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想起二十一世紀,她就不禁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當她在「這里」第一次大姨媽來報到時,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衛生棉。
想……這一切只是想而已,這里哪來的什麼衛生棉啊?叫她去發明嗎?
顏少真就可憐兮兮的墊著布,就怕小紅流出來……
再來就是每天要去的茅廁,她剛來的時候還為了上茅廁哭了……沖水馬桶,她好想念沖水馬桶,只要上完廁所這麼一按,什麼都沒有了……而這里……真的好臭!
眼神往下瞄,她再一次感嘆韋海棠的肌膚真白,白得就像雪一樣,她相信以韋海棠的長相,就算在二十一世紀也絕對是名美女。
「這……當然不用了……」小雀怯怯的說道。
「百合呢?」
她從小喜口中知道她姊姊牡丹嫁人了,嫁給了縣令的公子。
「她去大廳見那位貴客了。」
「去大廳?」
包不可思議,那個嬌貴的百合竟然放得段去見一個人,可見這個人真的是……很偉大。
「誰?來的人是誰?」她好奇的問。
「小姐,我還以為你會一直不問呢!」小雀竊笑著,「不就是龍騰堡的少堡主滕冥嗎?」
「好熟的名字……好象在哪里听過?」可見對方真的不是很重要,所以她才會對他沒什麼印象。
「你不記得了嗎?就是那位神射手滕冥啊!讓小姐你沒拿到萬兩黃金的那位神射手。」
哇!知道是誰後,她的心跳又劇烈的跳了兩下。原來是仇人啊!經小雀這麼提點,她就知道滕冥是誰了。
「他來這里做什麼?」她的話語里充滿了敵意。
「來和老爺商量些事情。」
她們都只知道滕冥來,卻不知道到底為河。
「哦!」對于滕冥她不是很感興趣,她感興趣的是那沒到手的萬兩黃金。「你們不熱嗎?要不要和我一起泡腳?」
小雀低頭看了下顏少真,搖了搖頭,「不,小姐你自己泡就好了。對了,我想到一件事,也許那應該是滕少堡主來我們府里的目的吧!」
「什?」
「提親吧!」
「提親?」想起那日斯文俊雅的身影,她大笑三聲,「怎麼可能,他還沒討老婆嗎?」
這麼帥,可能早就有老婆了吧!迸代人不是都很早婚嗎?
「小姐,你又忘了嗎?」
「說吧!」她承認她忘了,「我又忘了什麼了。」
「忘了你一個多月前還沒撞到腦袋時,曾要老爺送畫軸到龍騰堡給滕少堡主。」
「送畫軸到龍騰堡給滕冥?哈哈哈……」又是哪門子的笑話啊!七月都過了,要她的畫軸去驅魔避邪用嗎?
「結果呢?」
「畫軸被退回來了。」
真可憐,那時小姐還在府里發了好大一頓脾氣,說什麼她韋海棠配不上滕冥是不是?!竟然將她的畫軸給退回。
韋海棠發飆的那幾日,她的廂房總是不時的傳來摔東西的聲音,奴僕做事只要一個沒順她的心,便會換來一頓好打,可是嚇死他們了。
「退回……」
是啊!以她的花容月貌要驅魔避邪可能有點困難,顏少真單純的想著。
她的雙腳在水面上晃啊晃的,濺起了不少水花。「可以請問我那時為何要我爹將我的畫軸送給滕冥?」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反正小姐全忘了,她還是照實說好了,「就是有日小姐你和夫人上山禮佛,結果遇到了歹人,是滕少堡主出手救了你。」
「該不會……」顏少真的腦袋轟隆隆的響著,「該不會是我對滕冥一見鍾情,所以才會要我爹爹將我的畫軸送給他?」
以身相許,好厲害啊……古人不愧是古人!
「是的。」
「老天,頭好痛、頭好痛……」她可沒打算「嫁」給古代人呢!她還是想回現代找老公。「不過也還好,對方退婚了不是嗎?哈哈哈……」
「所以了,就算他是來提親的,那對象應該也不是我,而是百合吧!」想到這點,她忍不住輕笑了幾聲,口中哼著小雀听不懂的歌曲。
「敢問韋姑娘,將腳泡在水里可舒服?」一個男音從韋海棠的頭頂飄過,小雀倒抽了口氣,連忙退到一旁。
「舒服啊!你也要來泡嗎?水很冰很涼喔……」
她仰首,一張帶著濃厚笑意的斯文俊臉正望著她,她嚇得身子傾斜一邊,重心不穩的掉到池子里。
「噗!救命啊……救命啊……」她會射箭不代表她會游泳,運動細胞不錯不代表她不是個棒槌。
她的手不停的拍打著水面,「小雀救我啊……」她喝了好幾日水,就不知道有沒有將小魚兒順便給吞進肚里。
「小姐……小姐……」小雀在原地打轉,急得都快哭了,「小姐,我不會泅水啊!怎麼辦?我去叫人來……」
「等你……找到人來,我就……淹死了……」顏少真求救的目光掃向帶著微笑站在池子邊的滕冥。他這個人是沒有同情心是不?見到她快淹死了,竟然還不來救她!
「滕少堡主,可以請你救救我們小姐嗎?嗚嗚……」小雀哭求著。
「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韋姑娘並沒有拜托在下!」那日讓沉剛護送她們主僕回去時,他就派人去查了下她的身分,證實他的猜測無誤……而今日到韋府來,他是來確定對方是不是真的是月餘前才讓他退回畫軸的姑娘。
他們龍騰堡財力雄厚,而且他還承襲自他娘親的容貌,長得俊俏,總是令不少姑娘傾心,像韋海棠這種畫軸,他總是看也不看一眼,最少已退過百幅。
只是,他沒想到會意外的踫上她,甚至對她念念不忘……
「我都快淹死了……拜托你啊……」
死人哪!只不過是叫他救她而已,又沒有叫他幫她施展CPR……好吧!他應該也不會。
不行了……不行了……她連鼻子都浸水了……
顏少真咳了幾聲,就在認為自己將要一命歸西時,一道銀白身影俐落的撈起了她,摟著她的腰,待她的腳尖踫觸到草地時便放開她。
她癱坐在草地上,不停的咳嗽。
「韋姑娘可好?」
「不好!你哪只眼楮看到我好了!」
她狠瞪了滕冥一眼,認定他只是長得帥、看起來沒有任何殺傷力,其實他是沒安好心眼,再加上……小雀說的,她的畫軸被他給退回來。
沒錯,那是不關她的事,被他退畫軸的是韋海棠……可,她現在的身分就是韋海棠啊!新仇加上舊恨,總之她就是對滕冥有一肚子的馬氣。
她全身濕透了,原本梳得美麗的發髻也亂了,金步搖歪歪斜斜的插在發上,整個人狼狽不己。
「小姐,起風了,先進房內換套干淨的衣裳可好?」
「好哇……哈哈哈……啾!」她揉揉小鼻子,果然,還真的是打了個噴嚏,真的有點冷了。
她讓小雀扶著站起身,看也不看滕冥就想轉身走人,可滕冥卻像不肯放過她似的開口。
「韋姑娘,你似乎忘了一件事?」真是個特別的姑娘,不像時下那些姑娘一樣做作,反倒是很真。
「什麼事!」顏少真沒好氣的應道。
「在下想姑娘你可能忘了向我道謝了。」
「哦!」她包裹著小喜去拿來的大衣。
「滕少堡主,你沒听說過施恩莫望報嗎?」
小里小氣的,想來他這個人還真的不是普通的「賤」哩,他上次救了韋海棠,人家她要以身相許他就不要;現在他只不過是「順手」救了她而己,竟然還要她道謝,嗟……
笑意在眼眸不停的擴散,「在下只听過受人點滴,當報以泉涌之恩。」
哼!顏少真用鼻孔冷哼了聲,「小雀,就派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