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頹然的掛上了電話,原本沮喪的神情在想到了某些事之時,雙眼突然亮了起來。
對了!她怎麼忘了呢?他不是有告訴過她,他在「雷氏企業」上班嗎?也許她可以去那里找他也說不定。
不過……這麼貿然的跑到他的公司去找他好嗎?會不會影響到他啊……
她真的有些猶豫不決,她的個性就是這樣,總是無法一下子拿手定主意。
「不管了!就這一次就好了。」她如此告訴自己。
★※★※★※
「誰?小姐,對不起,妳說妳要找誰?」總機小姐問著站在她面前的俞芽芽。
「我想找一位叫雷拓的先生,請問他有在這里上班嗎?」
懊死的,她該不會找錯地方了吧?不然那位總機小姐的臉色怎麼這麼奇怪啊……
也對,也許這里根本就沒有「雷拓」這個人的存在,他怎麼可能和她說真話呢?俞芽芽有些自嘲的想著。
手爬了爬她的頭幾下,然後又模了模耳朵。「對不起,我可能找錯地方了。」
她很快的就打了退堂鼓。
她正想轉身之時,總機小姐喚住了她。
「等等……小姐妳說妳要我雷拓雷先生是嗎?」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你們公司有這個人嗎?」
「有啊,就是我們總經理雷拓,不過請問妳有預約嗎?我們總經理一向很忙,上頭也交代要見總經理得事先預約,要不然麻煩妳在紙上寫上妳的姓名及電話,我幫妳打電話上去問問看好了。」
「總經理……」
這三個字幾乎要炸得她腦袋開花。
她真的是受到太多的驚嚇了吧!她找的「情人」竟然會是一間大公司的總經理,這……不可能!
如果他是這麼有錢、有威望的人的話,那他做什麼當個「情人」啊……
「怎麼了嗎?」
不,也許這個雷拓與她那個情人雷拓是不一樣的人。
「呃……我想再請問一件事……」她還是在紙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總機小姐笑笑。「請說。」
「我想見的那個雷拓皮膚黑的就像黑人一樣,請問你們總經理也是這樣嗎?」這是他最大的特征了。「對了,他的頭發也有些微髦。」
「听小姐妳這麼形容,我就知道妳要見的真的是我們總經理了,我們都私底下笑他黑的就像黑炭一樣。」
丙然!她的雙腿軟了,她全身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俞小姐,妳還好吧?」總機小姐關心的說道。
既然他的身分是總經理的話,那她就真的沒有資格再跑來這里見他了。
「呃,不用了!就當我沒有來過好了,我不見雷先生了,謝謝妳。」
她轉身離開了雷氏企業,而總機小姐在看了她的背影幾秒鐘之後,還是打電話上樓給雷拓的秘書。
「總經理,剛才總機說有一位俞小姐要見你。」
「俞小姐?」
是芽芽嗎……他的心就像被狠狠的敲了一下。可能嗎?她會來這里我他?!
「叫俞芽芽?」
「是的。」
不過她到這里來找他做什麼?她不是與她前任男友復合了,應該就沒有他容身的余地了吧?她的世界里頭已經不需要他這位假情人的存在了。
假情人只是假的,論情論愛都是假的,時間一到什麼都空了。
「她有說什麼嗎?她現在人還在樓下嗎?」
他接過秘書遞來的活頁夾,腦子里頭全都是俞芽芽的事情。
「不,走了。」
「走了……」
听到她離開了,雷拓的眉頭皺得死緊。
她不是要見他嗎?怎麼來了又走了?那她到這里來到底要做什麼啊,真的是個奇怪的女人!
「有沒有說什麼事?」
「沒有,听總機小姐說她挺奇怪的,原本她是要見你沒錯,但是一听到你是『總經理』這三個字就走了。」
這……雷拓握緊了拳頭。雖然認識俞芽芽沒有幾天的時間,但是她個性單純、想法也簡單,他根本不用猜就知道她為何會听到「總經理」這三個字就離開了。
他只告訴過她他在這里上班,根本就沒有說出他的職稱,她一定是以為她只是來找個普通的職員而已,卻沒想到他的身分竟然是這麼的高。
「總經理」這三個字令她卻步了,他知道!
她一向膽小如鼠又愛哭……
「她什麼時候離開的?」
「差不多半個小時前吧,總機小姐說看到她坐出租車離去的。」
原本雷拓是想追下樓,但是一听到她已經離開半個小時,他就知道追不上了。
無所謂,下班再去找她吧!問清楚她到底為何到這里來找他,她不是已經擁有一個真情人了嗎?與她一同過情人節的真情人……
★※★※★※
在台北的那一段時間就像是夢一樣,回到南部她就知道夢醒了,她又變回那個原本的命芽芽了。
她感覺自己就像艾麗斯一樣,在仙境里頭玩了一陣子,她恨快樂雖然也很傷心,不過與雷拓在一起的日子她的喜大于悲,他給她的都是最好的。
原本她還想再見到雷拓,但是他可是堂堂的總經理,知道他的身分她就知道自己與他不可能了。
難怪他可以帶她去許多社交名流出入的高級店里頭、帶她去一餐貴的要命的餐廳里頭吃飯,卻連個眉頭都不皺一下。
他應該沒有把那些錢算在他的鐘點費里頭吧,不然怎麼可能只有區區六萬元而已……
只不過若他的身份是總經理的話,那做什麼要兼職當個情人呢?他是太無聊了想找些樂子嗎?
還是……「雷氏」要垮了,需要他這個總經理出去賺點外快?!
呵呵……她被自己腦袋里頭那個可笑的念頭給逗笑了,他怎麼可能需要賺外快啊,如果這兩個讓她選的話,那她會選第一個。
算了、算了,她已經遠離台北那個繁華之地了,回到她的家鄉……
這里什麼都沒有!
「芽芽、芽芽——」俞芽芽的娘在一旁喊著她。
「做什麼啊?」
回到這里唯一的差別就是--他們家的親戚都說她變得漂亮、成熟了。
「我不是叫妳摘個蓮霧嗎?妳做什麼在發呆啊……」俞母非常不高興。
俞芽芽從回到南部之後,做事總是這麼心不在焉的,叫她采個蓮霧也都采不好,有時連爛掉的也一起采了!
要不是自己的女兒不用花錢請她工作,她早就把她給罵回去了。
「呃……對唷、對唷,我都忘了。」她的頭上數了個斗竺,再模魚下去可能會被她老娘的口水給淹沒。
「對不起……」
「芽芽呢?芽芽呢?」
「三嬸婆,妳找芽芽做什麼啊,她在後頭摘蓮霧。」俞母見到是三嬸婆,連忙應聲著。
「美枝啊,妳還讓她在那里摘什麼蓮霧啊!妳知道妳家來了個貴客耶……」三嬸婆三八兮兮的說道。
在鄉下地方親戚總是住得近,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例如隔壁的雞被偷了、芒果被偷摘了,總是會傳得大家都知道。
「貴客?」俞母愣了愣。「我們家一向都沒什麼貴客來的啊……」
他們交往的對象都是一些鄉下人而已,也不會與權貴扯上邊。
「我們也知道啊,不過剛才真的有一輛車子停在妳家的門口說要找芽芽呢,那輛車子上頭還有一只豹子,下車的男人全身黑的就像黑炭一樣。」
「黑炭?不會吧!」
懊不會自己的女兒在台北沒幾日就得罪人了吧?這可怎麼得了啊。她有些緊張。
「那現在那位先生人呢?」
「妳家的老頭子正在招呼他,妳要不要讓芽芽回去看看啊,說不定是她的朋友。」
「朋友……有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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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什麼情形啊,俞芽芽根本就看不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老娘只告訴她有貴客來了,叫她不要再采蓮霧,立即趕回家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