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高興我原諒你嗎?那好吧,我決定不原諒你了,」她裝模作樣的說。好喜歡現在的他,少了冷漠沒有疏離,不管這情形能維持多久,她都很滿足了。
史爾杰愕然,有種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苦笑一下,思索該如何讓她再次原諒他。雖明知她是鬧著玩的,但他卻是真心想補償她?
「那你要如何才願意原諒我?」他笑睨著她。
「嗯——這個嘛……」她偏頭想了好久,仍不知該怎麼辦,因為她實在沒有這種經驗。
「想不出來?」他問。
「想不出來。」她見腆的點點頭。
「那好吧,我有個提議,我答應你一個條件,作為昨晚的補償,你認為如何?」
「任何事?」她眼楮一亮。
「當然是能力所及,不是傷天害理的任何事。」他保證!見她那模樣又笑道︰「看你的表情,心里大概有底了吧!」
「嗯哼,放心,是你能力所及,只不過可能委屈了你。」她臉上漾起一抹嫣紅,不知自己是否太大膽了些,竟會想做這種要求,但是這是她惟一的機會了。
「說吧!什麼事?」他問。其實心里已經大略猜到她所想的是什麼事了,她的表情太明顯了,只要她說得出口,他也樂意成全,反正他原本就有這個打算。
「我……我希望你答應……和我……交往。」她終於結結巴巴的說完,頭低得快踫到胸口,根本不敢看他。
「看著我。」他低語。
彭玨怯怯的抬起頭來,望進他那深邃湛藍的眼眸,沉溺在其中無法自拔。
「OK,我答應。」他爽快的說。和女人交往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而且他本來就決定好要幫她月兌離這種「錯誤的迷戀」,只要彭玨和他交往漸漸了解他之後,她應該就能分得清他不是她的犽羽獠,也就能了解「迷戀」和「愛」是不同的。既而知道她不是愛他,而是迷上他這張酷似犽羽獠的臉蛋。
「你答應了?」見他毫不猶豫的答應,彭玨反倒意外。
「沒錯,我是答應了。不過我們得先約法三章,咱們交往歸交往,我不許你干涉我的私生活,當然,我也不會干涉你的,這是我的游戲規則,我只能答應給你和其他人同等的對待,可以嗎?」
她能說什麼?只能任心揪痛著,淚往肚里吞。他會答應她的要求,已經是出乎她意料之外了,怎能再有非分之想呢?他不是她能獨佔的,這點認知她還有。
「可以。」她堅定的答應。決定給自己一次機會,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不管時間長短,她都不後悔。她本來就不敢奢望能和他斯守一生,但只要曾經擁有,在往後的日子里,她就不會後悔曾經錯過。
「好,那我們算達成協議了。」明知她心里的苦,他仍狠下心來談笑。他必須讓她認識真正的他,到時她若是真的愛他,他會告訴她他真正的心意。
「肚子餓了嗎?」他問。
他不提,她倒沒感覺,但她的確餓了。
「嗯!」
他笑著揉揉她的頭,「那就別再賴床了,快起來,我帶你出去吃早餐。」說完,輕啄一下她的唇,便將臥室留給她。
輕撫著他吻過的唇,她有短暫的失神,雖只是輕輕一吻,她卻覺得十分甜蜜。
稍後,當他們吃完早餐,在客廳里,她疑惑的問他。
「你和勛哥不是拍檔嗎?那為什麼勛哥出三天任務,你卻休假三天?」
「我也不知道,我們只能听命行事,上頭的人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他聳聳肩,不想告訴她實情。他心底已有所認知,從一開始到最近的一連串事件來看,尼克的月老行動是百分之百動到他身上了,而且對象就是彭玨。
本來他很有把握能保持理智不讓自己陷入尼克的陰謀里,但剛剛那一記輕吻卻讓他失去了信心。他不敢相信那種最清純的接觸,竟讓他有觸電的感覺!天!只是唇和唇輕輕踫在一起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耶?看來他得好好的想一想了。
「你當模特兒也是上頭的命令?」
「對。」對公事,他向來不喜多談,尤其是和女人談。或者也是因為以往所交往的女人,除了上床和買貴重禮物之外,就沒什麼值得談的了。
「是臥底嗎?」她又好奇的問。
「嗯!」他輕應一聲,連開口都懶了。
「他們是不是做了什麼違法的事?」
「嗯。」
似乎發覺到他的少言,她識相的問︰「你不喜歡談公事?」
「是不喜歡。」他眼神閃了閃,終於看向她正色的說。
「最後一個問題好嗎?」她瞅著他。
「這次的任務會不會很危險?像那天那種槍戰常發生嗎?」她擔心的看著他。
一股暖流流過他的心中,「你在為我擔心?」
「我不該為你擔心嗎?」
「放心,像那種槍戰很少發生。」他安撫她,不想讓她知道那種規模的槍戰算是小場面,他過去所經歷過的,都比那次危險數倍。
「那就好。」
看她釋然的模樣,他覺得有點窩心,她是真的擔心他。
「還有什麼問題嗎?」他調侃。
彭玨赧然,「抱歉,我只是好奇。」
「小心好奇殺死一只貓。」他回復冷淡。
但滿足卻可以拯救它。她在心底咕噥,不過她沒說出口,因為說好不能干涉他的。
見她似乎有話要說卻往肚里吞,他也沒自討苦吃的要她說出來,微笑的看著她,突然改變話題。
「想不想和我約會?」
「想。」她紅著臉,肯定的點著頭,生怕他不知道她有多渴望似的,讓他不禁為她那孩子氣的動作失笑。
「那——你想去哪兒玩?」
「到九份,我們去泡茶。」彭玨提議道。
「你帶路。」
「沒問題。」
欣賞著她純真似陽光般的笑容,感受到她的快樂,他的心情也不禁跟著飛揚。少了化妝品的妝點,她圓圓的隻果臉在陽光下顯得那麼亮麗。
「我出去了,晚餐不回來吃了。」彭玨喊著,身影沒有稍作停頓,拿起包包捧著一疊畫稿,直往大門沖去。
「站住!」
一聲大喊,有效的煞住她的腳步。她怯怯的轉過身,看著臉色瀕臨鐵青的彭勛。
「勛哥,我快遲到了,有事等我回來再說可以嗎?」她吶吶的說。
「現在說。」彭勛不容置喙的說,「你這幾天都在忙些什麼?老是找不到你的人,我出差三天,打了不下三十通電話回來,沒有一次找到你,今晚又不回來吃飯。說,你在做什麼大事業?」
「我早上不是告訴過你,出版社請我們聚餐,聚完餐下午我要到老余家和他研究一下新稿。」
「那前三天呢?你都在忙些什麼?」彭勛不放棄的追問。
「我……我……」她不知該找什麼藉口來騙過勛哥,事前沒準備,事發後的現在,要不習慣說謊的她說謊實在是強她所難。不過她是不會說出和史爾杰交往的事,因為她知道勛哥千方百計就是不想讓他們認識,他料定史爾杰會傷害她。
這點她不否認,她很清楚和史爾杰相戀,最後自己一定會傷了心,因為史爾杰不可能獨愛她一人。可是她心甘情願呀!但愛她、疼她的勛哥呢?她如何告訴他?
「阿玨,你還在蘑菇,我剛下樓拿報紙時,看見老余的車子已經到了,你動作還不快一點,讓人家等太久不好意思。」彭珣一進門,就知道小妹又月兌不了身了,自動替她解危。因為現在還不是讓大哥知道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