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內心有百般的不願,但是,為了對方的名節,褚挽鴻是不能私下去退婚的。
心中有百般憤怒的他,當然只能揍幾個兄弟出氣。
「哦……」廖培璋悶哼了一聲,抱著自己的月復部,心忖,該死的!他為什麼要做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啊?但是,他若不這麼做的話,依他們大師兄這種暴躁的個性,他們鐵定會死得更快,「大師兄,求你原諒……」
〔原諒?你以為你們擅自作主,做出這種不可原諒的事,我會輕饒你們嗎?」他冷聲的說道。
「因為對方才剛及笄,听說就已經有很多人登門求親了,為了怕大師兄的動作太慢,所以,我們才會擅自作主了。」
「好一個擅自作主!」
看到褚挽鴻一拳又要揮過來,廖培璋連忙出聲道︰「大師兄,且慢!我們真的是為你好啊……」
「為我好?」他才不信咧!
「是啊!你為什麼不听听看對方是哪家的姑娘再揍我呢?我也是看你很喜歡那位姑娘,才敢做這種事的啊!」廖培璋趕快說清楚、講明白。
「是嗎?」他的利眼掃向幾個抱在一起發抖的師弟們,「這件事是真的嗎?」
「當然、當然,大師兄,這當然是真的啊……是三師兄說你一定會喜歡那位姑娘,我們才敢這麼做的。」
「對方是誰?」褚挽鴻收回了拳頭,心中暗自決定,要是廖培璋的答案不是讓他很滿意的話,那他接下來的這一拳可是會直接揮在廖培璋的俊顏上。
「是……是……‘可家莊’的小姐可艾伶。」廖培璋大聲的說完之後,連忙擠進一群抱在一起的師弟群中。
「‘可家莊’的可艾伶?」她不就是他那日在酒樓見到的佳人嗎?他就是因為見到她而對她念念不忘的啊!
「是啊、是啊!就是可姑娘……」眾人還是忍不住抱著發抖。
「可姑娘……」褚挽鴻不自覺的露出了彷如白痴的笑容,「你真的替我向可姑娘求親了?」
「大師兄,這還用說嗎?可姑娘上個月才剛及笄而已,若不趕快訂下來,那還得了!」看到褚挽鴻臉上的那種笑容,大家才感到不那麼害怕,而且,說話也比較大聲了。
「對方答應了嗎?」褚挽鴻還是不敢相信,沒想到他這群師弟們竟然會對他這麼好。
「當然答應了。」
「呵呵!真是麻煩你們了,你們幾個真不愧是我的好師弟,算師兄沒有白疼你們。」褚挽鴻拍拍了他們幾人的肩頭,轉過身,露出一個呆滯的笑容,一步步走回自己的廂房。
「三師兄,你知道大師兄為何笑成這樣嗎?」一名師弟問道。
「笨!這一看就知道大師兄是因為高興過了頭,所以才會笑成這樣嘛!」廖培璋用力的敲著那位師弟的頭,別以為他不知道,剛才他被推出去的時候,就屬這名師弟出的力氣最大了。
「哎喲!是這樣嗎?但是,大師兄從來沒有這樣過啊?」
「這就證明了一件事,我們這個方法是真的有效,以後大師兄娶了媳婦,就不會再來管我們的閑事了。」
「也對……」眾人全都開心的點點頭。
第三章婚事
往事只堪哀,對景難排。
秋風庭院蘚侵階。
一行珠簾閑不卷,
終日誰來。
——浪淘沙李煜
「娘啊!你有什麼事要找我?」可艾伶踏入林儀貞所住的廂房問道。
「伶兒,你坐。」林儀貞要可艾伶坐在自己的身旁。
「哦!」可艾伶點點頭,乖乖的坐下,「我听小妍說,你有重要的事情找我是嗎?」
「嗯……」林儀貞點點頭,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兒,「唉!不知不覺中,你也過了及笄的年紀了。」她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娘,你怎麼好像不高興的樣子?」可艾伶不解的問道。
「傻丫頭,娘是舍不得你啊!」林儀貞疼惜的說道。
「舍不得我?為什麼?」可艾伶還是不懂林儀貞到底要對她說些什麼?
「你知道嗎?你爹已經將你許人了。」林儀貞不舍的說。
「許人?」可艾伶馬上揚高了音調,「爹怎麼沒有告訴我?我要去跟爹說!」她倏地站起身,但是,卻被林儀貞給拉住了。
「婚姻大事本當由父母作主。」林儀貞說道。
「人家才不要啦……」可艾伶的小臉緊皺了起來,一想到要嫁人,她就有點想哭。
「不要也得嫁。」這可是林儀貞生平第一次對著可艾伶板起了臉,「其實,娘也很舍不得你嫁人,畢竟,你是這麼貼心的一個女兒啊!」
「娘……」可艾伶與林儀貞抱在一起哭泣著,「伶兒……伶兒可不可以不嫁啊……」她可憐兮兮的說道。
「不行。」林儀貞搖搖頭,「娘只希望你嫁過去以後,一定要听你夫君的話。」
〔嗯!」可艾伶表面上溫馴的點點頭。
才怪!誰要听夫君的話?她在心中暗忖,幸虧她早就想好對策了,如果她出嫁的話,那一定是她的夫君得听她的話。
「我听你爹說,上門求親的是‘威信鏢局’的人,雖然褚挽鴻並沒有親自來,但是,他的師弟可是很有誠意,說不定你嫁過去會過得很好。」林儀貞緩緩的說道。
一听到威信鏢局這四個字,她的啜泣聲立刻止住了,她抬起梨花帶雨的臉頰,不可思議的看著林儀貞。
「威信鏢局?」她喃喃的說道。
「是啊!」林儀貞點點頭,「雖然他們是練武的粗人,不過,廖公子說他的大師兄人很好的。」
「真的嗎?」沒想到褚挽鴻竟會上門來提親,可艾伶的心里可是甜滋滋的。
一想到那天在酒樓見到的他,她就忍不住紅了雙頰。
雖然他看起來很嚴肅,但卻對她很好,讓她的一顆心雀躍不已。
「怎麼了?伶兒,你識得褚公子嗎?」見到女兒的哭泣聲沒了,林儀貞不解的問道。
「不認識。」可艾伶連忙搖搖頭,她心忖,如果說她認識褚挽鴻的話,不就間接的坦承她曾經偷溜出去玩的事嗎?
不成、不成……這種事還是放在心里不要說出去比較好。
「真的不認識嗎?」要是不認識的話,那她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反應呢?林儀貞可是一點都不相信。
「真的不認識啊!」她無辜的眨了眨眼,「我怎麼可能會認識他呢?人家成天都關在繡閣里繡花,前些日子,爹才叫我繡一匹駿馬送人呢!」她連忙搬出可威祥來當擋箭牌,「那匹駿馬我可是繡了很久喲!」
其實,要出去逛大街時,她壓根兒沒有想到可威祥交代的事情,等到回到家里,她才想到了刺繡的事,於是,主僕三人才一起趕工繡制。
「也對,你繡的那匹駿馬真的很不錯。」林儀貞點點頭,拍拍可艾伶的小手,「我也在想,你應該是不認識褚公子才對。」
「就是啊!」可艾伶訕笑了幾聲。
「嗯……還有,我有些事情要告訴你,你也長這麼大了,應該要知道這種事了。」林儀貞突然說道。
知道這種事?可艾伶的眉頭緊鎖著,「這種事」是指哪種事啊?她娘到底要對她說什麼呢?
難不成她還有不知道的事情嗎?不可能吧!她可是很聰明的人,怎麼可能會有不知道的事情呢?
打死可艾伶,她也不相信她娘會有什麼天大地大的事得讓她知道。
「娘,你說應該要讓我知道的事,那到底是什麼事啊?」她問道。
「就是這個。」林儀貞要一旁的婢女將一個錦制的盒子拿過來之後,便遣返了婢女,打開盒子,從里頭拿出一本書。
「這是什麼東西啊?」可艾伶接過林儀貞手中的書,隨意的翻動了幾頁之後,兩只眼楮倏地瞪得像銅鈴一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