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恕罪,卑職無法從命!」龔宴平又跪了下來,仰起頭望著關書彤,像是下了什麼決定,堅定的說。」龔宴平,你敢不從命?!」
「卑職絕不可能為了顧全自己而王王爺的性命不顧,請王爺恕罪。」
「那好。只要你身上有一道為我而受的傷,我就會在自己身上也劃上同一道傷,你自已看著辦吧!」關書彤說完,便徑自離去,留下龔宴平跪在庭院,陷入深思。
爹娘一定會體諒他所作的決定,爹娘曾不只一次教導他,當忠孝無法兩全時,就必須有犧牲小我的決心。
是的,爹娘一定會原諒他的!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
外頭熱鬧滾滾,又有人來襲,而自從上次關書彤大開殺戒之後,每當有人來襲,他就只有留守的份,這次也不例外。
無聊的坐在床沿,望著閉著眼楮的靜兒,突然他開口︰「你可以醒來了。其他人都忙的很,屋里頭現在只有我們兩個。」
咦?他是不是傷心過度了?
可不是嗎?連司徒神醫都束手無策,怎麼由他口中說出的,好像她是假昏迷……
耶?!她她她……張開眼楮了?!
靜兒眨眨眼。眼神一點也不呆滯,靈動的轉了一圈,接著便一躍而起。
「哇!我已經躺得全身酸痛了,再躺下去,我的骨頭一定會生銹。」靜兒低嚷著。
這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再忍耐一下吧!我相信對方就快有進一步的行動了,你這次之所以逃過一劫,並因為你從小就食用一些珍貴藥材造成特殊體質,能自動排毒,可是難保下一次他們不會直接傷害你,所以就當作他們已經得逞,我們也落得輕松,不是嗎?」
「可是還要等多久啊?」靜兒噘著嘴,雖然隱隱約約知道事情似乎挺嚴重的;但是她還是被弄得迷迷糊糊;像是為什麼有人的時候她就不能醒過來,除了龔宴平,他們三個都知道她沒事的呀!
「等到我說可以為止。」
「喔——」這不是有回答等于沒問答嗎?
「傻丫頭,我有沒有說過,你很棒啊?」關書彤揉揉她的發,低身與她眼對眼。
「沒有,你只說過我演白痴很得心應手,大概是先天條件滿符合的。」靜兒嘟著嘴,不滿的說。
「呵呵……」沒想到傻丫頭還會記恨呢!「那是開玩笑的,其實你真的很棒!因為一向好動的你竟然能夠忍耐得住,我很佩服你呢!」
「真的嗎?」
靜兒眼楮一亮。
「當然是真的。」她燦爛的笑容炫了他的眼,迷了他的神智,他永遠忘不了當她毒發的那一剎那他心里的焦急,還有當司徒說他沒有辦法時心里的恐懼,他對可能失去她感到害怕。
了解自己對她的感情,接著就想了解更多有關她的事,只是計劃實行當中。他們幾乎沒有機會談話。
「靜兒,我一直沒有問你,你似乎在尋找你的親人,是嗎?」
「對啊!師父說我還有親人,叫我到杭州來。」結果她好不容易——哦,其實也滿容易的啦!因為她最後的路程全都待在馬車上睡覺。唉!反正就是人都到杭州來了,卻不能找人。
「這樣啊!是什麼親人?叫什麼名字呢?」
「我不知道,師父沒說。」
「不知道?這樣怎麼找?」簡直是大海撈針嘛!皇上要他找人,至少有名有姓有畫像,她師父卻……這不是擺明了玩人嗎?
「就看看有沒有人認識我嘍!」靜兒聳聳肩,老實說,她不是太擔心,她是抱著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心態來尋親的。
「怎麼看?挨家挨戶的問嗎?」
「反正我什麼沒有,就是時間挺多的,而且也不必挨家挨戶啊!先探听同姓的人家去問就行了。」對啊!同姓的人家就行了。咦?對喔!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傻丫頭姓啥呢!「傻丫頭,你……」他突然一凜,眼光急射向門口。「躺下,他們回來了。」
「喔!」靜兒無奈,乖乖的躺下。沒一會兒,金洛風、司徒庭和龔宴平推門而入,一臉疲憊。關書彤站起身。
「有活口嗎?」
金洛風搖頭。「就像前幾次一樣,牙齒藏了毒藥,被制住之後便自殺了。」「好像自從那次你差點逼供成功之後,接下來的殺手都藏了毒藥。」司徒庭倒了一杯茶,端在鼻間嗅了嗅才一口仰進,順手倒了兩杯給另外兩人。
「謝謝。」龔宴平接過茶水,緩緩的啜了口茶,臉上是深思的表情。
「宴平,你想到什麼嗎?」關書彤接收了兩個好友暗示的眼光,開口問龔宴平。
報宴平回過神來。「公子,據卑職分析,那些殺手至少有兩派不同的人馬。」他沉吟著。
「怎麼說?」關書彤挑眉。一同樣打扮,同樣在牙齒藏毒,你從哪里判斷有兩派人馬?」
「卑職認為,寒濤公子和司徒公子應該也有發覺今天找麻煩的人有點不同吧!他們一直找機會要闖進房,從他們的對話,目標很明顯的是公子您,而且不是活捉,而是直接下殺手,與之前的純粹找麻煩有很大的差別。」
必書彤訝異的望向金洛風和司徒庭,見他們點頭之後,他蹙眉思索。
「也許……真的是兩批人馬,你沒提我都忘了,第一次遭襲擊,那些人也說要殺了我,然後抓走傻丫頭,的確和後來的人不一樣。」他的確是疏忽了,由于找麻煩的人接二連三,他倒忘了第一批人馬出現時所說的話了。不過沒關系,由那些話推斷,他大概知道是誰要他的命。
「書彤,你知道要你命的人是誰?」金洛風問。
「嗯,如果我的推斷沒錯,應該是唐門的唐寅,他想得到傻丫頭,卻被我破壞,以他的為人,肯定非常不甘心,尤其……呵……」關書彤低笑。
「尤其什麼?」司徒庭問。
「尤其我又是用那種方法破壞,我看他經過這件事,他在唐門里一定非常沒面子。」關書彤將他易容成唐大當家教訓唐寅,還讓他罰跪在祠堂的事說了一遍。
「我的天啊!難怪他恨不得殺了你。」司徒庭大嘆。這家伙,什麼人不好玩,玩到唐門的人,難道他不知道唐門最擅長的就是使毒。嗎?
「書彤,那你打算怎麼應付唐寅?」金洛風問。
「這個嘛!」關書彤沉吟。唐寅的目的很明顯,所以好對付,他並不擔心;現在重要的是身份不明;自的也未明的家伙。「暫時就……不管他吧。」
「公子,唐寅的事就交給卑職處理把!」龔宴平眼帶殺氣,可以想見,他所謂的處理,就是取唐寅的性命。
「不,宴平,唐寅的事暫時別管他,我們只要認真應付這個不明的敵人就行了。」
「可是唐寅想要公子的命,此人絕不能放過。」
「你放心,唐寅不是大問題,他自會有人管束。」他只要修書一封給唐大當家就行了。至于這邊的情勢……望向緊閉著眼的靜兒,啊!突然想到一件事,他還是沒問到她姓啥!
第七章
二月初,靜兒毒發第二十天,他們終于接到一封書信,言明要關書彤一人赴約。
「要赴約?」金洛風問。
必書彤望了他們三人一眼,露出一抹淺笑。
「當然,傻丫頭的解藥還在他們手里呢!」
「難道司徒神醫真的做不出解藥嗎?」龔宴平急道。
「真是抱歉,我就是這麼無能。這是告訴你,江湖傳言難免夸大,不可盡信。」司徒庭涼涼的說。
「可是……」龔宴平幾乎亂了方寸。
「宴平,我相信這人並不想要我的命,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