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欣是誰? 第2頁

閻立本腦子亂轉一通。

「你不要過來。」

「你干麼那麼怕?我只是想推你出去走走、散散心。」

走走、散散心?!

「哦,走走、散散心。」閻立本松了一口氣,現在他才知道原來自己那麼怕死,但,走走、散散心那就不必了。「我不想出去。」他只想關在病房內自怨自憐,不想出去面對外面的世界,就讓全世界的人都當他死了吧。

「不行。」他一定得出去。他這樣把自己關在病房內,不肯出去面對人群,再這樣下去他會愈來愈封閉。

花欣硬是把他扶上輪椅。

「我說我不要,你是耳朵聾了,沒听見是不是?」他大聲咆哮。這死女人,她當他死了是不是?

他只是瘸了,不是廢人,她干麼把他當成死了一般看待,不顧他的意願與否,硬要帶他出去走走,他不要啦!她听到沒有?

閻立本哀號著,但這女人,她前輩子一定是大力水手,因為到最後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贏不了她。

他差點被她用扛的扛到輪椅上去。

恥辱!這真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恥辱啊。閻立本隨手拿了個枕頭,將臉埋了進去。他想,他這輩子都別想再抬起頭來見人了。

「唉喲!表來了、鬼來了……」

花欣一出現,本來在戶外散步的院童們一看到她,便尖叫聲連連,繼而慌慌張張的跑開。

他就說吧,他們不應該出來的,是她硬要帶他出來走走,看看現在落得什麼樣的下場?

被當成鬼了吧!

喝,活該。

閻立本承認自己是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但這不能怪他,要怪就怪她太堅強、太勇敢,像是什麼事都打倒不了她似的。

她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又長得那麼丑,她憑什麼那麼堅強、那麼勇敢、那麼無所畏懼?

只因為她有個愛她的男朋友嗎?

嘖,他才不相信愛的力量能那麼偉大。

「你……你是鬼嗎?」閻立本听到有人這麼問。

原本一直埋在他隨手帶出來的遮羞枕頭中,極不願意見人的臉悄悄抬了起來,閻立本看到一個矮不隆咚的小女孩就站在花欣面前,小女孩手中抱著一只小白兔布偶,當花欣看她時,她身子還退開了幾步。

小女孩明顯地怕著花欣,但依舊要自己勇敢地去面對花欣。

為什麼?

小女孩的舉止勾起了閻立本的好奇心。

他看著小女孩法怯地昂起臉來問花欣,「你是鬼嗎?大家都說你是鬼……」小女孩小小的手指往外一伸,指向她的玩伴們。

那些孩童一看到小女孩指向他們,而花欣又轉過臉去——

他們哇的一聲,像是被鬼嚇到一樣,一哄而散,哭天搶地的找爹娘去。

嘖,膽小表,沒知識又不看電視。鬼能在白天出來嚇人嗎?鬼能這樣光明正大的站在大太陽底下嗎?閻立本偷偷的看不起那群小表。

「……如果你是鬼,那我可不可以請你幫我一件事?」小女孩怯怯地從口袋掏出一封信來遞給了花欣。「麻煩你幫我把信交給我把拔。」

「你把拔?」

「嗯。」小女孩點點頭,而嘴巴緊抿著,像是在壓抑強大的難過,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我把拔……死掉了……我見不到把拔,所以想請你幫我把信拿給他,順便告訴我把拔,孟孟很乖、很听話,你叫我把拔別擔心,孟孟會當個乖小孩的……」女孩抽抽噎噎的說完她想說的話,將信遞了出去,而花欣收下了。

她收下了、她竟然收下了!閻立本看凸了眼。

拜托,她不過是長得丑了點,她當真以為自己是鬼嗎?

她收下女孩的信做什麼?

她真想幫女孩傳信,送到地府去給小女孩的爸爸嗎?閻立本愈看愈覺得花欣是個怪女人。

那明明不關她的事,她干麼膛那渾水,而且——那小女孩很失禮耶,把她當成是鬼,她沒生氣也就罷了,對小女孩那麼好,還承諾小女孩說她一定會把信送到她父親手中。

她能送得到,那才真是見鬼了。嘖!閻立本嗤之以鼻。他倒想看看她能有什麼通天本領把信拿給小女孩的父親。

他拭目以待。

「你可以嗎?我想出去一下,就一下下而已,你可以照顧自己嗎?」花欣要走之前,還頻頻回頭問閻立本,她放他一個人在醫院,他究竟行不行?

他沒點頭,她實在不放心,而閻立本——

嘖,他才不想點頭呢。這死女人,他只是腳受傷,又不是廢了,干麼問這種蠢問題,什麼行不行?

他都多大的人了,難道還不懂得怎麼照顧自己嗎? !

「你要走就快走吧,別杵在這,你這樣我怎麼看電視啊?」閻立本惡言惡語地趕她定,而花欣雖放心不下他,但是她又承諾了孟孟,所以有些事她必須立刻去辦,她只好撇下閻立本。

她只能要求自己盡快辦好孟孟所交付的事。

她走了!

閻立本一直等到花欣出去了,他才將目光調往門口的方向。

她究竟要去哪?他實在很好奇,但是他一向擺高姿態慣了,所以縱使是一顆心都快被好奇給啃得坑坑洞洞了,他也低不下頭去問她究竟想干什麼?她又該如何才能把孟孟的信交到她父親手中?

他很疑惑,但是又不想去問花欣,唉,真是煩死了。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怪,對別人家的事也能心煩成這樣子……

都怪那個怪女人,自從她來了之後,他就變得怪怪的,愈來愈不像他自己。閻立本用被子蒙住頭,他硬要自己別想了,那根本不是他的事。懂吧,閻立本,那不關你的事,你不該好奇的。

那樣催眠自己之後,他就能不好奇了嗎?

才怪,閻立本還是好奇死了,因為這幾天花欣一天二十四小時,總會抽空出去個兩、三個小時。

她出去再回來時,累得跟條狗沒什麼兩樣。她出去到底做了什麼?閻立本真想把那個一回來就躺在看護椅上睡覺的女人踢起來,跟她說清楚、講明白,她是他家人請來的看護,那她的本份就該是照顧他的生活起居,而不是當郵差,幫個無聊的小孩送信給死掉的爸爸。

她知不知道、懂不懂?

閻本立真想這麼大叫,但他沒有,因為這個看護是他當初不想要的,如果現在又跟個小女孩搶人,搞不好這怪女人會以為他沒她不行了。

他才不想讓她這麼誤以為,所以只好隨著她去,他不管她了。

啊,對了,拿DV把她這副死人德行錄起來,下次媽來的時候,他再放影給她看。

讓媽知道這死女人有多混,根本沒在照顧他,如此一來,媽就會把這個女的辭退,換一個活色生香的女人來當他的看護。呵呵——

閻立本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覺得他這個主意真好,但,DV呢?他的DV在家里沒拿來,可惡,怎麼辦?

要不然叫立行火速給他送來好了。

閻立本想要打電話,但手機才剛拿到手,他又看了花欣一眼。

她睡得好熟,他如果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不知道會不會吵醒她,要不——晚一點再打好了。

唔……決定了,明天再打。

「DV?你要DV做什麼?」閻立行不懂他老哥以十萬火急的態度緊急地連Call他十二回,硬是把他請出會議室,為的就是要他幫他送一台DV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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