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夠了、看夠了!」她恭敬的站在羅澤霽面前,目光還是不停的偷望著那架白色鋼琴。
「你說你二十歲,你具備管家應有的各種條件,所以我就必須用你嗎?」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吳憂用力的搖著頭,「我沒有說你必須用我,只是你不用我是你的損失而已。」
「哦?」羅澤霽挑眉。
「我啊!不是我愛說……」她的話停頓了下,由于打算開始發表長篇大論,所以吳憂認為站著並不適合。
「我可以坐下嗎?」看到羅澤霽點頭後,她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我這個人雖然沒有什麼優點,可是我很會說笑話喔!我朋友說看到我的臉就覺得很好笑,這個就是你必須用我的主因了。」
「為什麼?」他不懂。
唉~~怎麼這麼笨啊!「我的意思是說……你只要見到我,你的心情就會很好了啊!當管家也許每個人都會,做家事也許每個人都擅長,可是擁有我這種長處的人卻很少,一樣是相同的價錢可以享受到更好的福利,就算是笨蛋也知道該選誰吧……」她邊說還邊手舞足蹈。
「如果我單純只想讓自己心情好;我可以找很多的方法。」
「不、不……這位先生……」
「我姓羅,羅澤霽。」
「好吧!羅先生……」她用認真的眼神看著羅澤霽。
「我提供的是免費的、附加的,你不用多花任何一毛錢,也不用多費心思就可以輕易享受到,既然如此……你還在考慮什麼呢?」反正,不用她就是他的損失啦!
「哦?听起來好像真的不用你是種損失。」
「是啊!而且我還會彈鋼琴喲!」她神秘兮兮的說道,「這種事我從不對任何人張揚,只特別告訴你。」
「彈鋼琴不難,很多人都會。」只是不見得每個人都彈得好。
「錯、錯、錯……羅先生,我的程度可是與一般人不一樣,你若不信我可以馬上彈給你听。」
她站起身,咚咚咚的跑到白色鋼琴前,掀開琴蓋,手指在琴鍵上準備,深吸了口氣之後,她在心里默念一、二、三。
數到三後,手指開始利落的在琴鍵上跳躍著。
羅澤霽瞬間被她認真的表情給吸引住,她的樣子就像是要彈奏什麼世界名曲,心里不禁開始對她存著濃厚的好奇及期待,好奇她會彈出什麼高難度的曲子。
兩只老虎、兩只老虎……跑的快、跑的快,一只沒有眼楮、一只沒有嘴巴,真奇怪,真奇怪……
她不只彈、她還唱,用那種五音不全的聲音唱著兒歌。
丙真是會令人跌破眼鏡的女孩子,竟然用他價值不菲的鋼琴彈兒歌。
他陰沉、剛毅的臉更為陰暗,細薄的唇瓣也緊抿了起來,這架鋼琴是他專有的、專用的演奏鋼琴,價值數百萬,平常都是彈些蕭邦、貝多芬、巴哈……等等世界名曲,會用它來彈兩只老虎的,她還是第一人。
「要不要來首安可曲?」彈完之後,她覺得全身暢快無比、自豪不已。
「不用了,謝謝。」噪音!
「怎麼樣、怎麼樣,你覺得我彈得怎麼樣?我家沒錢讓我買鋼琴,所以我從小就希望能彈真正的鋼琴,而你這里剛好有……所以就……嘿嘿……」不好意思啦!
「彈得這麼差還能這麼有自信,真行。」羅澤霽嘲諷的說道。
「哎呀!不好意思啦!請別隨便夸獎我,我很容易得意忘形的。」吳憂的手搔著頭,笑容瞬間變得靦腆。
羅澤霽真的再度對她感到訝異,她是真的有遲鈍到這種程度嗎?連他明著損她,她都听不出來是不是?
「不然我再彈‘只要我長大’……」
「不用了。」
小臉瞬間有些沮喪,可又立即換上一張精力充沛的臉,她咚咚咚的又跑回沙發上坐下。
「對了、對了……羅先生,我都還沒自我介紹,我叫吳憂、無憂無慮……很好記的名字吧!無憂無慮,你想忘也忘不掉喲!這是我媽媽取的,不然你也可以叫我小憂……」
啐,他管她叫什麼名字,叫阿貓阿狗也不關他的事!羅澤霽的臉色已經難看到底了,「從今以後,我不準你再踫我的鋼琴。」
「是喔!這是不是代表你要雇用我了?」吳憂雙手合十,喜孜孜的。
「……」羅澤霽沉默,沒回話。
「不過,你這里離我家有點遠耶!扁是通車費及時間上的浪費,可能就……」這是她唯一要做的考慮。
「那你可以不要做啊!」他冷笑著。
「不不不……什麼事我們都可以商量,不然也可以折衷,請問一下這間房子這麼大就只有你一個人住嗎?」應該是吧!整棟房子雖然大、布置得美輪美奐,可就是稍嫌冷清一些。
多個人住在里面可以多些人氣吧!她是這麼想的。
「是。」
「那你房間應該有很多間吧!听說你要請管家的薪水是一個月兩萬二,那我就讓你扣個兩千塊當住宿費,你覺得如何?」兩千塊……很多了咧!
他這棟房子雖然就只有他一個人住,不過可是請建築師設計、建造,購地費不談……光建造費就一坪十萬了,整棟蓋起來花了他不少錢。
房子總共有四間房間,每間都有獨立的衛浴設備及SPA、浴白,兩千塊?她還挺會打如意算盤的,用兩千塊來向他租一間房間,就算五星級飯店一晚也得要六千塊以上。
「好不好啦!拜托你……請大人你體諒我是個一級貧民的窮大學生,我是真的要來賺生活費的,而且你房間空著也是空著,沒人住會有灰塵,我住的話剛好可以幫你清房間,怎麼算都劃算啦!」
「是你劃算吧!那些空房間管家定時會去清理。」
「嗄?」
無所謂,她要省錢住進他家她就住吧!只要不要吵到他、干擾到他就行了。
「樓上的房間你自己挑一間去住吧!」他懶得與她廢話一堆,丟了一副鑰匙給她,「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吧!」
「哦耶……親愛、敬愛的羅先生,請容許小的唱一首歌來‘緬懷’你好嗎?」
羅澤霽對她就像恩人一般,她小心的捧著鑰匙,仿佛那一串鑰匙是珍貴的五克拉鑽戒。
「你人這麼好,如果小的賺夠錢,我一定會刻一塊匾額送你,那上頭就刻了四個字……」
緬懷?
「停,你不用再說了,在我還沒改變念頭之前你最好閉上你的嘴。」羅澤霽的臉頰隱隱抽動。
「可是你還沒听到我要送你什麼匾額啊!你要不要先听听看,再考慮要不要啊?」
他光看吳憂的程度,就不認為她能想出什麼曠世佳句了。
吳憂自動將羅澤霽的沉默解讀為同意,「‘音容宛在’耶!你覺得怎麼樣?我一直覺得這四個字不錯,只是我不懂為何我國中在送同學的卡片上寫這四個字,我那個同學就和我斷交了……」
傷心之余,她有幾百次都想翻字典,不過她家因為窮沒錢讓她買字典,去書局翻又覺得不好意思,所以就不解到今日。
「音容宛在?」
是誰請來這麼一位天兵天將的?以這樣的程度竟然還能上大學……
可見現在大學的資質真的是良莠不齊。「如果我是你那位同學,我不會光是和你斷交就放過你……」他冷冷的說道。
「嗄?我以為她一句理由都沒給我就和我斷交,我已經很受傷了……」她那時好難過、好難過……難過得每天食不下咽,原本吃飯一餐吃兩碗變為一餐吃半碗,瘦了一大圈,嗚嗚嗚……
「我會狠狠扁你一頓,很好!我們的話題到此打住,你現在可以去挑一間你想住的房間住。」見到吳憂還想開口說什麼,羅澤霽淡道,「我等一下還要去公司一趟,其它事你自己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