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了,亂了,到底真相是什麼?
對,找龍大哥問清楚,龍大哥一定多少知道一些吧?
他終於發現為什麼他會覺得這玉佩的形狀很眼熟了!
龍行文坐在書桌前,眼楮緊緊的盯著書架前端那個彎月形的凹槽。
他拿出玉佩,緩緩的將它嵌入,喀答一聲,玉佩穩穩的陷了進去,接著,書架的底部緩緩的往兩邊滑開,露出了一個暗格。
「我就知道一定有機關!」他興奮的低語,但隨即他蹙眉深思的望著那塊玉佩。為什麼爹設的機關,「鑰匙」會在萍兒身上?
從暗格裏模出一本冊子,他疑惑的審視著,陳舊的書皮上沒有任何文字供他了解此書的內容,於是他只得翻開封面。
原來是一本武功秘笈。
第一頁寫著︰
飛龍在天足以降之
猛虎入林足以伏之
降龍伏虎掌
降龍伏虎掌?!十六年前虎嘯山莊就是因為這本秘笈而慘遭滅門的……
爹怎麼會有這本秘笈?而秘笈藏匿處的鑰匙又怎會在萍兒身上?虎嘯山莊為此慘遭滅門,這本書卻出現在這裏,這代表著什麼?萍兒和虎嘯山莊有什麼關系?爹和萍兒之間又有著什麼關聯?其中到底有什麼糾葛?為何玄機重重?
如果這種種跡象代表爹在十六年前曾經……
不!不會的,說什麼他也不相信爹會做出這種天怒人怨的惡行。他會查清楚事情的始末,縱使塵封多年,他也會查出真相。
來不及細看,敲門聲便打斷了他的獨處。
「誰?」他蹙眉沉聲的問。
來人听出了他的不豫,猶豫了一下才回答。
「是我,阿萍。」胡蔚萍在門外道。雖然听出了龍大哥不高興的口氣,知道自己打擾到他,但是她的疑問必須盡快得到解答,否則她怕會把自己給逼瘋。
「萍兒?」龍行文收起這本冊子,將書架還原,拿出玉佩後立刻起身,替她開門。「進來吧!」
她踏進書房,一臉抱歉的看著他。
「對不起,阿萍似乎打擾到龍大哥。」
「沒的事,我正想著你呢!」龍行文親昵的捏捏她俏挺的鼻子。「來,坐這兒。說吧,找我什麼事?」
胡蔚萍被動的讓他領著她坐在他身邊,局促的低下頭,那麼多的疑問讓她不知該從何問起。
「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他看出她的憂郁和煩惱,擔憂的問。
「龍大哥,阿萍有一些疑問,如果龍大哥知道的話,希望你能據實相告,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問吧!」看她蒼白憂郁的模樣,事情肯定很嚴重,不過,到底出了什麼事?他們才一個早上沒見面而已啊!昨晚分手時,不是都還好好的嗎?
「為什麼龍大哥要借那塊冰月玨?」
「冰月玨?」咦?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就是那塊彎月形的玉佩。」她解釋道。冰月玨這個名字,她也是早上才從龍老夫人嘴裏听說的。
「喔,是玉佩啊!」龍行文點頭。雖然他表面平靜,心思卻已百轉。該告訴她嗎?他現在還理不清爹、萍兒、還有虎嘯山莊三者之間到底有什麼關聯,最壞的結果是︰萍兒是虎嘯山莊的遺孤,而爹正是那件慘案的……真凶!
「對,龍大哥為什麼想借呢?」
「其實我是看這玉佩很別致,我娘的生辰快到了,我想請蘭玉坊的人依照這模樣刻一塊,再加上點我自個兒設計的樣式,打算送給我娘當壽禮。」
「原來是這樣。」如此說來,龍大哥並不知道冰月玨是他爹的東西嘍?
「怎麼了?為什麼突然想要追問?」
「沒什麼。」她搖頭。「龍大哥……」
「怎麼?萍兒還有什麼問題嗎?」他強自鎮定,露出一個微笑的望著她。
「龍大哥,你听過……虎嘯山莊嗎?」
第九章
胡蔚萍仔細的看著龍行文的臉,想從中尋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卻失望的發現他的表情並沒有絲毫的變化。
她對虎嘯山莊完全陌生,不過,十六年前龍大哥已經十歲了,如果虎嘯山莊真的和龍吟山莊齊名,那他應該知道才對。
「虎嘯山莊?!」為什麼萍兒會突然提到虎嘯山莊?難道他最壞的猜測成真了?「萍兒……」
「龍大哥知道,對不對?」
「萍兒,大哥是知道虎嘯山莊,但是你先告訴大哥,為什麼突然想知道?」
「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胡蔚萍搖著頭,紊亂的思緒擾得她紅了眼眶,太多的疑問、太多的擔憂、太多的害怕,讓她幾近崩潰。
「別哭,別哭呵!」龍行文心疼的替她拭去淚水。「你有太多的不知從何說起,大哥也有太多的不知從何說起,看來,我們真的得好好的談談。」
「龍大哥……」她哽咽的低喚,談談?該從何談起?
「那麼,萍兒,就從今早談起吧。你今天早上發生了什麼事?」
「開誠布公?」
「是的,開誠布公,毫無隱瞞。」
「好。」她深吸一口氣,認真的望著他。「老夫人上蘭院找我。」
「什麼?娘竟然瞞著我去找你?!」他驚訝的喊。
「嗯,老夫人告訴了我一些事情。」她點點頭,想起這件事,她的眼神痛苦的一黯。
「萍兒……」他不舍的低喚,輕輕的將她攬入自己懷裏。「難道是因為我娘說了什麼?她為難你了,所以你才會這麼傷心?」
「不,不是的,你听我說完,別急著打岔呀!」胡蔚萍抬起頭來,要說出這件事是需要勇氣的,如果真相是如此,那就代表他們是兄妹啊!
「好、好,我不打岔,你說吧。」
「老夫人問我冰月玨的事,她說,我們很有可能是……是同父異母的兄妹。」胡蔚萍痛苦的說。
龍行文霍地站了起來。「荒唐!我們怎麼可能會是兄妹。」
「老夫人是這麼說的。」
「娘怎麼說?告訴我,萍兒,源源本本的告訴我。」他抓緊她的肩,力道大得弄痛了她還不自覺,可見得他受到多大的震撼。
胡蔚萍忍著肩上的痛,將龍老夫人說的話轉述了一遍。
他愈听愈心驚,最後他放開她,煩亂的來回踱步。
「娘也真是的,就算她反對咱們的婚事,也不必用這麼離譜的藉口啊!」說什麼他也不相信,娘一定……一定是……
是什麼?他竟找不到娘會這麼做的理由。
「龍大哥,難道你對冰月玨完全沒印象嗎?」
「我怎麼會……」冰月玨!天啊,他想起來了,他終於知道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個名字耳熟,因為爹曾經跟他提過一次,至於內容是什麼他早已忘了。
是的,就是這個名字,而這冰月玨的確是爹不離身的玉佩,難道他們……
「是真的,對不對?」胡蔚萍看見他的臉色,就知道是真的了。
「萍兒,就算冰月玨真的是我爹的東西,也並不代表我們就是兄妹啊!也許……也許還有其他原因。」
「龍大哥,比起我們可能是兄妹的事,還有一件事是我更無法忍受的……」她從懷裏拿出爺爺的遺書遞給他。
「這是?」龍行文接過信,疑惑的問。
「這是我在爺爺的遺物裏發現的一封信,因為爺爺的包袱我從沒打開過,所以直到現在才發現。」
「要給我看?」
「嗯。」胡蔚萍點點頭。
龍行文心裏有不好的預感。萍兒所謂更無法忍受的事,與這封信有關?
他緩緩的打開信,在看完後,他恨不得沒打開過。
「你是虎嘯山莊的二小姐?」他的惡夢成真了!看來該輪到他坦白了。「萍兒,你過來看。」他將冰月玨嵌入書架底部,打開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