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燎嬌女 第10頁

其實他這麼做是有目的的,因為如此一來他們一定會努力的探查事情,畢竟他可是來自王都的谷姓人啊!呵呵……

「谷爺的意思是……」客倌甲立即眼楮發亮,就像蒼蠅聞到大便一樣。他斷定一定有其它消息可以讓他在地方上更加的出名,鞏固他包打听的名號。

「我給你們一個方向好了,就從雪老爺的二夫人和那個長工去查就行了。」谷聿平丟下話,轉身走去牽起雪情的手,不顧她微微掙扎的動作,結帳離去。

「谷爺!比爺……」客倌甲在谷聿平身後叫喚,想要知道更多的消息,無奈已喚不回他的身影。

「你們說,這件事可查性有多萵?」客倌甲詢問其它三人的意見。

「這個谷爺一定是王族的人,他說的話一定是真的,所以咱們去查吧!如果真的查到什麼隱情,咱們的名聲一定更加響亮。」

「好!查!」

***

得知雪磧的消息後,谷聿平和雪情便往中原的方向前去。

「妳爹是去購物?」

「嗯。」雪情點點頭。「爹爹是到中原給大舅祝壽,然後順便采辦一些中原的當下流行貨物回來。」

中原,不是谷聿平原先以為的古代中國,而是位于月影國、日升國、星耀國這三國的中央地位,故稱之為「中原」。

中原是貿易樞紐,繁華、熱鬧、先進,所有的商人要采辦或銷售,都會到這里來。

「現在妳預備往哪走?」來到一條三岔路,谷聿平蹙眉問。

「我……」雪情猶豫著,她原本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黃花閨女,怎麼可能知道中原該往哪里走?

「妳不知道對不對?」預料中的事,谷聿平並沒有多大意外。「沒關系,這附近有幾戶人家,我們去問問看。」

兩人相偕來到一戶農舍前,他才剛抬手想要敲門,門就被打開,從里頭跌出一個少婦,伴隨著屋里頭一陣巨吼傳出——

「滾!妳這個賤女人,給我滾出去!既然已經改嫁了就不要再給我厚著臉皮回來!我們吳家沒有妳這種媳婦!」男人震天價響的怒吼,伴隨著巨大的關門聲傳來。

比聿平看著跌在地上披頭散發的少婦,他護著被嚇得躲到他身後去揪著他衣衫的雪情。

跌在地上的少婦哭喊著沖上前,對著已然關上的房門拍打,「不要!相公,我是冤枉的,我是有苦衷的,你讓我回來,听我解釋啊!」

「滾!妳快滾!我們這種窮苦寒酸的地方,無法招待妳這個地主夫人!」

「相公,我求求你……」

「滾!」男人打斷婦人的話,怎樣都不听她的解釋。

少婦傷心欲絕的哭著,重新跌坐在門前,聞之令人鼻酸。

「聿平……」雪情在他身後輕喚。

她憐憫的口氣讓谷聿平一听就在心里低嘆,看來她又想「踩地」了。只是他搞不懂,為什麼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黃花閨女會這麼熱中于「路不平,有人踩」的信條?是誰教她的?

「好、好、好,我知道,妳想怎麼樣?」

「先扶這位少婦起來吧!她這樣子看起來真的好可憐。」

「oK,我沒意見,不過我想這件差事還是由妳來做比較妥當,畢竟男女授受不親不是嗎?」谷聿平的同情心其實很貧乏,又听聞那位「相公」所說的話,雖不至于對這位少婦產生先入為主的觀念,但是能避則避,畢竟在這種時代,麻煩事挺多的。

雪情疑惑的看著他,怎麼這會兒他又謹守男女授受不親的條規了?他不是一向嗤之以鼻嗎?不然為何常常對她「動手動腳」?

「這位夫人,妳快起來吧!」雖然疑惑,但她還是上前攙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少婦。

少婦緩緩的抬起頭來,一張堪稱艷麗的容貌呈現在兩人眼前,就算披頭散發,滿臉淚痕,也看得出來她的年紀並不大,大概和谷聿平差不多年紀。

少婦一見陌生人,立刻抹抹臉,然後轉身倉卒的逃離。

「喂!」谷聿平大喊,但只見少婦踩著小碎步匆匆離去,轉眼間已不見人影。

「現在怎麼辦?」他故意問雪情。

「這……」雪情猶豫的看看那婦人消失的方向,再看看那扇緊閉的門,然後又看回谷聿平的身上,久久沒有下文。

「嗯?」他壞心眼的催促她,他這樣做只是想讓她知道她想管閑事,也得先秤秤自己的千兩,看看管不管得起,而且還沒有任何計畫,難道光站在這里發呆事情就會解決嗎?他敢打賭她下一句話一定是「我不知道」,且還會結巴。

「我……我不知道……」

看吧!他猜得多準啊!每次都是她愛管閑事,但是到最後勞動的都是他。

「那我們就另外找個人家問路,然後直接往中原去。」谷聿平故意這麼說,轉身就打算到別家問路。

「不!」雪情硬是拉住他的衣衫,不讓他離開。

「不?」他挑眉,雖是預料中的答案,不過他倒想听听看她能說些什麼話。

「你……你不覺得那名少婦很可憐嗎?如果她真的有苦衷呢?」

唷!在呼喚他的同情心耶!只可惜他的同情心正缺貨呢!

「可憐歸可憐,就算她真有苦衷我們也無權過問,妳沒听過清官難斷家務事嗎?」

「我,我們不是清官。」她硬是拗了一回。

「呵……呵呵……」他呵呵的笑了。他真沒想到她也學會強詞奪理,可見他的教導非常的成功,

「oK,沖著妳這句話,這件事咱們管定了。」

***

事情的原委很戲劇化,在谷聿平偕同雪情好不容易敲開那戶人家的門,坐上椅子,喝一杯茶水後,才在言談中套一點關系,終于吳書權——也就是方才怒吼得震天價響的男人,才緩緩的道出與妻子之間的恩怨。

原來吳書權是務農人家,家有一老母,二十一歲的時候娶了十七歲的莊夢雲,也就是方才的少婦,兩人雖是媒妁之言,但婚後感情進展神速,恩愛甜蜜。

吳書權所種植的農地,乃是向這一帶的大地王莊富貴所承租,本是出入有序,生活也足以溫飽,不料婚後兩年,天干地旱,所有農地收成都欠佳,生活頓時陷入困境,更甭提付出租金。雖然地主仁厚,決定隔年再收,但沒想到干旱的現象持續三年,他們的生活更是困苦。

吳書權心忖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于是決定出門打拚,和母親與妻子商量,得到全心的祝福,于是他向地主借了一點做生意的本錢,與妻子約定最慢兩年就會回來後,便前往中原。

兩年很快就過去,但他卻因為突來的一樁生意必須再耽擱個半年,他也遂捎封信告知母親與妻子歸期延後,沒想到沒多久他接到母親的家書,家書上言——媳婦莊夢雲貪圖富貴,已于日前改嫁地主莊富貴。

這個青天霹靂的消息讓他拋下生意,匆匆的趕回故鄉,當他回來後,竟然看見自己的妻子偎在莊富貴的身邊,兩人正快樂的交談著。

他痛心的回到家里,卻見母親陳尸在各听中已不知多少時日,兩相打擊差點讓他崩潰。

他親手埋葬母親,而莊夢雲得知他已回來,居然異想天開的想要回到他身邊,她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當他將她趕出去時她才了解,原來他不是個傻瓜。

「我是不可能原諒她,也不可能再接受她,我們吳家沒有這種媳婦!」吳書權恨聲的說。

雖然他的眼神帶著深深的怨恨,但谷聿平卻看得出他眼里那深藏的痛,看來吳書權還是愛著莊夢雲,因為有愛,才會恨得那麼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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