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自己也很意外……」
「你自己也很意外?為什麼?」陳志明疑惑地問。
「小小的意思是說,她很意外我的父母會毫無門第之見的接受她。這也是她一直不敢告訴朋友的原因之一,她擔心如果最後我們無法在一起,你們會為她擔心。」常逸居截斷岑小小的話,自編了一套說辭。
岑小小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像是為他把謊言說的這麼溜而感到不可思議。
他對她微微一笑,故意親昵的捏捏她的俏鼻道︰「早告訴你不用擔這種無謂的心,你就不相信。我說過我的父母都是非常開明的人,不會這麼迂腐的,只要是我愛的人,他們也會喜愛的。」
「你……你……」愛的人?誰啊!岑小小的話卡在喉嚨說不出口,因為常逸居背對著陳志明他們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原來如此。」劉清點點頭。「這也難怪啦!小小只是一個小老百姓,如今要嫁入豪門難免會緊張害怕。唉!侯門一入深似海,小小啊!這‘愛情郵差’還繼續下去嗎?」他比較關心工作的事,豪門的規矩可多如牛毛,會讓小小繼續在外頭拋頭露面嗎?
「當然啊!為什麼這麼問?」岑小小理所當然地說,奇怪劉清為何有此一問。
「繼續?」劉清看了眼常逸居,見他似乎沒有什麼意見,松了口氣,相信常逸居方才的說辭,他們的確都很開明。「那就好,我以為我要開始另謀出路。」
「少三八了,我怎麼可能放棄我一手創立的‘愛情郵差’?它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樣,我不可能拋棄它的。」
「對啊!小小雖然嫁給了我,但是她還是有自由發展的空間。我就是喜歡上在‘愛情郵差’里的小小,怎麼可能不讓她繼續經營‘愛情郵差’,那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常逸居深情的看著岑小小。
岑小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中為他的演技喝彩。而明知是演技?卻不爭氣的因他的眼神而心跳失速。
陳志明心痛的看著他們,努力的想以平常心來看待他們,但常逸居看出了他的不對勁。
「好好待她,她是個很好很好的女孩。」陳志明對常逸居說。
「這是當然的,老婆就是娶來呵疼的,不是嗎?」常逸居眼神閃了閃,微笑的摟住岑小小,在她臉頰親熱的一啄,像是對陳志明宣告︰她是屬于我的,你就死心吧!
陳志明黯然的點點頭。
「小小,我先回店里去,祝你幸福,如果他待你不好的話,你可以來找我。」陳志明上前抱了抱岑小小,在她耳邊說著,音量適中的也傳進了常逸居的耳中。
岑小小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回擁著他點點頭,想到自己結婚的真相,卻有苦無處說,心突然酸酸的。
見狀,常逸居攬過岑小小,嚴肅的對陳志明說︰「不會有那種事情發生的。」你別肖想了。
「但願如此。如果你讓小小不幸福,我會把她搶過來的。」陳志明用著只有常逸居听得到的音量說著,然後道了再見就和劉清離開。
女方的親朋好友只有陳志明和劉清到場,她根本來不及通知遠在加拿大的阿姨,雖然不是很正統的婚姻,但至少是結婚了,但惟一的親人卻無法出席,她覺得有些遺憾。至于男方,則更簡單了,只有一名律師出席,甚至連父母都沒有到場。這讓岑小小包覺得憂心,他的父母更能如他方才所說的那麼開明嗎!
「咱們走吧!」常逸居和律師交代了幾句話之後,來到她身邊道。
「我可以回去了?」岑小小問。
「回去?你的意思是回到哪里去?」常逸居危險的眯起眼,這妮子該不會還沒有已為人妻的自覺吧?
丙然……
「當然是回我的住處去啊!」岑小小頗有他多此一問的口氣。
「你沒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吧,‘常太太’?」常逸居提醒她。
岑小小為他的「常太太」紅了臉。
「我們都知道這樁婚姻的真相,所以別叫我常太太。」
「這樁婚姻的真相?呵呵!」常逸居微微一笑。
「笑什麼?」岑小小疑惑地問,對他充滿詭異的微笑心里發毛著。
「你以為真相是什麼?」常逸居不答反問。
「你還有臉問我!是你要我還你一個妻子,強迫我來結這個婚的,這不就是這樁婚姻的真相嗎?」
「這只是表面的真相。」常逸居認真的凝視著她。
岑小小因他的凝視心跳再次失速,她在心里直斥自己的不爭氣。
「表面……真相?什麼意思?真相就真相,還分什麼表面里面的。」
「當然有,表面的真相只是借口,說給傻瓜听的。」常逸居調侃地說。
傻……瓜?他這個借口是說給她听的,那麼……
「你的意思是我是傻瓜嘍!」岑小小不滿地說。
「我有說嗎?」常逸居裝傻。
「你就是那個意思。」岑小小才不放過他。
「好吧,既然你堅持自己是傻瓜,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常逸居一副無辜又無奈的表情,氣壞了岑小小。
「你真惡劣!」她生氣的喊。如果她沒看錯的話,他眼里閃動的光芒,分明是惡作劇得逞的得意光芒。
「親愛的老婆,火氣不要那麼大,我們才剛剛結婚而已呢!痹一點,晚上還有個宴會。」
「宴會?」
「是我們的婚宴。你該不會以為咱們的婚禮就這麼草草的結束了吧?」
「可是……沒必要啊!」岑小小開始害怕了。以他的身份地位,他所謂的婚宴一定很盛大,也許各界名流、大人物都會出席,她有辦法應付嗎?想來想去,愈想愈不對勁,干脆找個機會落跑算了。
「怎麼?你害怕了?」常逸居一眼就看出她極力隱藏的情緒。他嘲諷的挑眉道,似乎在取笑她的膽小。
「笑話,一個婚宴有什麼好害怕的!不過大家吃吃喝喝罷了。」岑小小決意不讓他看笑話,更何況,如果真有狀況發生,那也是他丟臉,自己又何必替他瞎操心?最好讓他的面子掃地,才能大快她心!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會臨陣月兌逃呢!」
岑小小尷尬的瞪他一眼,這個人真是討厭,像會讀心似的,把她所有的心思都模得一清二楚,真是一點都不好玩!
飯店里,岑小小認命的任由服裝設計師和化妝師在她身上動手腳,整個人顯得無精打采,一點都沒有新嫁娘的喜氣,反倒像是即將入獄服刑的犯人,常逸居看了很不習慣。
他在一旁雙手抱胸,微靠著牆,蹙著眉看著像尊女圭女圭般任由人擺弄的新任常太太。
他真的很不習慣!
看慣了她陽光般的笑容,瀟灑率真的個性,如今眼前這個像尊無生命的洋女圭女圭般的岑小小,讓他覺得刺眼極了,而這一切是他造成的,更是讓他極端的不舒服。
這不是他要的,以他對她的了解,她不該是這麼輕易服輸的人,或許會認命的嫁給他成為常太太,但是她絕不會這麼死氣沉沉任由他擺布!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抬手示意那些外人全部撤離,他緩緩走進站定在她面前,沒想到她依然低著頭無動于衷。
唉!嘆了口氣,他對著她的頭頂說︰「小小,你到底想怎樣?」
沒有得到她的回答。她是在做無聲的抗議嗎?借此向他表達她心里的不滿?
「你不喜歡宴會嗎?」他知道他她對他所說的宴會有恐懼感,但是他認為,既然她已經成為他的妻子,就必須盡早習慣這種場面,雖然這種宴會不常有,但是難免會踫上。更何況,這個宴會他有驚喜要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