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灰狼只是對著他狺狺信低咆,似乎沒有放棄的意思,守在樹下不願離開。
「沒天沒良,你能吃的東西那麼多,干嘛就非得吃我呢?」年昕紹對著大灰狼抱怨。「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啊!我可是傳說中會吃人的年獸喔!我現在是好心放你一條生路,如果你惹火了我,我就把你吃掉!」他裝出一副冰冷陰狠的模樣,對著樹下的大灰狼齜牙咧嘴!
沒反應?!難道是這里離天山太過遙遠,所以傳言沒流傳到這里來?
「去!語言不通,溝通不良,懶得理你!」人家白猿就比它聰明多了,他說的話,白猿都听得懂說。
哀怨啊!真個是龍困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他堂堂是「只」凡人懼怕的年獸,竟然會落難至此,真實蒼天無眼啊!
選了枝看起來最舒適的枝干,他干脆躺了下來,哼!反正他就是不下去,看它能怎樣?爬上樹吃了他?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肯定不短就對了,因為他竟然把狼嚎當催眠曲,睡、著、了!
等他醒來,已經沒見著狼的影子,是什麼讓他醒過來的?
他皺了皺鼻子貪婪的嗅著,是烤肉的香味?!
「烤」肉?!
哦,欣喜的情緒立即降了些許溫度,既然是「烤」肉,就一定有火,他近不得呀!
可頻死的身軀卻有著自己的主張,堅持往香味傳來的方向「游」去。等他意識到恐懼時,已經看到了紅紅的火光!當然,還有他看得到,卻吃不到的烤雞。
完全是反射動作,他向後飛了至少十丈遠,離那堆恐怖的東西遠遠的,也同時疑惑的想著,為什麼有火有烤雞,卻不見人影?那只雞不可能自己爬到火堆上去烤的吧!而緊接著,他就撞到了呆樣東西……
「唉嗷!」一聲痛呼從他身後傳來,哦,他撞到一個人,而且是個女人。
「你你你……你這個人怎麼莫名其妙的倒著走啊!」唐淨痛得流下了兩滴眼淚,捂著受創的鼻子對著前頭這個高跳修長的背影抗議。
年昕紹轉過身來,看著跌坐在地上好漂亮好可愛的姑娘,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捉弄的情緒。
「我的後腦勺又沒長眼楮,倒是你,眼楮明明長在前頭為什麼還會被我撞上?」他蹲在那姑娘的面前,涼涼的說著風涼話。
「喝!你強詞奪理!」唐淨懊惱的瞪著這個無賴。隨即倒抽了一口氣,老天!這個男人為什麼長得比女人還漂亮啊?她都已經是眾個公認難得一見的大美女了,這個男人竟然還勝她三分!
「請問我強哪個詞奪哪個理?難道我後腦勺有長眼楮?或者你的眼楮不是長在前頭?」
「你……」唐淨才想和他爭辯,不料後頭傳來一陣腳步聲,提醒了她目前的處境。「我不跟你說了啦!」她飛快的爬起來,拔腿就跑。
「嘿!你要到哪兒去?」好不容易看見了一個人,他哪那麼輕易放過!雖然不能填肚子,但是解解悶兒也不錯啊!于是他與她比肩跑著。
沒有听到她的回答,因為她跑的連氣都喘不上了,不過也不用回答,因為他已經看見在他們後頭有兩個粗漢追了過來。
「站住!別跑!」那兩名粗漢對著他們大喊……哦,應該說是對著她喊才對。
「喂,你到底做了什麼得罪了人家?」年昕紹用著像散步般輕盈的步伐問著氣喘如牛的唐淨。
「為什麼是我做了什麼?而不是他們故意找麻煩……」唐淨雖然很喘,卻仍不甘心的問。
「說的也對,這年頭雖然太平盛世,但打家劫舍的土匪還是不少,尤其現在又是大過年的,銀兩特別多,劫起來也過癮些。」年听紹贊同的點著頭,可……「不過,你到底做了什麼啊?」
唐淨翻了個白眼,呼吸都沒空了,只好不理睬他。
「唉,剛剛經過的那只烤雞是不是你的?」見她不理他,他又自顧自的說。
「對!」她抽空回了他一句。
「太好了!」年昕紹高興的喊。「看情形你絕對跑不過人家的,要不要我幫你?」他打著主意道。
「你……」很想罵他,可是實在喘不過氣來,只好作罷。
「真的真的,我可以幫你,反正你也跑不過人家,听我的,不會吃虧的啦!」為了肚皮著想,年昕紹極力的游說。
唐淨分神的瞪他一眼,結果錯就錯在這一眼,她腳下一不小心勾到了樹根。
「哇!」唐淨尖叫,往前撲跌在地。
「嘿!」年昕紹早在她剛勾到腳的剎那便長手一伸,抓住她拼命揮舞的手往後一扯,將她扯進自己的懷里,挽救了她可能毀容的命運。
哇!幸好幸好,幸好他眼明手快功夫了得,要不然她這一跌,輕者破皮流血,重者皮開肉綻,老天,那他所有的希望就落空了,血耶!紅色的血耶!好恐怖哪!
「你欠我一次。」讓她站穩腳之後,年昕紹立即說,轉身面對已經將他們圍住的兩名大漢,然後涼涼的對她說︰「現在,又要多欠我一次了。」
「我才不用你多事!」唐淨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雖然情勢對她極為不利,但是她仍不甘示弱的說。
「那好吧!反正欠一次暫時夠了。」年昕紹好整以暇的到一旁蹲了下來,兩手托頰,打算看戲。
「你!」怎麼會有這種人啊?唐淨簡直大開眼界。不過她已經沒有時間管這個無賴男了。
「你再跑啊!原來都是你在扯我們的後腿,破壞我們的陷阱,放走我們的獵物,你真是太可惡了!害我們過不了年,至家的生活陷入困境,我告訴你,今兒個若不叫你賠償,再好好的教訓你一頓,你當我們都是菩薩了!」兩名粗漢惡聲惡氣的咒罵著。
「啊!原來你做了這種頑皮的事啊?好玩嗎?」年昕紹恍然大悟,隨即又興匆匆的問,頗有如果她點頭說好玩的話,他肯定湊上一腳的樣子。
唐淨懶得理他。
「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的陷阱不只傷野獸,也常常有人受害!你們根本就是濫放陷阱,連小徑上都布滿了,雖然這個地方不會有游客上來,但那些小徑是一些樵夫上山砍柴必經的道路,我也常常要走,你們知道那有多危險嗎?我並沒有破壞全部的陷阱,只破壞一些不該存在的!」唐淨理直氣壯的反駁。
「唉,這就是你們不對了,怎麼可以弄了那麼多陷阱呢!傷到人怎麼辦?」哇!想到那種血淋淋的場面,年昕紹的頭忍不住暈了一下。
「娘娘腔!沒你的事,少在那邊礙眼,快紿大爺滾開!」
娘娘腔?!
年昕紹瞪大眼,怒火沖天的跳了起來。
「你哪只眼楮看到我娘娘腔的?嗄?!小爺我英姿勃發、氣宇軒昂,你瞎了狗眼竟敢說我娘娘腔?!我打爛你這張臭嘴,你這個瞎了眼的王八蛋!」年昕紹以令人眼花撩亂的速度左右開弓,劈哩啪啦一陣響,連賞了那個禍從口出的獵人十來個耳光。
粗漢被他打得眼冒金星,在他歇手後退了好幾步。
「臭小子!你找死!」另一名粗漢怒火沖天的掄起拳頭對準年昕紹揍了過來,誰知年昕紹只一矮身,腳一抬,便將他給絆倒,還頃勢在地上滾了兩圈。
「你還是欠我兩次。」年昕紹也不再理會他們,生怕吃虧似的對唐淨聲明。
唐淨辯道︰「是你自己說可以幫我的。」
「可我是有條件的。」
「施恩望報非君子!」唐淨嗤道。
「施恩不望報才是偽君子。」年昕紹反駁。
就在他們爭辯的時候,兩個粗漢卷土重來,怒火沖天的朝他們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