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急回台北?有差這半天嗎?不是還要去九族看櫻花?"
"人家通知我去面試,現在工作不好找。有機會就要把握,九族櫻花跑不掉,可以明年再來看。"
"又沒有人催你這麼快去工作,真是的!"
"也好啦,找到工作做比較不會無聊。"
甄爸一說完,甄媽也附和的說︰"說得也對。"
忙碌是療傷的特效藥,太閑反而容易胡思亂想,只要女兒趕快走出情傷,做什麼甄爸和甄媽都贊成。
甄馨在心底跟家人道歉,因為面試通知是假的,她只是為了躲虞政凱。
"算了,三票對一票,你們說了算。"甄子勛不再唱反調,認份的當他的司機。
虞政凱被手機鈴聲吵醒時已經日上三竿,因為喝多了,他簡直就是頭痛欲裂,一時間還沒有想起昨夜發生過什麼事情。
他先接了電話,是他爺爺打給他的,少不了就是問他在哪里之類的問題。
"我出來散心。"
"放著工作不管跑去散心?"
"我頭很痛,拜托您不要這樣大吼大叫的。"高音貝的聲音讓他的頭更痛了。
"什麼時候會回來?"
"該回去的時候我就會回去,我掛電話了。"完全不讓祖父有說不的機會,他直接收了線,並且關機。
接著起身赤果著走向浴室,想洗個臉讓自己清醒。
的確清醒多了,突然,他像想到什麼似的沖回床邊,可失望的發現,床上沒有半個人影。
"是做夢嗎?"
因為沒人,他開始懷疑那模糊的感覺。
但他可不願意相信自己僅是作了個春夢,畢竟那感覺是如此真實。
為了找尋答案,他決定找當事人之一問個究竟。
拿起飯店電話,撥給櫃台,"請幫我轉接到你們的房客甄馨小姐或者子勛先生的房間。"
"請稍等。"片刻後,櫃台回復,"抱歉,先生,他們一早就退房了。"
一早就退房,那麼很可能著的是他做了春夢,沒道理發生那種事之後,甄馨會一走了之。
他想或許真是自己欲求不滿而作了春夢。
然後他開始翻找他亂丟的衣服,一一套上,就在邊找邊穿的時候,他看見床單上的紅色血跡。
當下,他整個腦袋轟的一聲。
不是夢!
想要進一步求證,他拿起手機撥打甄馨的電話,可是卻馬上轉入語音信箱。
"該死的!為什麼關機!"
但他可不是這麼好打發的,不問個水落石出,他是不會善罷甘休!
于是他很快決定結束短短的假期,直奔台北。
撒了一個謊,就得圓另外個謊,因為甄馨說回台北是要參加面試,所以一回到家,就馬上背著包包再度出門。
哪知道才出了家門不遠,就讓虞政凱逮個正著。
看見他,她忍不住猜想他開車的時速到底是多少?
虞政凱站在副駕駛座車門外,一看見她,就拉開車門說︰"上車。"
他的臉色超臭,甄馨看情況不妙,連退了兩步,"我有事情要出去……"
"上車!"這次的語氣更冷森。
寒毛豎立,她打了個冷顫,"有什麼事嗎?"
"不想上車是嗎?那就到你家去說好了。"他作勢要拉她,她嚇的馬上跳上他的車子。
虞政凱暗自竊笑,轉身走回到駕駛座。
隨著車子駛離,甄馨神經崩緊,看他那副殺氣騰騰的樣子,簡直就像是要來殺人的。
"你找我有什麼事?"
"你應該知道我找你有什麼事。"他冷笑,把球丟還給她。
"我怎麼可能知道。"她擠出一抹尷尬的笑,心底其實十足清楚他意之所指,但還是繼續裝傻。
"真的不知道?"
"真的。"
虞政凱哼著氣說︰"真是愛說謊的女人,可惜證據是不會說謊的。"
"什麼證據?"她心一跳。
"昨晚是你送我回飯店房間的吧?"
"是。"沒有否認,卻也有所保留,她也怕露出馬腳。
"那之後發生什麼事情?你可別跟我說沒有,因為我不會相信。"
她當然得否認到底。"是真的沒有。"
"是嗎?"
他笑的太恐怖了,甄馨不由自主的往門的方向挪動身子,"當然。"
"可床單上有血跡呢。"她馬上意識到他指的是什麼,那是她痛過後最珍貴的痕跡,而也因為那明顯的落紅,怕他起疑,她急中生智的弄破杯子割傷自己的手指,"你沒看見嗎?"
"看見什麼?"
"垃圾桶里面有破掉的杯子,因為扶你時不小心摔破了,我的手被割傷了。"
"什麼?"他沒料到會是這個答案,情急下踩住了剎車。
這答案可不是他想要听到的。
"你說謊!"
"是真的,你看。"甄馨把受傷的手指頭舉起來。怕取信不了他,還特地把OK繃拆下,"割得滿深的,所以流了很多血。"
虞政凱冷眼看著,臉綠了一半。
懊松了口氣的,但他卻發現,心底莫明感到一陣失望。"我們真的什麼也沒有發生?"
"沒有。"
甄馨這麼做是不得已的,她怕虞政凱又會認為她和他上床是一種手段,只好矢口否認到底。
甄馨以為只要否認到底就不會穿幫,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個半月過去了,她的月事沒來報道,她才警覺大事不妙。
大老遠的跑到別區的藥房買驗孕棒,看到結果,她好象被雷劈到,整個人傻掉,久久回不了神。
"怎麼辦?"她煩惱的像顆陀螺在原地打轉。
怎麼那麼神準?竟然一次就中獎!
玩樂透都沒這麼厲害!
內心很不安,為了得到更準確的答案,她來到婦產科掛號。
"恭喜,你懷孕了。"女醫生給了她一個準確的檢查結果。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听到答案,她還是很暈眩。
像丟了魂似的,她走出了婦產科,一個人在街頭上傻愣愣的走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虞政凱她懷孕了,之前才否認過和他發生關系,如果現在跟他說她懷孕,不知道他又會怎麼看她。
可是不說的話,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到時候還是隱瞞不了,而且她也不想讓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爸爸。
她馬上又想到另一件更嚴重的事——她擔心虞政凱知道後要她拿掉孩子。
"不!不!不!我覺得不要拿掉孩子!"她自己嚇自己,想到那個可能性,當街像個瘋子般抗拒地叫了起來。
路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她,她干笑幾聲,快步走開。
快走了幾步後,她才想起自己現在身份特殊,連忙停下步伐,小心翼翼地模著肚子說︰"小寶貝,媽媽不該走得那麼急,以後媽媽會很小心的,對不起哦!"
仿佛肚子里的孩子已經听懂人話,她煞有其事地和孩子對話起來。
所謂母子天性,又或者該說為母則強,想到肚子里正孕育著一個生命,她的心情也變的不一樣了,
靶覺很幸福,開始期待孩子早日落地。
模著肚子和孩子對話之後,她作出了一個決定。
拿出手機,按下了熟悉的號碼,當那頭傳來虞政凱的聲音,她的心還是忍不住澎湃激昂。
扁是透過聲音的傳送,她就清晰的想起他的臉,也想起激情的那一夜,臉蛋不由自主泛紅發熱。
"有什麼事?"虞政凱克制著接到她電話心頭剎時涌起的喜悅,故意冷淡的問道,提醒自己他們已經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