這里來嗎?搞成這樣還不是你自找的!你以為我會同情你?」夏儂沒好氣的說,不過還是拿一條毛巾給他。「不準用髒,我只剩這條毛巾
「知道了,一條毛巾而已也這麼計較!」尤金咕噥,一雙狹長猥瑣的眼楮在室內飄啊飄,終于看到了屋子里的第三人。「他是誰?!為什麼會在這里?」他指著杜克,驚訝的質問。
「他是一個與你無關的人。現在,回答我,尤金,你為什麼會在這里?不要再試圖轉移話題了。」
「他是一個男人!一個危險的男人,我怎麼可能放任你單獨跟他在一起?!」尤金仍舊試圖轉移重點。
「危險?不,尤金,他比你安全多了。」
杜克無語的站在一邊,沒有加入他們的談話,只在夏儂說出那句話時,有趣的微勾唇角,他安全嗎?
他自己可不敢保證,尤其是剛剛身體在不該起反應的時候有了反應之後,他實在不敢說自己對她是安全的。
「他安全?我知道了,他是你的情人,對不對?
你們約好了要一起尋寶的,是不是?」
情人?夏儂尷尬的望一眼杜克,發現他只是淡淡的一笑,似乎並不在意尤金所說的話,她才松了口氣。
「尤金,你跟蹤我,對不對?」受不了他的閃躲,夏儂打開天窗說亮話,直接挑明了說。
「我…我只是不放心你單獨涉險。」尤金眼神游移,不敢直視她。不過隨即又逞強的大聲,「如果我早知道你竟然和情人在這里幽會,我就不會這麼雞婆「是嗎?原來你一直在暗中保護我,是不是?」夏儂笑得虛偽。這尤金還真能睜著眼楮說瞎話,以為她和他一樣蠢嗎?
「沒錯.都是這個暴風雨讓我不得不現身。」
「當然啦!你可不想死在外面,對不?搞不好閃電會擊中某棵樹木,而你又剛好躲在那棵樹木下。」
「就是說嘛!」尤金哈哈笑著。
杜克訝異的望著他們,最後迎上夏儂的視線。
拜托!這個叫尤金的家伙難道听不出她是在諷刺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