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的是幾分?二十分還是十五分的?」老天!她真是丟臉丟到外太空了。
「三十分的,沒想到那張成績單還算是高分。」他揶揄道,郁如听了都快腦溢血。
他怎麼這麼說呢!不會留一點台階給她下嗎?傳出去她還要不要做人哪!
「哪有,我最高分考過八十分,等我找到時就拿給你看。」那張好像是國中第一次考二十六個英文字母,她錯了幾個才考八十分。
她錯了,應該把那張成績單裱框紀念的。
「好,等你拿來!」他搖頭失笑,「奇怪,我在想……敝公司任用各部門職員之時,不是都有經過測驗,為什麼你……」他的話止在這里。
被識破了,郁如立刻感到老羞成怒,「你說那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作弊了是不是?」她用吼的。
「我沒說,那是你自己說的。」
「啊……」完蛋,她的眼神閃爍,她自己招認了,「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說,你還沒告訴我要去哪里出差?」她決定轉開話題,
反正湛浩淵是老板,他說的是……他要她跟他一起出差,她就得去,了不起她躲在他身後不要發言就行了。
若是一個人上館子、去百貨公司購物,就靠比手畫腳來溝通不就行了?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因為我不會講那個地方的方言,所以只好拉你一起出差。」
「你不會講?」連他都不會了,那他還指望她……他神經病啊!「我想我也下會。」
「你一定會,因為是要回你老家出差。」湛浩淵解釋著。
「啊?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你不會講的那種語言叫『台語』吧?天哪!好遜。」簡直就是遜斃了,連台語都不會講,哈哈哈哈哈……她在心里用力的狂笑著湛浩淵。
好爽,終于可以嘲笑萬能的湛浩淵了,那只有一個「爽」字可以形容。
「你這聲『遜』可是罵到不少北部人了。」
「對不起啦!」她嬌俏的吐了吐舌頭,口中雖是這麼說,可是總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誠意。
「所以就非得麻煩你與我同行了。」
原本她還怕是要出國說外國話呢!哼!原來是台語啊……她打從娘眙出生就說這種話了,算起來道行也高得很。
「總經理,這你就客氣了!如果能用得著我的地方,小的當然是很願意與你同行了。」有這種與他獨處的機會當然好羅!她可不會笨得說出「不」字。
「很高興看到你點頭,你知道公司是有出差費的嗎?」
「當然知道了。」多少也有一點補貼咩!這種福利每間公司都有的。
「一天是八十塊美金,因為是國內出差,就直接換算成台幣。」
八十塊美金……郁如听到雙眼差點凸出,嘴巴也成O豐型,天哪……那不就是她一天有二千五百元的額外收入嗎?
還有住的旅館也有補貼,真的是粉不錯呢!賺到了、賺到了……她奸笑著,「我們這次去打算住幾天啊?」
「可以的話,希望三天就談成了。」計畫延宕了這麼多年,不可以再拖下去了。
「哦~~了解。」郁如用力的點頭,「我正職的薪水不會被扣吧?」她小心翼翼的問著。「應該不會吧?」她再次強調著。
「不會。」
「啊,對了……我有事情要問你。」她突然想起今天早上警衛和她說的話,
「我昨天沒遇到守衛徐老伯,今天早上要還他錢的時候,他告訴我你已經給他了,你是不是……」
她雙眼眯了起來,懷疑湛浩淵昨晚是否有听到什麼不該听的話。
「是什麼?」他反問著。
「說!你昨天到底有沒有睡著?如果你沒睡著,你到底听了多少?」她又拍桌子了,她發現『氣質』這兩個字仿佛離她愈來愈遙遠了。
「不少。」湛浩淵氣定神閑的回著。
「嚇!」郁如倒抽一口冷氣,「不少是從哪一段開始听的?」是從她掏心掏肺開始听的嗎?還是後頭……
「我听到你說欠警衛兩百塊。」
「還有呢?」真的只是這樣子而已嗎?懷疑。「沒有了嗎……你最好從實招來
喲~~否則、否則……」
否則她要怎麼樣?她還沒想到。
「我就只听到這些而已,吳秘書的意思是,還有其他精采部分我漏听了嗎?也許吳秘書可以好心的重復一遍。」
啊……看他的樣子就真的只是听到她說欠徐老伯兩百塊而已,好吧!那她就姑且相信他好了,「我們什麼時候出差去南部啊?」
「後天,你可以先準備你的行李,如果你方便的話……可以連我的行李也幫我整理嗎?」
「為什麼要叫我整理你的行李!」要搞清楚耶!她已經和他離婚了,就代表她已經下堂了,沒錯啦……她是一心想再度追求湛浩淵,讓他愛上她,可叫她做這個,她就是覺得怪怪的。
「你以前做得不錯,而且我有潔癖。」先前因為公事出差,郁如總是將他的衣服一件件的迭在行李箱里,所有需要的東西也是一應俱全,整理得很好。「還是你現在不會做那些事了?」
「什麼?我當然會啊!」接過他從抽屜拿出的鑰匙,那上頭掛著的桃子熊吊飾很清楚的告訴她,她就是它以前的主人,這串鑰匙是她的所有物,直到離婚後她將它還給湛浩淵。
「我家的鎖沒換?」
他一句狀似無心的話語,牽動了她所有的思緒,他這個人做事一向精明,會沒換鎖應該也是怕麻煩,同時也覺得沒必要吧!
還是說他真的就這麼信她?「不怕我去Copy另一只鑰匙,然後去你家行竊?」
「要拿,你提出離婚的那天就可以拿了,不用這麼費心,」
「哼……也許我是在離開你的庇護之後,才發覺錢真的很難賺,從你那里A還來得迅速一點。」
「會叫的狗不會咬人。」
「你把我比喻成狗,太過分了吧?」好歹她也是『人類』好不好,拿畜生來和她相提並論,未免太貶低她了吧!
「你不渴嗎?」見到郁如搖頭,他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啜了口,「我忘了告訴你,我昨天作夢了。」
「作夢?」
誰不會啊……談到「作夢」兩個字,她覺得她最行了,晚上作『好夢』、『春夢』,白天則作『白日夢』。
「晚上在你家睡覺時,夢見被人追殺了,還是夢到美女向你獻吻啊?」
「我昨晚在辦公桌前休息時夢到的,夢到你吻我!」他閑聊似的說道。
「你說你夢到我偷吻你?!」老天,震撼!
生平第一次做壞事,就被人給逮個正著,就算郁如再怎麼蠢,也不得不懷疑他那時是真睡還是假睡。
「怎麼可能?我可是保守的傳統中國女性,我怎麼可能會去吻你啊!你一定是睡昏頭了。」她開始心虛的張望湛浩淵的辦公室里有沒有監視攝影機。
「我也覺得我睡昏頭了,你應該不會偷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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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一定要從台北開車下來?我們坐飛機不就成了?」
幾年前,他帶她回台北的時候,也是一樣堅持開車,她真不知道開車有什麼好,坐飛機下是比較快嗎?
「要去很多地方,有車子開比較方便。」湛浩淵回著。
「那可以先坐飛機到小佰機場,然後再去租車啊!便告上頭不是有寫——『格上租車、閣下至上』嗎?或者是和泰租車……反正不用這麼奔波勞碌,」她吼著。
「你嘰嘰喳喳的就像麻雀一樣,吳秘書,你能不能五分鐘別開口?」好吵,真不懂之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女人去哪里了?「我們從台北出發的時候,就告訴過你,我不習慣開別人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