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聶仲凡似乎沒什麼興趣再談下去,岳錦展心中十分的緊張。
這次的借款對他們岳家真的非常重要,他們先前開了幾張三個月的票子,金額不小,現在在資金管理上出了大漏洞,如果那幾張支票跳票的話,他們岳家就真的完蛋了。
此時,他腦海中突然想起一道縴細的身影,而他也突然憶起當年聶仲凡似乎有顯示出對她感興趣的眼光過,嗯~~現在就只能試試看,賭看看聶仲凡對琉璃還有沒有什麼興趣了。
這是他最後的一步棋,只希望聶仲凡四年前看琉璃的眼神,他沒有錯看!
那個眼神--絕對是男人對女人感到興趣的眼神,充滿了獨佔欲。
他今日來這里也是有備而來的,昨夜,他曾和他的父母親討論過聶仲凡可能會拒絕他們借款的要求,在一番研討後,他們確實是把腦筋動到琉璃的身上。
畢竟琉璃雖然個性不討喜,卻不是個聰明人,應該很好利用。
「我知道你一直對琉璃感興趣對吧?我應該沒猜錯。」岳錦展對自己的直覺相當有信心,就怕坐在深褐色檜木桌的聶仲凡不承認而已。
「哦?是嗎……」聶仲凡笑笑,握在手中尚未點燃的雪茄在手指間靈活的轉動著。「你為什麼這麼說?」他沒有正面回復他,反倒是反問岳錦展。
聶仲凡擁有修長、漂亮的手指,他這雙近乎完美的手除了讓他寫得一手好字外,還讓他彈得一手好琴。
「你只要告訴我,我有沒有猜錯?」今日他非達到目的不可。
「現在是你來找我幫你吧?如果我沒想錯的話,」佔優勢的人是他,「你口中說的琉璃不就是你最愛的女人嗎?不就是你的女朋友嗎……如果我沒記錯,幾年前我還曾見過她!怎麼……你該不會是想利用她來當作條件與我談判吧?」
如果是,那他的機會來了!當初他就對她小有興趣,是因忙于公事,倒是忘了他對她的志在必得。
「這……」岳錦展多少還有點良知,沒有立刻將自己的狼子野心攤在台面上。
「不愛她了?抑或者受不了她驕縱、跋扈的個性,還是在權衡得失之下,想犧牲她以換取你們岳家的利益?」聶仲凡暗諷的問。
「你知道她家破產了。」岳錦展說出一個近日轟動一時的大消息。
「這是商界每個人都知道的事。」聶仲凡這麼回答。「而女朋友家破產了,男朋友不是得扮演起白馬王子的角色,成為女朋友唯一的依靠?或許你更應該要去資助雷老虎家吧……這樣才能更加順理成章的晉升為駙馬爺,呵……」
但聶仲凡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因為岳錦展家也破產了!
「我是很愛她。」岳錦展本來一直是這麼想的,但是現在呢!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更何況,他與琉璃這四年來還是只維持在男女朋友的關系,他家現在都自顧不暇,怎麼還有余力去幫她?
人有時真的是很自私,犧牲她以成就他們岳家,這絕對可以說是值得的--他可是犧牲了四年的青春去伺候她的驕蠻。
現在換她回報他……該是合理的。岳錦展是這樣說服自己,也不再站在良知的那一方。
「本來我也是這麼認為,但你現在站在這里拿她當條件和我談,或者你對她的愛就必須打折扣才是吧!還是你的愛是有限度的,可以用利益的輕重來做衡量?」聶仲凡其實很看輕岳錦展不光明的行為。
「不,我是真的很愛她。」岳錦展雙手抵著玻璃桌面,「只是她家現在破產了,我父親禁止我再與她見面。」
「你又不是三歲小娃兒,男子漢總得有點當擔吧?」
「……」岳錦展沉默了,試圖為自己卑鄙的行為辯解,「更何況我們家的事業也遇到了瓶頸,這個時候似乎不是談愛情的時候,我們也沒有多余的金錢去資助她父親,而我也有我的難處。」
「好吧!容我把你的話重復一遍。」聶仲凡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視。他幾乎把所有的一切給踩在腳下,而他十分喜歡這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在這里,他是個百分百的王者,他有權決定一切事務……他的一句話,可以攸關多少下游廠商的飯碗及死活。
「簡單的說就是--你愛雷琉璃,不過,你卻不能為她們家做些什麼,反倒是要拿她來與我談條件,因為你覺得我對她存著濃厚的興趣是嗎?」正中他下懷!加上他最近有點閑,剛好可以接觸看看那個引起他些微興趣的驕蠻女。
馴服她是他心底隱隱的想望。
「沒錯。」岳錦展有些汗顏的低著頭說話,這並不是正當的男子應有的作為,他心知肚明。
「雷琉璃知道你來找我嗎?」
「不……她不知道,她現在還在她家……我正在說服我父母親讓她能先過來我這里住。」岳錦展心虛的訴說著自己的壞心眼,「……」
「多少你開口吧!十幾億究竟是十多少億……你們家的產業到底要多少資金才能周轉,你直接開口吧!不過我得告訴你,我並不是對雷琉璃有多大的興趣,你太高估她的魅力了,我只是看準你家的公司雖然爛,但應該還不至于會倒閉,在這場經濟風暴里該是能存活下來的,所以我願意借款給你們,但我會收利息的。」聶仲凡冷冷的說,卻把他對雷琉璃的興趣刻意淡化。
他不想讓任何人有機會掌控他!
「什麼--可……」他現在談的是付出琉璃,聶仲凡居然還想收取利息,這簡直與吸血鬼沒什麼兩樣。
「你以為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事,借這麼一大筆資金,卻妄想不支付利息?」在商言商。「我還可以坦白告訴你,我收的利息可是比銀行更高,因為,我必須承擔你們仍存在的風險。
「如果你覺得不妥,自當可以從這里走出去,第二次再讓我在這里見到你,條件就不會再像現在這樣優渥了。」他有把握岳錦展不敢輕言放棄的。
「那琉璃……」既然他沒有佔到一點便宜,利息得照樣付的話,是不是就不用將女朋友給送上門去了呢……岳錦展這麼想著。
「她?雷琉璃……」聶仲凡搖搖頭,「她就算是你送給我的額外利息吧!算是這場金錢游戲的『祭品』,不!也許說是『貢品』也行。」
岳錦展握緊拳頭,他似乎已被聶仲凡給吃得死死的,但又毫無反抗的能力,只能任聶仲凡將他的皮肉一片片的削下而已。「既然你說對琉璃不感興趣,那何不……」
「何不如何?你要叫我放過她嗎?嘖……她算是這件交易的附加條件,你既然開口說要把她送給我,我又何嘗有說不的道理?」更別說他本來就對她有興趣,「女人嘛!不玩白不玩。」
但他真正對雷琉璃的態度,將視那女人對他的態度而定;他沒必要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岳錦展。
「聶仲凡,你太過分了,簡直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岳錦展,也許是你自己忘了吧?將女朋友搬出來想當禮物送給我的人可是你;而既然你都開口說要送,我豈有不收的道理?不過你放心……我會小心愛惜你的女朋友,不會把她玩壞的。」
聶仲凡拉開抽屜拿出一張文件,「看清楚之後就簽名,當然你也有不簽的權利,不過我想……伯父應該也想從你這里听到一些好消息吧?」
「我--」岳錦展抽出了插在筆架上的鋼筆,在合約書上清楚的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岳錦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